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明月落 作品

第36章 死人文学女配x没落世家公子2

「记忆淡化」并非完全让芮芙忘记上辈子的记忆和情感,而是让上辈子的一切像看过的电影一样存在在记忆里,不会遗忘,也不会深陷其中。{小±说??宅* ?@免??费d?<阅?.读#~

上一世习得的技能和兑换的技能都保留下来,但「记忆淡化」却让芮芙摆脱岁月的沉重和情感的泥淖,让她每一世都是新生,而不是一次次送走亲人爱人,承受无尽孤独。

所以芮芙可以毫无心理压力地像每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一样和母亲撒娇,享受天伦之乐。

而不是觉得自己是个活了两辈子的老太婆,心里别扭。

车队行至城外十里亭停下,另有一队人等候在此。

十五六岁的少年生得剑眉星目,姿容昳丽,一身霜色暗纹锦袍穿在身上,倒压下些过盛的的容色。微风拂过衣摆,少年端方静立,如松如竹,便显出几分温雅清贵来。

倒是与那天生恣意的眉眼反差颇大。

见车队缓缓减速,楚砚辞主动上前见礼,“小子昌义伯府楚砚辞,见过世叔。”

芮建洲可不敢在少年面前摆长辈架子,夸奖寒暄几句便入城了。

“反正也没多远了,车上待着难受,不若让小妹与我一同骑马入城。.咸,鱼`看`书+网~ `更*新_最′快,”大哥芮桓勒马到马车旁,提议道。

“好啊。”芮芙来了点精神,声音都活泼了些。

芮芙坐车坐船都晕,唯一好点的就是骑马,但原主不会这个技能,她上辈子虽然骑过,但都是方厌之带着,根本没怎么学。

这一路上,也只有爹和大哥骑马的时候偶尔带她,还得挑路况好的时候。

“哥哥明年春闱便下场了,日后咱家争取留在京里,就不折腾你了。”芮桓见妹妹这一路上日渐尖瘦的小脸心疼不己。

兄妹俩差了六七

岁,芮桓刚知事的时候,也正是芮芙最玉雪可爱的时候,到了芮芙人憎狗嫌的阶段,芮桓又天天泡在学堂里。

可以说完美错过彼此黑历史。

所以在芮桓眼里,自家妹妹永远是最可爱的,会甜甜地喊他哥哥,有时还会给他做点鞋袜香囊啥的。

虽然针脚确实不怎么好。

但这不影响兄妹二人感情好,两人本就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芮桓说句妹控都不过分。

让大哥扶着上了马,芮芙立时觉得高处的空气都清新许多,脑中混沌一散,不由露出明媚朝气的笑颜。,x-i¨a`o¨s,h~u?o/c-m_s,.-o+r!g!

芮桓上马从后方护着妹妹,驾着马不紧不慢地跟着车队走。

虽然大虞朝也讲男女大防,但到底没有程朱理学那种变态的东西,她又未及笄,亲兄妹兄妹同乘一骑不会有人说什么。

“哥哥,你让马儿跑起来,我想吹吹风。”

豆蔻年华的少女声调脆生生的,就像晨起在窗外啼鸣的小鸟,自在又快活。

楚砚辞循声看去,只见少女着一身鹅黄色流萤纱裙衫,银线织就的暗纹随着少女的动作跃动出时隐时现的流光,明快得像冬日最暖的一抹暖阳,梳着双丫髻,点缀的珠花简单却不失精致。

少女并未看他这边,但楚砚辞知道她一定在笑,而且笑得十分好看。

芮芙察觉到视线扭过头来,怔忡一瞬,又扬起更大的笑脸,好看的眼睛都弯了起来。

突然在新世界看到少年方厌之的脸,芮芙就像是现实里见到了观感不错的明星,扑上去叫老公不至于,但还是发自内心地开心。

灿烂如朝霞般的笑容就这样撞进楚砚辞眼中,烫得他心不由自主一颤。

楚砚辞耳根微热,多年的教养让他下意识想避开目光,又舍不得,可少女己经回过头去了。

“哥哥你让马儿跑起来,我想吹吹风。”

楚砚辞听见少女俏生生地说,马儿己经跑出了他的视线范围,楚砚辞目光追过去,只能看见芮桓的背影。

楚砚辞忽然觉得不适,内心深处升起一种“和她同乘一骑的应该是我”的想法。

可明明这是他们第一次相见,他怎么能对人家未出阁的女娘有这种唐突的想法?

应当请两家长辈合过庚帖,交换信物,定下婚约,未婚夫妻共乘一骑便不会有什么不妥了。

楚砚辞唇边漾起一丝浅淡的笑,翻身上马,与芮家兄妹二人并行。

芮家在东城的青琅坊的白石巷置了一处三进的院子,早有心腹管家带着人先行打扫安置。

刚到白石巷,管家芮伯早早卸了门槛,带着家中一众仆从相迎了。

楚砚辞见人送到了本想告辞,但芮建洲和魏玉珠都不是不会来事儿的人,叫芮桓拉着人,往待客的澹怀轩去了。

“砚辞贤弟,我家能在这寸土寸金的京城,尤其在这文气鼎盛的青琅坊置下宅子,少不了昌义伯府相助,到家了怎么能不喝杯茶就走?”

魏玉珠出身盐商巨贾,不差钱没错,可京城的宅子可不是有钱就能拿下的,半年前接到消息,魏玉珠就在准备了。

把自己所有的人脉都扒拉个遍,最终从芮建洲年轻时游学遇到的一位道长那里搭上在观中修行的昌义伯的关系,又用一本道教典籍孤本换得对方一封书信寄回京。

芮家又肯出钱,光是给伯夫人李氏的孝敬就是五千两,最终才花三万五千两拿下了这座三进的院子。

两人刚入座,就有机灵的小厮端上主母特意淘来的秘色瓷莲花纹茶具,泡的也是家里顶好好的蒙顶石花,他家主母费了好大一笔银子才弄来半斤。

芮家今天刚入京,只是闲聊几句,楚砚辞便带着一个锦盒告辞了。

回到伯爵府,楚砚辞先去正院见了母亲。

李氏今年三十有二,本该是风华正盛的年纪,可多年后宅操劳,早让她失了神采,眉眼生得再美,装上一双疲惫沧桑的眼睛也无用。

嘴角总是习惯性地下撇,柳眉微竖,苦涩又刻薄,并非多多大的年纪,却总是肃寒着一张脸,端着那不知在哪儿的架子,叫人望而生畏。

就算在自己儿子面前,也是如此。

等楚砚辞规矩见了礼,李氏才转过脸来,一眼便看见小厮手里捧着的螺钿漆盒,钿片拼接出北斗七星的样式。

“手上拿的什么?”李氏抬了抬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