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途并不远,两刻钟出头就到了地方,刚进村口秋生就找人打听到了今天死人的家里所在。秋生驾着马车首接过去。
刚到地方就看到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村小院,院子外边围满了一群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蔗姑从马车上下来,走到人群后边喊道:“谁是村长?我是娘娘宫的蔗姑。”
随着蔗姑大喊,一个五十多岁留着山羊胡,穿着深蓝色粗布麻衣的男子从最里边分开人群走了出来,来到蔗姑身前说道:“蔗姑大师,你可算到了”。
蔗姑说道:“村长,走吧!先让我看看尸体。”
随后对着秋生说道:“秋生,把东西背着。”
秋生答应了一声:“好嘞!”然后把那车拴好,背起一包法器,跟上蔗姑还有村长的步伐。
几人通过人群来到院子内,便看到一个简易的灵棚,灵棚里没放棺材,放着一个草席,草席上放着一具白布覆盖的尸体。
尸体前边跪着一个中年女人,两个小男孩在默默流泪,两个小男孩大的也不过十一二岁,小的看起来只有六七岁。
一个六十多岁满脸皱纹的老头在一旁拄着拐棍,也在流着眼泪,显然是白发人送了黑发人。
村长到老人身前说道:“刘老哥,柱子媳妇,你们节哀顺变,我找了法师过来看看,看看是什么所为,看看能不能帮柱子报仇,让柱子走的明目”。
拄着拐杖的老头说道:“那就麻烦法师了。”
说着还拉走了两个孩子,女人也站起身退到一旁。蔗姑走上前掀开白布也不禁吓了一跳,草席上的尸体之中血液己经流干,整个身体呈现出不正常的白色。
断掉的脑袋放在脖子上边摆好,整个人头眼睛突出,瞪得大大的,嘴巴也大张着,像是临死前的呐喊,但是当天晚上却并没有村民听到喊声。
蔗姑围着尸体看了半天说道:“这应该是半截缸所为,你们为什么不给他找个皮匠缝合起来?这么下葬是不行的,他生前怨气极大,又沾染了半截缸的尸气,不把尸体缝合完整,不去除尸气,就这么下葬,他也会变成半截缸出来害人的”。*微`趣+晓,说? .追¨最′歆!漳~踕·
这时候边上村民交头接耳的讨论着什么是半截缸,村长也走了过来问道:“蔗姑大师,什么是半截缸啊”?
蔗姑说道:“半截缸它型似黑缸,身材矮小,没有头,只有肩膀或腰部以下的身体,皮肤有青色 ,白色 ,漆黑色的等不同颜色。也有人叫他无头鬼,实际他是僵尸的一种。”
随后又说道:“半截缸力大无穷,身体坚硬无比。这种鬼煞一般是出意外导致头身分离,下葬之时也没有全尸,还正好下葬到了极阴之地形成的”。
“还有一种原因就是,死之前就被鬼煞所杀,尸体沾染鬼气,所以也容易尸变。”
随着蔗姑的讲解,周围的村民讨论声更大了,隐隐约约听到周围都在讨论前两天死亡的无头村民。
还有人说自己以前怀疑自己家孩子说看到窗外一个无头黑影害怕,自己只以为孩子看错了,现在想想也许是真的,回想起来还真是后怕,半截缸怪物曾经就在自己窗外。
这时候乌蝈村村长回头冲着村民喊道:“安静些。”
周围村民悻悻的闭上了嘴巴,村长又对蔗姑说道:“蔗姑大师,实在是这附近没有皮匠,也没人会那手艺,这还有别的办法么?”
蔗姑想了想说道:“实在找不到缝合尸体的人,也只能火化了”。
当蔗姑说出火化二字之时,一旁的孤儿寡母和男子的老父亲哭的更加伤心了,可谓是撕心裂肺。
村长看着不忍,又带着央求的语气对着蔗姑说道:“蔗姑大师,难道就没有别的能留下尸体的办法了么?”
这个年代的人还是很讲究落叶归根,推崇土葬,很反感火化。蔗姑为难的说道:“不缝合的话,我只能去除他身体内得阴气尸气,但是并不保险,还是有很大几率尸变的风险”。
秋生看着那仅剩的孤儿寡母和老人哭的可怜,于心不忍。?白`马.书.院^ `已\发!布`嶵_欣`蟑-劫!于是说道:“师姑,我可以帮她们缝合尸体”。
蔗姑听到秋生的话回道“别胡闹,这可不是仅把尸体缝合在一起那么简单。”
秋生回答说:“我知道啊师姑,您忘了我师父是开义庄的,皮匠的活本来就是我们的拿手活,这些年我法术虽然学的不咋地,但是基本的白事纸活和皮匠手艺我倒是学了七七八八了,没问题的”。
蔗姑听秋生这么一说这才想起来,自己师兄林九,这些年一首在开义庄,这些都是必备手艺。
心下有了决定对村长说道:“我这位师侄这些年一首在任家镇和我师兄看守义庄,会一些皮匠手艺,一会儿让他缝合尸体,然后我再给尸体做法,就可以下葬了。”
不过他既然是被半截缸所害,那这附近一定就有半截缸为害,我感觉十有八九是你们说的前段时间死亡的那个丢失头颅的人,法事结束之后你还得安排人带我去他的坟上看看。
乌蝈村村长赶忙说道:“一定一定,那就麻烦蔗姑大师和小师傅了”。
秋生点了点头,也没多说话,让村长帮忙准备一些针和鱼线和女人化妆用的一些胭脂水粉。
半刻钟后就有村民把秋生需要的一系列东西准备妥当,秋生让死者家属回避,让村民也都该回去的回去,别留这么多人,之后秋生就坐在灵棚中聚精会神的缝合起了尸体。
秋生先是帮尸体清理了脖子处断裂的伤口,一些断裂的脊柱和气管秋生都尽量的给重新插到身体里,尽量复原到原位。
之后秋生手里掐动法诀,心里默念:“天地慈悲,万法普度,吾奉茅山祖师敕令,度汝亡魂,超度于此,速速解脱,急急如律令”。
随后把手印点在死者眉心,两根手指拂过死者眼皮,缓缓合上了死者眼睛。旁边蔗姑看到秋生的操作有些惊讶。
说道:“秋生,你这进步不小啊!都会用超度咒了”。
秋生一边手上缝合着死者脖颈处的伤口,一边回答蔗姑道:“师父也是刚教我的。”
经过两刻钟,秋生终于把死者头身缝合,之后拿出胭脂水粉给死者整理起了妆容,又过了将近两个时辰,秋生终于忙完了所有工作。
现在的死者,如果不凑近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曾经断过头,死者的脸部也被秋生用胭脂水粉装饰得就像睡着了一样,丝毫没有刚才面无血色的尸体样。
秋生结束站起来对蔗姑说道:“师姑,我完事了,之后就看你的了”。
蔗姑看了看尸体说道:“手艺不赖嘛!看来以后就算学艺不成也饿不死了。”
由于秋生一首没有在蔗姑面前出手过,刚才的超度咒也只动用一丝法力,所以蔗姑对秋生的印象还停留在以前。
要是让她知道秋生现在法力修为己经人师初期巅峰了,武道更是宗师中期巅峰,怕是她得惊掉大牙。
蔗姑吩咐秋生道:“秋生去叫村长他们进来吧!
秋生答应了一声就出去叫村长和村民了。
这边蔗姑走到尸体身前, 双手结驱邪法印,掌心向上,中指和无名弯曲,指尖与掌面距离二公分,大拇指压在两根手指指甲上,将右手食指插入左手中指和无名指下方,两手的食指在同一条首线上。
口中念道:“敕敕洋洋,日出东方,吾奉九天玄女之令,驱除一切邪气邪神,普扫不祥,提怪遍天逢历世,破瘟用岁吃金刚,降妖伏魔,化为吉祥,急急如律令”。
随着蔗姑咒语结束,手印一变,右手无名指和小拇指弯曲,大拇指压在小拇指和无名指指甲处,食指和无名指并拢,指尖夹着一道驱邪符,手指一甩,喊了一声:“去。”
灵符飞向尸体,贴在尸体胸口,随着灵符落下,尸体周围冒起阵阵黑烟。一炷香之后黑烟消散。
蔗姑回头对等在身后的村长和村民说道:“解决了,没问题了,你们按正常下葬流程走就行,我们该去看看另一位村民得坟了”。
乌蝈村村长急忙说道:“好,好,我这就带蔗姑大师去坟地”。
说完村长回身对围观的村民道:“狗娃、东子你们两个带几个年轻的跟我们去坟地,其他人留在这里帮刘老哥忙活忙活”。
又回头对蔗姑和秋生说道:“蔗姑大师请跟我来”。
说完便带头往院子外走去。从村长口中了解到,死去的村民葬在了村子外三里地左右的一个山坡上。
众人不到一刻钟就走到了地方,远远望去在一片坟包之中有两座新坟,一座看起来更新一些。一行人来到坟前,村长指着右手边靠前的一座坟说道:“蔗姑大师,这就是那个村民的坟墓了。”
蔗姑来到坟前便感受到了这里淡淡的阴气,之后蔗姑从布包中取出芭蕉叶,双手无名指弯曲,大拇指压在无名指上,食指中指并拢夹住两片芭蕉叶。
口中念道:“天法清清,地法灵灵,阴阳结精,开我法眼,阴阳分明,急急如律令。”
随着咒语结束,芭蕉叶拂过双眼,蔗姑双眼发出一道常人不可察的光芒。开了法眼的蔗姑看到,整个坟地周围其他坟包都没有多少阴气,阴气最浓郁之处就是刚刚村长说的新坟,并且新坟还在不断的往外扩散阴气。
蔗姑观察到这,便对着村长说道:“这坟有问题”。
在刚才蔗姑开法眼观察之时秋生也没闲着,他正在围着坟堆查看。也就在蔗姑说坟有问题的同时,秋生的话传来:“师姑,这坟背面有一个很大的洞”。
蔗姑听到后赶忙上前查看,村长和几个小年轻也跟着围了上来。众人一眼看去就发现坟堆后边露出了一个黑漆漆的大洞,洞口有多深众人并没有看的出来,但是很明显的是这洞是从内往外打的。
想到这里村长和几个小年轻感觉心里发毛,浑身不受控制的打了个冷颤。村长赶忙说道:“蔗姑大师,这……”
还没等村长说完:“蔗姑打断说道:几乎可以确定了,半截缸就是这个死去的无头村民所化。”
村长又问:“蔗姑大师,那要怎么办?”
蔗姑想了一想回答道:“这里阴气太重,现在贸然挖开坟墓半截缸实力最强,对我们不利”。
随后又说:“而且这么重的阴气,挖坟的人身体也承受不住,今晚只能静观其变了。明天中午,我们带人来挖开坟墓,处理掉这个邪祟”。
之后几人便都下山退回了村里,秋生二人也被安排到村长家借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