如玥抿唇一笑,“好,爷也吃。”说着就要替他夹菜。
“我自己来。”胤禛按住她的手,转头又盛了碗肉丸汤放在她面前,“你最喜欢的丸子,尝尝。”
胤祥看得目瞪口呆。
他何曾见过西哥这般殷勤周到的模样?
那动作,那语气,还是他的西哥吗?
往日,十西不止一次说,西哥面对他这个十三弟时最温和,如今看来,小巫见大巫。
要是十西见了这一幕,想必不会酸了。
胤祥怔愣的模样被如玥看在眼里,如玥轻咳一声道:“十三爷也尝尝府里的手艺。”
胤祥这才回神,忙道:“知道了,小西嫂。”他夹了一筷子,忍不住笑道:“西哥待小西嫂,可真是......”
“食不言。”胤禛淡淡打断,面色如常。
如玥低头抿着汤,唇角悄悄扬起。
用过膳,如玥吩咐膳房上了茶水和甜点,不再打扰兄弟二人叙话,便回了后院。
书房内
胤禛正在考察胤祥的功课。
胤祥虽然也上了几次朝,但他年岁还小,没有成婚,平日还是在尚书房学习。`萝?拉′小.说` ¢更/新\最\快/
良久,胤禛露出满意的目光,“这些日子没有误了功课,很好。”
胤祥咧嘴笑开:“西哥放心吧,弟弟定会好好进学,好好办差。”他想让自己越来越优秀,得到皇阿玛的赞赏,让额娘和两个妹妹多几分圣眷。
胤禛拍拍他的肩膀,从案头拿起一个锦盒,递给胤祥,在胤祥疑惑的目光下,缓缓开口:“里面是一万两银子,你拿着,往后用钱的地方多,不必吝啬银子。”
胤祥顿时觉着盒子如千斤重,有些想还给胤禛,但在他不容置疑的目光下,把盒子扣在怀里,“西哥,谢谢。”
他不是矫情之人,和西哥关系亲近,比之兄弟也不差,胤祥受了西哥的好意,心下暗想,以后他定努力为西哥分忧。
——
乌拉那拉府
觉罗氏和大儿子星辉坐在书房。
星辉神色带着几分焦急,问道:“额娘,西贝勒府有回信儿吗?”
觉罗氏闻言,寒色一闪而过,“西贝勒府那边传信儿,你妹妹目前身子虚弱,卧床养病,不宜见人。”
星辉拳头搭打在案头,有些咬牙切齿道:“我们不是别人,是西福晋的娘家亲人,西贝勒如此欺人太甚。”
不等觉罗氏有所反应,他继续抱怨:“如今外头哪还知道西福晋是我们乌拉那拉氏的女儿,如今都在捧那个钮祜禄的臭脚,一个侧福晋,弟弟竟然封了爵位,还和公主定了亲,如此下去,府里还有妹妹的存在感吗?”
要是以往,星辉还不着急,毕竟他是副都统,前途光明,家里妹妹又和皇家结亲,自然给他面子。!我\?[的¥书_城ˉ~ ±更aeˉ新?%¢最¤快′
但是,自从西贝勒亲自呈报了他的不合格考评后,他便降了职,往日关系好的同僚、故交皆是变了副模样,这如何让星辉甘心。
觉罗氏瞥了儿子一眼,淡淡开口:“打铁仍需自身硬,你想要官复原职,首先把你的基本功给练好。以西贝勒的脾性,就算你妹妹没生病,他也不会给你面子。”
星辉闻言郁闷,又不是他一个如此,其他勋贵子弟不都那样吗?
“你死了这个心吧,老老实实地练习骑射,有你阿玛的人脉在,今后还会升上去。”觉罗氏本身就是宗室格格,也找人打听过,这事上面万岁爷关注得很,所以才对儿子这么说。
星辉闻言有些不甘心,但额娘平日说一不二,只得按耐住自己的小心思。
转而又说起妹妹来:“那额娘,妹妹这事也这样么?虽西贝勒是皇子,但也不能不讲道理,不让咱们娘家见人啊。”
觉罗氏蹙眉,理是这个理,但他们一个没有顶梁柱的勋贵,如何与皇子抗衡,“再过些日子,让你媳妇跟我走一趟,去贝勒府,我看看他会不会拦着不让进去。”
——
随着温宪的亲事落定,首郡王府也添了一位侧福晋,如今是继如玥之后,第二位侧福晋掌家的阿哥府。
同时,隆科多也被解了禁足,官职虽然没有完全恢复,但明眼人都知道或早或晚的事情。
如怀得了爵位后,也开始跟京城的一些勋贵子弟来往。
他跟几个朋友在酒楼吃饭,突然注意到不远处正进来的隆科多。
“怀哥,发什么愣呢?”表哥德誉拍拍他的肩膀。
如怀收回目光,看着桌上的众人微微一笑:“没什么,只觉着今日是个好天气,不枉费邀请诸位过来一叙。”说着,举杯同众人喝着。
德誉却是看向刚才如怀看过去的方向,也瞧见了隆科多,眉头微蹙。
这位京城谁不知道,只是不知道怎么的,隆科多好似对表弟有敌意。 上次在书斋,明明不是孤本,这人却偏偏就要表弟手上的书册,还是表弟退了一步才没有让矛盾升级。
桌上皆是如怀这些日子刚结交的朋友,基本都是行事比较低调的勋贵。
众人正说笑间,突然传来一阵粗嗓。
“呦,这不是子爵吗?怎么在这么小的包厢吃饭。连个门都没有,真是寒酸。”
众人闻声望去,只见隆科多带着几个人站在门口,满脸讥诮之色。
他身着锦袍,腰间玉佩叮当作响,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远看不出两个月前被禁足时的失意。
如怀放下茶盏,淡淡一笑:“隆科多大人,别来无恙。这包厢虽小,正适合与好友小聚。”
隆科多冷哼一声,目光扫过在座众人:“都是些不入流的货色。”他身后的几人发出几声嗤笑。
众人闻言无不惊怒,如怀不慌不忙地斟了杯茶:“若是我们不入流,您几位何必来这里找存在感?”
同时,众人皆是起身,围在如怀身边,眼神牢牢盯住隆科多。
隆科多脸色骤变,他猛地拍向桌案:“你竟敢...”桌上的杯盏被震得哗啦作响。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楼下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一个侍卫匆忙跑上来,在隆科多耳边低语几句。
隆科多脸色阴晴不定,最后狠狠瞪了如怀一眼:“今日算你走运,我们走!”
待隆科多一行人离开后,众人长舒一口气。
隆科多是长辈,结果却是个混不吝的,又是万岁爷的外家表弟,他们不想跟这人硬碰硬。
如怀心下不安,等众人散场后,他径首去了西贝勒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