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越想越气,还觉不够,对苏培盛吩咐道:“去将赵嬷嬷调来,与安氏一同照看三阿哥。”这个安排,更给了安氏接近儿子的机会。
他碍于弘晖的身子,暂时不给两个儿子挪院子,但不放心福晋能照顾好小三。
有安氏这个生母看顾,也算合适。
此刻,安氏猛地抬头,眼中迸发出惊喜,随即又连续叩首:“妾身遵命,妾身谢主子爷,谢福晋。”
只要她能看到儿子就可以了。
“西爷!”乌拉那拉氏脸色阴沉,挣扎着想要起身,却使不上力气。
胤禛懒得跟她多言,转身向外走去。
安氏跪在地上,头深深埋下,快要碰触地面,心中暗暗松口气。
果然如同那人所说,大夫检查不出问题,只要福晋情绪激动,便会被诊断为气急攻心。
等胤禛走后,乌拉那拉氏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怒火。
此时,太阳穴如针扎般的疼痛,让她更加烦躁,想要起身,身子也使不上力,接着再次晕厥过去。
正院动静再起,胤禛可不管那么多。
今夜,他只想与瑶瑶度过新年的第一个夜晚。
只是,令胤禛失望了,等他轻轻推开门,只见如玥己经躺下睡了过去。
胤禛轻手轻脚走近,在床沿缓缓坐下,静静地凝视着她。
女人气色极好,脸颊处透着淡淡的粉色,在胤禛看来如同春日盛开的桃花,娇嫩动人。~x/w+b!b′o¢o?k_..c/o`m,
身体被厚实的棉被覆盖,虽怀着身孕,但依旧是小小的一团,此时身子面向外侧,眉目舒展,嘴角微微上扬,仿佛在做什么美梦。
这个时刻都散发着喜悦的女人,让胤禛的心在此刻也舒缓开来。
胤禛于她眼睑处轻吻。
“好梦,我的瑶瑶。”
——
第二日清晨
如玥醒来,眼眸未睁,只是习惯性地伸了个懒腰,右手却意外触到一片温热。
随即惊讶地睁开眼睛,只见一旁胤禛竟还躺在床上,此时正托着后脑,含笑望向她。
“爷,您今日怎么还未起身?”说着,如玥不自觉挪动身子准备起来。
胤禛伸手将人揽在自己怀里,“今日爷想多陪陪你。”
如玥眨眨眼,自她入府,这还是某人第一次赖床。
往日,他总是天不亮便起身练习射箭、看书、处理公务等,总之有无数的事情等着他来做,她醒来时某人总是不在。
“怎么?看傻了?”胤禛低笑,伸手拂开她颊边散落的发丝,“昨晚某人说是要等爷,结果早早就睡去了。害得爷连新年礼物都没来得及给。”
如玥心虚一笑,正院可能会发生什么,她再清楚不过了。
以为胤禛要在正院耽误很久,所以等男人走后,她很快便休息了。
“西爷,不是瑶瑶不想等你,主要是肚子里面两个宝宝太能睡了,弄得瑶瑶也早早犯了困,来不及等她们的阿玛。”
这话也不假,到了孕晚期,如玥虽没什么不适,但觉比以前更多。?l?a,x!s^w¢.*c¨o,m^
胤禛听闻,心疼地摸摸如玥的脑袋,声音低沉且温柔,“瑶瑶,看看枕头下面。”
新年礼物压在枕头下面,寓意岁岁平安。
如玥起身,挪开枕头,发现下面压着一个红封,拿在手里很轻薄,几乎没什么分量。
刚开始以为是压岁钱,等她打开后,抽出一张纸,竟是一个地契。
“这是......”
“京郊的温泉别院。”胤禛接过话茬,眼含笑意,“等瑶瑶坐完月子,爷陪你去泡温泉。”
红契上面户主己变成如玥的名字。
如玥看着红契,心头颤动,不知道说什么。
她本就不是心硬之人,胤禛对她太好,好到让她不可抑制地生出感情。
她在为男人提供情绪价值的同时,何尝不是在付出自己的情绪和感情。
可是,想到乌拉那拉氏,如玥心瞬间平静下去。
跟古代的男人谈感情无异于饮鸩止渴。
尤其是像胤禛这样的皇子,以后说不定就是三宫六院的皇帝。
而现在,她头顶上还有一位福晋,也是自己的仇人。
自己的仇还没报。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大仇未报,何谈感情。
如玥压下心中思绪,缓缓露出一个笑容,“谢谢爷。”
给她的她便收下就是。
胤禛抬手轻抚面前女人嘴角。
笑得不甚甜蜜。
他以为这女人收到地契,应该高兴地回抱自己,说些甜言蜜语,甚至亲自己一下,而不是现在这么淡定。
难道他送少了?胤禛心里否定,不是这个,而是其他方面。
胤禛想问,只是话到嘴边,犹豫一下,到底没开口。 而是起身缓缓把女人揽在怀里。
自从瑶瑶晋侧福晋后,他们又回到了以前的相处。
瑶瑶依旧对他温柔小意,只是,胤禛隐约又感觉哪里不对劲。
之前如玥说想让春和恢复自由身,他是赞同的,只是那丫鬟竟然选择留在主子身边。
只要她在一日,瑶瑶便放不下当初落水的事。
他想问她,
是不是仍介怀着那件事。
可这件事早己过去,他觉着瑶瑶己经理解了,他也己经尽自己的努力了。
可是,为何,有时候还能感觉到女人的若即若离。
胤禛望向床尾的墙壁,露出一个苦笑,他从没想过自己会因为一个女人的笑胡思乱想。
只是,瑶瑶还怀着身孕,有些事情不方便深究。
罢了罢了,等瑶瑶平安生产后再说吧。
——
二人一齐用完早膳,胤禛如前几日般,为如玥和肚子里面的孩子弹琴。
琴声比起往日的轻快愉悦,多了几分愁绪。只是如玥不懂乐器,也听不出什么区别。
快到了午膳时间,胤禛离开。
太子今日午时请他在酒楼一叙,胤禛不好拒绝。
——
正午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内室。
如玥慵懒地靠在软榻上,指尖轻轻拨弄着腕上的翡翠镯子。
“福晋那边怎么样了?”她漫不经心地问道,声音里带着刚睡醒的绵软。
等胤禛离开,如玥又睡了两刻钟,赶在午膳前醒来。
春和为主子倒了杯温开水:“回主子,昨夜西爷离开正院后,福晋又叫了府医过去看,听说又昏厥了一次,估计更严重了,许府医说需要静养。”
“王爷昨夜命令安格格给福晋侍疾,顺便照顾三阿哥。”
如玥闻言,忍不住笑出声,西爷真损啊!
明知道福晋是被安氏气晕的,还特意留她在跟前碍福晋的眼。
福晋想抚养三阿哥,不想让安氏接近三阿哥,这位爷偏偏让安氏顺便照顾三阿哥。
真是往福晋心上捅刀子啊。
看来,西爷是真的厌恶了这位福晋。
福晋现在也只剩下了福晋这个位子,以及一位病弱的大阿哥。
如玥想了想,说道:“给伊格格递个话,让她想办法再让安氏出手一次。”
两次便够了。
她又不能要福晋的命,只是想让这位福晋的身体变得虚弱些。
往后日子还长着,慢慢来。
福晋不是想坏她的身子吗。
她也会慢慢地让福晋感受一下身子病弱的滋味。
春和的不孕时时刻刻提醒着她,她不能有一点心软。
若没有金手指,她的孩子保不住,身子也会坏掉。
这样的她,还会晋位侧福晋?还会继续被男人独宠吗?
不会的,她只会如凋谢的花朵一般化为后院女人进阶的养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