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娜娜一下追上来,一把薅住她的校服,“小骚B,你还想跑?就知道你他妈从后门走!”
“娜娜,我不是,我没有啊!”米嘉敏停下脚步,害怕的看着徐娜娜。
“过来,尼玛的,你心里没鬼你怕什么?”
徐娜娜个子挺高,壮实,长的其他都还好,一张大厚嘴唇子,放到现在,倒是挺符合欧美人的审美。
米嘉敏被逼在墙角,像只受惊的小鹿一样,彷徨无助的看着徐娜娜和她身边几个精神小妹。
“啪!”正在她彷徨间,一个挑染着黄头发的精神小妹甩手就是给她一嘴巴。
“就你他妈的跟我妹抢男朋友啊?”
这个挑染着黄毛的就是徐娜娜的姐姐,徐玲玲。
“我没有,我没有啊,我真不知道这事啊。”
啪!
又是一嘴巴,徐玲玲甩了甩手,“你他妈还狡辩?”
其他两三个女人也不甘示弱,左右开弓,连续抽了米嘉敏几个嘴巴,米嘉敏白净的脸庞瞬时红肿了起来。
米嘉敏眼泪一下流了出来,哇啦哭了,抽泣着说:
“姐姐,我不知道啊,我真没有,我以后我保证不和马建超说一句话,求求你们饶了我吧。-暁.税¨宅~ \首`发-”
砰,不知道谁又踹了一脚,米嘉敏疼的弯下腰去。
“还他妈敢提马建超?你他妈不是班花嘛,不是情人节收一堆情书嘛!你怎么不牛逼了?”
砰砰砰,又是几脚踹在米嘉敏身上。
她蜷缩在墙角,抱着头,连看徐娜娜的勇气都没有。
人,是群体动物,在一个人施暴的时候,其他人也会被感染,也会一起施暴。
徐娜娜一把抓起米嘉敏的头发,呸!一口唾沫啐到米嘉敏发红发肿的脸蛋上。
“记得,以后老实点!还有以后每天带一百块钱给我,不带的话,我打死你!”徐娜娜恶狠狠的说道。
“大姐,我,我没有啊,我哪里有一百块钱?”
米嘉敏家不过是普通工薪阶层,一天一百,一个月就三千,她爸妈两人工资加起来都不到三千!
徐玲玲点了根烟,“草泥马的,那给她写个三千的欠条!一个礼拜,拿三千块钱,不然每天都来打你一顿!”
徐娜娜从米嘉敏书包里掏出一本作业本,拿出笔,威胁道:“写!快点写欠条!”
米嘉敏吓的浑身发抖,只能在笔记本上写了张三千块钱的欠条。
徐玲玲拿着欠条,“一个礼拜,你不给的话,我天天都来打你!”
米嘉敏委屈的抬头看看徐玲玲,脸上泪光闪闪。\暁.税`C!m`s¨ !芜¨错·内′容^
“看你麻痹啊!老娘是义胜帮花堂的,我大姐叫李雯雯!你他妈敢报警,弄死你!”
米嘉敏摇着头,“不,不,我不报警。”
多少的恶意霸凌,都是源自被霸凌者的懦弱。
但你让一个学生能首面罪恶,首面恐惧,首面那些天生恶种,对孩子来说,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徐娜娜和那帮女人心满意足的走了,米嘉敏抱着头,蹲坐在地上,失声痛哭。
她无助,彷徨,不知道和谁说,她紧张,害怕,不敢面对父母,不敢面对明天。
拿着书包,失魂落魄的回家,脸上连红带紫,她甚至不敢让父母看到她的脸。
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连晚饭都不敢吃。
“小敏,出来吃饭了。”妈妈在外面喊着,饭菜都端上了桌。
“妈,你们先吃,我不饿,晚上作业多,我要做作业了。”
米嘉敏趴在桌上,她不敢出去,不敢让父母看到她被抽红了的脸庞,作业,她没做,只是以泪洗面。
第二天,米嘉敏早早来到学校,拿着同学的作业胡乱抄了抄,交给了老师。
第一堂课结束,徐娜娜站在一班门口,“米嘉敏,你他妈出来!”
张晓佳拉着她,“别出去。”
“你他妈不出来是吧?不出来晚上你别想回家!”
米嘉敏屈服了,她胆战心惊的走出教室,跟着徐娜娜到了女厕所。
“草泥马的钱呢?”
徐娜娜指着米嘉敏的鼻子骂道。
“不是,不是一个礼拜吗,我在筹钱。”米嘉敏低声说。
“身上有多少钱?”
米嘉敏从口袋里掏出两张五块钱的票子,“就,就只有十块钱。”
“穷B!拿来!”徐娜娜一把抢过来,塞到口袋里,一把扯住她的头发,“他妈的,还有六天!凑不出来,你就准备别来学校了!”
米嘉敏回到班上,趴在桌上隐隐啜泣。
张晓佳安慰着她,“嘉敏,她们怎么你了?”
“晓佳,没,没有,你别问了。”
三千块钱,这对一个高中生来说,真不是一个小数目。
第二天,第三天,米嘉敏都在惶惶不可终日中度过,这几天,课完全听不进去,作业都是抄的。
老师拿着作业本,“米嘉敏!你这几天怎么了?抄同学作业我就不说什么了,你抄都抄不对吗?”
“上课也不听讲,你这几天怎么了?有什么问题你跟老师说,你平时不是这样的啊!”
对于老师的询问,米嘉敏不敢说,一个字都不敢说,她怕,她害怕义胜帮的报复,她也曾听过男同学讨论过义胜帮。
“那帮人都是亡命徒,杀人不眨眼,谁得罪义胜帮,谁就倒了霉了。”
“可不是,听说光荣网吧就是义胜帮砸的,老板差点被打死。”
十月底,第五天,深秋的一场雨,让整个保灵气温一下降了十度。
米嘉敏不敢回家,踏着小雨,迎着寒风,她背着书包穿着校服在保灵城里瞎晃荡。
她嘴唇冻的青紫,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脸上,她的心里和天气一样,冰冷。
找了个没有雨的屋檐,蹲在地上,抱着头,只敢一个人无声的哭泣。
“哎,同学,你怎么在这哭啊?”
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米嘉敏抬起头,看见三个女人正围在她身边。
其中一个,好像还是二中的一个老师。
“哎,你是二中的,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吗?”二中的女老师关切的问道。
“没,没什么事,蒋老师,我没事。”
三个女人相互看了一眼,这时候己经快晚上八点了,这小姑娘淋的湿漉漉的,背着书包,不回家在这家小饭馆的门口避雨,她要是没事,鬼都不信。
一个留着齐肩发,带着金丝边眼镜,容貌漂亮极了的女人一把拉起米嘉敏,“同学,你一定饿了吧,来,先吃点东西。”
二中的蒋老师连忙说:“卫校长,我来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