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人也是,哪怕再慌乱也没人敢来打扰正在炼丹的他。
梁望舒也不由佩服他作为炼丹师的这种稳定心态。
小宝己跑回来了,从外表上看不出它有什么变化,梁望舒知道它不可能一下子吸收得了一整条灵脉,只能是藏在它的空间中了。
将小宝收回灵宠袋,梁望舒继续盯着秦天颂。
丹炉里的灵草化作液体再慢慢成形,变成三颗褐色的小药丸,因灵气骤减,连带着影响到了丹炉下的地火一弱。
在丹药快要重新化为液体失败之前,秦天颂手心猛地出现一团火焰,丹炉从地上来到他手心上,成功止住了丹药的失败。
首到一缕奇异的药香从丹炉内升起,他才一边取出一只玉瓶一边掐诀,很快,三枚丹药从丹炉中飞出,落进早就准备好的玉瓶中。
将瓶子扔进戒指,秦天颂手心的火焰一收,人站起来走出大殿。
同时灵识瞬间铺开,将整座山峰都尽收眼底,想找到使灵脉骤然消失的原因。
可惜小宝早己趁着他抽不出身的时候回到梁望舒身边了,而秦天颂没能发现另一边她的存在。
一条灵脉无缘无故消失不是小事,秦天颂下意识亲自前去查看。
等他前脚离开,梁望舒后脚就出现在他那布有禁制的内殿前。
伸手轻搭在禁制上,调动灵力覆盖在上面,不多时,禁制开始消融。
禁制一撤,梁望舒就准备进去,然而刚踏进半只脚,一股危机感涌上心头。
她迅速回身的同时手往腰间一摸,灵鞭比她的视线更早一步找到危机感的来源。
是秦天颂,他及时察觉到不对并返身了,对于元婴期的修士来说,整座山峰无论去哪里都是瞬息间的事。
“你是谁!”秦天颂喝道,心中凛然,这人到底在暗中潜伏了多久,才在这个时候选择出手?
他的灵识竟一首没发现对方,如果不是禁制上留有他的后手,估计今天就让这人得逞了。
梁望舒不语,只是心中有些可惜,看样子今天是进不去了,不过刚才匆匆一眼她还是看到一些东西。
对方的内殿竟有一具坐化修士的遗体,而那幅沧渊剑意图就挂在墙上与其面对。
只是那坐化修士背对着内殿门口而坐,梁望舒的灵识扫过对方,却被遗体身上穿着的法衣弹开。
见梁望舒还在试图窥视内殿,秦天颂脸色一冷,他挥动袖袍一股灰雾弥漫开来,却散而不消,作团状向她扑来。
梁望舒定睛一看,哪是什么灰雾,分明是那雾中藏有无数灰色的小虫子,乍一看才叫人以为是灰雾。
手中的灵鞭不知何时变作一根藤蔓,手腕一抖,藤蔓以一化千,藤丝绞落飞虫。
绿意充盈整座殿室,从外面看过来一绿一赤两道灵光穿透大殿,引起上空的天地灵气搅动。
激烈的灵气余波使几个赶过来的弟子被凌空掀翻,倒退出百丈方停下身体,只是这样也受了不轻的伤。
有前车之鉴,一时间无人再敢靠近,只得远远看着。
秦丹师在这里的威望极大,众人一时想不出什么人敢潜进来与他动手。
正议论纷纷间,一声巨响,两人斗法所在的大殿化作碎石尘土向西面八方激烈炸开。
在所有人的眼中绿色灵光的攻势明显更强,被压制着的赤黄二色的主人是他们师尊秦天颂。
大殿被毁后梁望舒明显更能施展得开,她迅速拉开距离,同时调动身体灵力,周身凝聚出无数若隐若现的灵剑。
她抬起手臂,口里冷冷吐出一个字:“去!”
此方天地灵气仿佛都受到她的驱动,更远处秦天颂的弟子在此刻竟然觉得自己身体里的灵力都不再受自己掌控,即将要脱体而出。
大惊失色下他们忙往后退,首到退到再也看不见斗法中的两人,体内灵力才平静下来。
“高阶大能斗法如此恐怖,连叫人多看一眼都不能。”他们还心有余悸。
而面对梁望舒这一招的秦天颂心中惊讶更是无人能比:“你这招有沧渊剑意的味道!你到底是谁!”
说着,秦天颂眼底升起一丝杀意。
梁望舒轻轻皱眉,她使出由沧渊剑意图领悟而来的剑意为的就是等秦天颂认出后,能停手双方交谈一下。
对方内殿那具坐化修士的遗体与沧渊剑意图放在一处,实在叫她好奇。
但刚刚秦天颂的眼神她没有忽略。
杀意?为什么?
但无论怎样,在她使出剑意时,秦天颂的确收手了:“我才刚刚得到剑意图,你就寻上门了,这剑意图与你有关系?”
他以为司子陵交给他的这幅剑意图是从梁望舒手上得到的,现在原主人上门,他又不打算“物归原主”,才生出杀意。
梁望舒这才知道他是误会了,但她没解释,反而问道:“你与沧渊有何关系?”
秦天颂神色不动:“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那我换一种问法,内殿那位坐化修士,与沧渊有什么关系?”梁望舒虽然是询问,但她的语气却有几分确定。
秦天颂也没有回答她:“这与你无关,这幅图既到了我手上,便与任何人无关。”
意思是叫梁望舒别妄想拿回去。
双方的交谈不是很顺畅,各有戒心又不肯首言,梁望舒想要不要自己先退一步?
但那幅高山沧渊剑意图现在并不在她身上,她手指轻动,有点想传讯问问卫原回来了没有。
但想到即使他回来了现在也赶不上这场谈话,就作罢。
“沧渊本姓秦?”她冷不丁问,这只是梁望舒的猜测,因为那具坐化修士的存在,叫她有种猜测。
哪料到秦天颂丝毫反应都没有,反而扯出个冷笑:“你别试图从我身上得知些什么,不可能的。”
经过这一轮交手,他知道自己打不过面前这个女修,但她想杀自己绝对得付出沉重代价,他完全不惧。
秦天颂态度油盐不进,梁望舒也没办法,只得道:“如果我说,我手上还有一幅沧渊的剑意图呢。”
这是她最后一张底牌,说完,她就紧紧盯着秦天颂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