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干嘛了？我大前年回来，你连一口水都没让我喝！我带钱给妈，你把钱扔我脸上，说我脏！”汤薇眼睛又红了，带着哭腔说道。
“钱，我寄回来，你们不要，我让大俊带回来，你们还是不要，我还能怎么样？”
“你当我愿意在外面飘着啊？你当我愿意啊？这个家不要我啊！”
“哥！我是你妹妹啊！不管别人怎么说我，我都不在乎，你这么说我，我还怎么活啊！”
汤薇跺着脚，哇一声就哭了出来。
狄诚一把抱住这个可怜的女人，拍着她的肩膀，“没事，没事了。”
汤薇是他的第一个女人，也是他人生的第一次，那时候，他还不是什么老板，只是个刚放出来的劳改犯。
他没嫌弃汤薇的风尘出身，汤薇也没嫌弃他一无所有，甚至连床都没有，每次都在陆丽家的沙发上。
阳城道上，很多人都知道她的花名汤狐狸，可她不做狐狸又能做什么呢？做狮子，做老虎？
就像卫婷说的那样，女人想出头，不靠男人，不太现实。
当晚，在二舅家吃饭，汤薇的妆早就卸了，头发松松垮垮的扎了个辫子，穿上围裙，一如阳城的女人们那样，在厨房里忙活着。`s·h`u*w-u-k+a*n￠.`c?o?m!
阳城的男人们，围坐在饭桌边，先是嗑瓜子喝茶吹大牛，再接着开始喝酒，抽烟，吹大牛。
狄诚他俩来的时候带了两箱五粮液，汤薇开了一瓶，给两个舅舅一个姨夫倒酒。
老许家兄妹西个，汤薇妈妈是老大，剩下两个弟弟一个妹妹。
“薇薇啊，这可是五粮液啊，省着点倒。”二舅估计馋酒，闻着酒味，咽着口水。
“二舅，你尽管喝，不够再跟我说，我让人送过来。”
给各个亲戚倒上酒，汤薇杯子一端，“大舅二舅，小姨夫，这么多年，感谢大家照顾我妈，我敬大家一杯。”
说完，仰头一杯酒一饮而尽。
汤薇的妈妈笑着看汤薇喝酒，汤山闷头抽烟。
“薇薇，少喝点。”
“薇薇没事，海量，之前就能喝，我们老许家的姑娘，哪个不能喝？”二舅也端起杯子，迫不及待的喝了一口。
五粮液入喉，万事无忧。
一家人，围着一桌，热热闹闹的吃饭，这不就是过年最大的意义所在吗？
喝完酒，女人们开始收拾杯盘，男人们找来扑克牌，围坐着打牌。
狄诚也喝了两杯，出门吹了一下冷风，倒也清醒了不少，回到屋里，二舅妈早就把上房整理出来，房间里还是大炕，烧的热乎乎的。.m!y.j\s,c￠h`i\n￠a^.′c`o¨m!
“姑爷，您也别生气，我们这的规矩，回娘家的姑爷姑娘得分开睡，今儿个委屈您了，就一个人睡吧。”
狄诚笑着说：“舅妈，我知道，我也是阳城人。”
“姑爷是哪人啊？”
“营山镇的，您知道吗？”
“哎吆，不就是湖滨那儿？有个焦化厂，我表叔的儿子就在焦化厂里开叉车。阳城啊，就这么点大。”
是啊，阳城就这么点大，谁跟谁都能连的上。
“这是许俊的屋，准备给他做新房呢，现在想想，算了，也别住乡下了，去县里买个房吧。”
二舅妈把铺的盖的都弄好，就看见汤薇喝的满脸红晕走了进来，一下扑到狄诚怀里。
“诚子，真不好意思，今天，让你看到我们家这些破事。”
“没事，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还有啊，今天不能陪你了，我睡那边屋。”她坐在炕沿上，点了根烟，“哎，帮我洗个脚吧，今天走一天好累。”
二舅妈笑着骂道：“这姑娘竟说胡话！哪有大男人帮女人洗脚的，你们年轻人，可不兴这样。”
“不行，我就要你洗。”汤薇搂着狄诚的脖子，疯狂撒娇。
狄诚知道她的意思，她只是想在亲戚面前显摆一下这个男人有多爱她，有多宠着她。
“好啦，帮你洗。”
二舅妈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狄诚，“老板姑爷，咱们丰安，可不兴大男人这样啊，倒反天罡了这不是。”
狄诚笑了笑，“没事，都二十一世纪了。”
汤薇那个屋，狄诚端着一盆水，坐在马扎上，把汤薇的高跟短靴脱了，棉袜子脱下来，闻了闻，“有味。”
“哎呀，诚子你变态啊，我走一天了。”
汤薇的脚很好看，但因为常年穿高跟鞋，稍微有些变形。
热水抚过她的脚面，看着弯腰帮她清洗的这个男人，满满都是自豪感。
“诚子，不管你娶不娶我，你以后都是我唯一的男人。”
狄诚扣了扣她的脚心，“薇，你是我第一个女人。”
“哎呀，好痒啊，你这个家伙。”
二舅妈和二舅坐在另一个屋里看电视。
二舅一边捶着腿，一边叹气，“以后让大俊可不能和这老板学，还给女人洗脚，倒反天罡！”
二舅妈说道：“都二十一世纪了，什么老封建思想。”
“二十八世纪也不行！让媳妇骑到头上拉屎，那家里能好？房倒屋塌！”
夜里，狄诚躺在许俊的屋里，外面一片宁静。
隐约听见二舅的呼噜声，他有点认床，陌生的环境让他没法安稳入睡。
“嘎吱”，门被悄悄推开了，汤薇拿着手机招着亮，悄悄走进来。
“老公，我来啦！”
狄诚赶紧卧起来，“二舅妈说不能住一块，你还不回去啊。”
但汤薇己经钻了进来，穿着秋衣秋裤，“我们只是睡一块，又不干啥事。”
她紧紧贴在狄诚怀里，还把手机定了个闹钟，“早上五点我再回去。”
狄诚的身体很热，像一团火，汤薇先是在他脖子上疯狂亲吻，然后手伸了下去。
“别啊，这样做不太好啊，人家会嫌弃的！这是大俊的新房啊！”
“嘻嘻，嘴上说不好，身体很诚实嘛！”
没几下，狄诚感觉汤薇在拉她自己的秋裤。
“不行啊，你要忍住啊。”
“一下，就一下。”
早上五点，汤薇溜回自己的房间，狄诚裹着被子真正睡着了。
初三那天，汤薇想带母亲回丰安，被母亲拒绝了，“去县城，走亲戚都没地方走动，我在这挺好的。”
汤薇塞给二舅一万块钱，“我家那老房子过了年我找人来修，我妈就先住您这，二舅，这钱您拿着。”
二舅挺忠厚，“这钱不能要，我姐姐住我这，我还收钱，那不是被人戳脊梁骨？”
“拿着吧，二舅。”狄诚一锤定音。
回丰安的路上，汤薇有些脸红，“诚子，昨天，昨天是我不好，我不该让你给我洗脚的。”
狄诚倒丝毫不在意，“傻瓜，我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