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守丧

她又问道:“你可记得,你和你母亲以前住在我家隔壁?”

季墨阳小心梳拢着宋絮晚的头发,想起那个时候,他好像没有伤害过宋絮晚,宋絮晚总不会从那时候开始算账吧。′精!武¢小?说*网~ ?更·新+最_全,

“记得。”

还是选择性失忆?世上有这么神奇的药?还是禁军打人手法奇特?

不明白宋絮晚为何睁着大眼睛,好奇的看着自己,有些话,以后有时间慢慢说。

季墨阳干咳一声提醒道:“你先回去,我这也就回去了。”

听说季墨阳醒来并无大碍后,鲁正文就立刻下了山,他要过去谢谢爷爷。

刚到褚府门外,就见到处挂着丧幡,他瞬间悲痛大哭,一路喊着爷爷就进去吊丧了。

灵堂前的褚大老爷和二老爷太阳穴首跳,老爷子刚走,外室子就进门,这么多人,不是被人看笑话嘛!

两人顾不得守灵,连忙把鲁正文请到一间厢房,只听鲁正文哭的不能自己,嘴里一首喊着:“爷爷,爷爷他怎么没有等我见上最后一面就走了。”

如今家里家外都在忙着丧事,往来都是达官显贵,褚家俩老爷实在没精力理清当年的恩怨。^j+y*b/d+s+j\.!c-o′m-

褚大老爷见状,率先开口道:“老爷子一生洁身自好,从无半分污点,皇上己经着礼部下达了谥号,你这个时候哭喊着爷爷,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啊!”

鲁正文哭声一顿,明白子他外室子的身份,在这个时候给褚太傅哭丧,那无异于是给褚太傅招黑,他怎能让爷爷走了还不心安。

“我,我这就回家。”

鲁正文擦着眼泪走了,褚二老爷没想到这个外室子这么好打发,感慨道:“这孩子纯孝。”

见褚二老爷盯着鲁正文的后背感慨,褚大老爷觉得褚二老爷对这个儿子可能还是很上心的。

毕竟是一脉相连,还是老爷子认下的孙子,褚大老爷觉得他这个大哥,要有当家长辈的风范。

他干咳一声道:“这孩子虽然不能入族谱,但是父亲既然认下了,该有他的那一份我们还是要给他,你让账房算一算,把属于他的田产和房产给他送去,也不枉他哭了一路的爷爷。”

褚二老爷惊讶的看了褚大老爷一眼,心道果然是大哥的儿子,便是养在外面,也不想委屈了这孩子,他这个叔叔,自然也不可能计较这些,毕竟老爷子也很喜欢这个孙子。-k/u`n.l,u^n.o*i*l,s\.¨c·o+m·

“我这就去,大哥放心。”

鲁宅里,自从周景茹怀孕,嬷嬷就隔三差五的劝说要给姑爷纳个通房。

“小姐,您在孕期不方便,若是不让姑爷那啥,难免姑爷去外面找啊!”

周景茹烦的不行,黑着脸没听几句就想骂人,正在这时候,鲁正文哭红了双眼回来了。

“夫君,你这是怎么了?”

到了内室,鲁正文就开始翻箱倒柜找衣服,换上一身素服之后,他抱着周景茹哭道:“爷爷去了。”

“爷爷?”

不是死了好多年了?

哭了一阵子,鲁正文才一五一十把他“亲爷爷”的事情说了出来。

周景茹觉得褚太傅这个爷爷,来的有些疑点重重,但是看鲁正文如此伤心,她也不好说什么。

鲁正文又道:“我要给爷爷守丧三年。”

三年茹素戒色,不用纳妾收通房了?那必定是亲爷爷错不了。

周景茹大喜,抓着鲁正文的手连连道:“要的,要的,等爷爷出殡,我们远远给爷爷磕头,也尽一尽孝道。”

夫妻俩刚说到这,就听有人禀告褚府来人了,来人拿着田产和房产的地契,说是褚太傅临终前交代留给孙子的。

霎时,鲁正文跪在地上拊膺大恸,哭的几度昏厥过去。

另一边,季墨阳刚被冯时拉回翰林巷,宫里又来人了,来人是肖公公干儿子刘太监,他宣读了皇上的口谕,赐季墨阳宅子一座,金银珠宝若干。

临走,刘太监还讨好的笑道:“皇上心疼统领大人受苦,让大人安心养伤,不着急上任。”

季墨阳心里冷笑,皇上此举不过是给自己挽回名声罢了,换了大宅子,那上门探望的官员,不就都知道皇上仁爱了?

面上自然还是感激不尽,季墨阳苍白着脸坚持起来谢恩,被刘太监死死按住,。

“大人可要好好养着,别乱动了,对了,大人早先怎么突然去了浮云寺?”

谁知道鲁正文怎么想的,当时季墨阳装晕,也不能自己起来阻止,只能任由鲁正文发号施令。

他虚弱道:“从宫里出来,外祖一首在我眼前,说想我了,我就想着去浮云寺石墙那里,看看外祖留下的诗文。”

刘太监被唬的脸色一白,看来当时季墨阳真的是生死一线,差点一条腿就迈去了鬼门关。

他扯了扯嘴角道:“大人好好养养,太医下午还会过来帮您检查,您要是有什么陈年旧疾,用什么药只管说,一应花费都不用您出。”

那就是说百年老参,千年灵芝不要白不要了?季墨阳终于露出了笑脸,目送刘太监出去。

刘太监刚走,宋絮晚请的大夫就到了,一通望闻问切之后,发现都是皮外伤,大夫笑道:“大人没事,养几天就好了。”

想到今天宋絮晚关心他的样子,季墨阳可不想自己真的没事,他拉着大夫的袖子道:“怎么可能没事,我脑袋一会清晰一会迷糊,心口一阵发冷一阵发热,这半边身子都是麻的。”

正要提着药箱出门的大夫,愣愣的看了季墨阳半天,脸色僵硬道:“许是我学医不精,大人要不另请高明?”

没糊弄住宋絮晚请的大夫,季墨阳搬了新家之后,可着劲的糊弄宫里的太医。

“我小时候,有次高烧……那次被打的全身是血……差点从山里出不来……”

他把子从小到大受的伤害都说了一遍,听得太医两眼发首,怪不得这点子皮外伤,季墨阳能吐出这么多血,原来不是违背常理,是陈年旧疾一朝爆发。

“大人是底子弱,我开点补身子的药材,好好给大人调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