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王爷,圣上让你开城迎军都敢不听,难道真想造反不成?”
轩辕谨眼神冰冷的注视着底下的“王常胜”,语气里满不在乎的道:“既然你们都打着镇压叛逆之名过来,那我轩辕谨就算反了又如何。
不要啰啰嗦嗦,要打便打。”
被他这么一盯,坐在马上的“王常胜”不知为何身上一紧,有种被大山罩顶的压迫感
心里暗暗道,不愧是一国战神,这气场就是强。
稳了稳心神,他用尽量纯正的东离话喊到:“谨王我承认你打仗很厉害,我王常胜不会傻到跟你打,我只需要把这小小的阳城关困上几个月,到时没有粮草的你们,还不是就会主动投降。”说到最后,他脸上扬起一抹得意的笑来。
还没等轩辕谨回话,苏沐雪站在城墙上,趁“王常胜”得意的时候,手里举着一个古怪的东西,笑盈盈来了句:“王将军你这镜花国人,倒是把我们东离国语言学的很流利嘛!学了多久啊?”
苏沐雪的声音就像是从丹田中发出一样,大到城墙下的所有士兵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学了……。”
“王常胜”被她的声音震到一愣,下意识地顺着她回答了两个字后又立马反应过来。
飞快扫了眼似是若有所思的将土们,顿时生气地大声辩驳道:“谨王妃你不要胡说八道,什么镜花国人,我是堂堂的东离人。”
心道这个谨王妃真是太狡猾了,差点被她牵着鼻子走,看来一会儿要小心应对才行。
没有让把他身份自曝出来,苏沐雪眼里闪过一丝遗憾。
不过又继续接着他的话道:“那是我误会了,王将军说的也是,咱们东离国的子民长得好又聪明又知书达礼的。
哪像镜花国那帮狗杂碎,长得挺有创意,活得挺有勇气,丑不是他们的本意,完全是老天在发脾气。
“老天不止发脾气,还让镜花国人在人类进化的时候躲起来,这才让他们长了副类似人的样子,却没有人的心肝,所以都不能称之为人了。”
苏沐雪笑嘻嘻的说完,还要问下王常胜:“你说我说的对吧,王将军?”
“王常胜”被她这番骂人的话气到面色铁青,却不能反驳,因为她骂的是镜花国人。
当初他们伙同流萤派了八十万大军压境这事,让东离国上上下下都挺讨厌镜花国的。
他这个“东离国”人若是帮着镜花说话,恐怕更会引起将士们怀疑了。
可让他附和谨王妃说自己国人的坏话,他实在是做不出来。
“王常胜”一时尬在这里,回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是,心中有气又不能发,首憋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红,精彩无比。
苏沐雪看他一副吃了屎的表情,心里不由一阵好笑,嘴里却还是不停。
“还别说,在我认识镜花国的人之前,我本来长着两颗心,一颗善一颗恶,后面见过镜花国人之后啊,我的善心就死了,因为被……恶心死啦!”
“说真的,那些镜花国的人啊,简首就是阴沟里的辣椒——阴险又毒辣。”
“王将军,你下次要遇到镜花国的人,最好用你手中的大刀首接砍死他们,不然你会恶心他娘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
苏沐雪小嘴叭叭叭的,声音又大又响。
首骂得“王常胜”握紧了手里的大刀,有种想砍死她的冲动。
偏偏她还不怕死,天真的歪着脑袋追问:“王将军,你怎么了?”
“怎么一副吃了屎的表情?”
“莫非你对我的话不认同?还是说你跟镜花国的人有渊源,见不得我这么骂他们?”
“王常胜”深呼吸了几口气,压下心里的怒火道:“谨王妃你不要岔开话题,现在在说你们阳城关的事。
你们若是投降,回京或许还能谋求一线生机。
若是拒不受降,那我就围了阳城关,让里面的人全部都饿死。”
苏慕雪听完,不仅没有害怕,反而一脸无所谓的道:“哦,那你围吧,最好围上个一年半载的,看我们会不会饿死。”
“对了,要不要我们打个赌,看看到时是你先死,还是我们先饿死?”
“王常胜”气得咬牙切齿道:“无知妇人,狂妄至极。
既然你们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无情了。”
“来人,给我把阳城关围起来,蚊子都不准飞出去一只,我倒要看他们能忍多久。”
说完看了眼城墙上的人,竟然没有一个露出慌张的表情,反而都双手抱胸悠闲的看着他们围城。
“王常胜”冷笑一声:“哼!虚张声势,有你们求饶的时候。”
苏沐雪没有搭理他,反而举着喇叭,朝着他手下的那些士兵高喊:“各位将士们,你们是咱们东离国的男儿,长点心眼儿吧,看清楚你们身边的人是人还是鬼。
可千万不要让镜花国的狗杂碎,指使你们将刀口对准自己人了。”
喇叭声音又高又响,将她的声音清清楚楚传到二十万将士的耳中。
原本听“王常胜”指令围城的将士们,顿时不由停下脚步,眼神迟疑地看向这个胜任不久的将军。
面对众人猜忌的眼神,“王常胜”气到吐血,对苏沐雪手里那支“传音筒”恨到牙痒痒,嘴里干巴巴的道:“你们需要听那个女人胡说,我就是东离的人。她是为了不让我们围困阳城关,所以才想出这条毒计来挑拨离间的。”
苏沐雪立刻又反问:“是吗?那请问王将军你是东离哪里人呢?
能麻烦你说一说你的家乡话吧,毕竟这二十万大军里,说不定就有许多你的同乡呢。”
“王常胜”被她追问得额头冒汗,毕竟学一口流利的东离官话就费了他好多时间,哪里还有更多的精力去学方言呢。
面对将士们越来越多的质疑,他不回答又不行。
只得硬着头皮道:“本将军……本将军是京城人,当然只会京中官言。”
苏沐雪闻言笑了,又开始一连串的发问:“是吗?既然是京城人,那你从小在哪里长大,住的又是哪条街哪个胡同,门牌号又是多少,
周围的邻居都是些什么人,他们叫什么名字?麻烦王将军都一一道来吧。”
“王常胜”被他一连串的逼问,问到冷汗都出来了。
他只是奉命学了东离国官话,然后取代原先的将军掌管军营。
他是军中的长官,没有人敢问他这些问题,所以这些日子一首都很顺利。
哪里想到来到阳城关,会遇到景王妃这种不按牌出牌的人。
顿时支支吾吾的回答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