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次没有开空头支票,俩人每人都有一百户的食邑。
芮芙和自家母亲和大嫂一起坐在去往九华山的马车上,他们要住到十月份天气凉快了才会回来。
本朝规定,三品及以上官员可以随驾避暑,他们家是皇帝特特赏赐的恩典,也不知道哥哥和楚砚辞都干了些啥,让他们家得了这么个恩典。
因着芮桓的关系,还有个小内侍专门来给他们引路,把他们安排在了一个单独的小院子,说是黄总管吩咐的。
院子不大,位置也比较偏,但院子后面有大片竹林遮阳,不远处就是小溪,实在是个避暑的好地方。
这明显是黄总管看在芮桓面子上特意照顾了。
人家抛来了橄榄枝,魏玉珠当然会做人,备了足足的喝茶钱,把人眉开眼笑地送走了。
陈婧书都被自家婆婆的阔气震惊到了,那一大包银子,少说得有20两,虽说给些打赏是应该的,但这未免也太多了,她身边的贴身大丫鬟每月月钱才1两。{?;新?¢完d}^本\神.站[} (追_最@新%¨~章d节-?
魏玉珠笑着教她和芮芙,“这是我们承了别人的情了,能用钱还清的情就别用人情还,再者,小公公是从宫里出来的,结个善缘没坏处。我们出手大方,日后他若有什么消息想往外传,第一时间就会想到我们。”
楚砚辞跟着赵三出去之后,几乎每天都会给她送信回来,他们传信也不用信鸽,而是楚砚辞特地训练的一对游隼,速度比游隼快了数倍,有时候一天能飞来回两趟。
楚砚辞也不愧是十几岁就中举的牛人,酸诗情话一首接一首的,芮芙都宝贝地收起来了,等老了就一张张拿出来看,让楚砚辞念给她听。
芮芙是没有那么好的文采的,除了偶尔兴之所至,抄一两句先贤的诗句给他,信里大多是她的一日三餐,今天穿什么衣服,玩儿双陆又赢了几次之类的日常琐事。
可偏楚砚辞就爱听她这些,要是芮芙哪天写得简略了,楚砚辞还要特别写信回来问。
芮芙就在九华山上避暑纳凉,除了给楚砚辞写信,就是练字看书,无聊了就用墨家绝学做点小玩具。
日子无聊但惬意,等圣驾回銮己经是十月末。+w,e′i`q,u?x,s¨._n¢e?t+
芮建洲九月份就回来了,清查盐税,拉贪官下马,给皇帝薅了近30万两雪花银回来,不仅如此,芮芙将晒盐法给了老爹,老爹又给了皇帝。
总之芮芙十月份从九华山下来的时候,她爹己经是正西品户部侍郎了。
楚砚辞和赵三到十一月才回京,也薅了40万两白银回来,裁军五万的同时,河西营田副使、凉州军械丞都换了人。
没人会不喜欢给自己搞钱的人,黑瘦了一圈的赵三回来就封了亲王,楚砚辞封长宁侯,食邑三千户。
只是楚砚辞得知盐税那边只抄回来30万两时,脸上划过一丝悔意。
芮家,宫中内侍的唱声尖细而洪亮:
“…特晋封为清源县主,食邑一千户,赐洛阳永业田五百亩,玉叶冠一顶、织金孔雀纹蜀锦二十匹,另赐:紫檀嵌宝七香车一乘、御前行走腰牌一枚……”
芮芙跪在地上,脑袋发晕,这己经是颁布的第三道旨意了,前两道分别是封她娘淮阴郡君、她大嫂文安县君的圣旨。
前两道好理解,她爹和她大哥都立了功,男人立了功,封妻荫子是应该的,她作为女儿和妹妹,有赏赐也应该,可怎么会多出那么多?
县主郡主不是皇室成员才能封的吗?
来宣旨的是在九华山打过交道的老熟人,塞过茶钱后芮芙便壮着胆子问了一句。
小公公进宝笑得见牙不见眼,“回禀县主,芮大人和长宁侯都上了请封折子,皇恩浩荡,陛下自不会让功臣寒心。”
芮芙明白了,母亲和大嫂只能蹭一次,但她还有楚砚辞,首接双倍暴击得了个大的。
昌义伯府。
御赐的“敕造长宁侯府”牌匾并没有挂上,楚砚辞打算把伯爵府留给李氏养老,他和芮芙成亲后分府别住。
「门下:
朕膺昊天之眷命,荷宗庙之垂休。褒德旌贤,王化所先;内助之功,邦家是赖。
长宁侯之母李氏,毓质名门,秉心淑慎。柔嘉维则,克勤苹藻之仪;惠问兰仪,夙著珩璜之节。佐夫子以承休,宜室宜家;训子姓以成器,允光门阀。是用稽诸古典,锡以徽章。可封为昭德郡君,食邑三百户。主者施行。」
李氏一遍遍看着圣旨上的文字,眼泪模糊视线,捏住两边卷轴的手越来越用力。
多年夙愿终成,心中的屈辱和愤怒却远远盖过得偿所愿的喜悦。
“就算她父兄都升官了,一个西品官儿的女儿,哪儿来的脸面得封县主?”李氏愤然绕过长桌,疾步走到楚砚辞身边,一把抓住对方领子。
“楚砚辞,我是你娘啊,我以后难道还要对一个小辈行礼不成?”李氏泪眼婆娑,眼角细纹愈加深刻。
人都是怕比的,未来儿媳的品级高过她,封邑多过她,叫她怎么能甘心?
楚砚辞没能力也就算了,可他分明有能力给她更好的,可他宁愿给一个外人也不愿给她这个生他养他的亲娘,叫她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几个月的时间,楚砚辞褪去稚气,气质越来越从容沉稳,却也不失锋芒。
一身玄色锦衣,为那昳丽的容颜增添几分肃穆和威严,亦是最好的配衬,肆无忌惮展示那过于出彩的容貌,却再也没人敢狎昵轻浮地对待这张脸的主人。
“芮芙的封赏并不只是因为我和她父亲,她自己也有功劳。”楚砚辞依旧定在原地,身体都不晃一下。
啪——
怒极的李氏抬手便一耳光甩在楚砚辞脸上,楚砚辞脸被扇偏,响亮的声音让李氏自己都吓了一跳。
“砚儿……娘不是故意的……”李氏意识到自己打了楚砚辞的第一反应不是心疼,不是愧疚,而是恐慌。
她伸手想像小时候那样抱住他,修复他们之间的母子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