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上没有剑意图,想来是藏在储物袋里,于是梁望舒抬了抬手中的灵鞭,点点对方的喉咙:“什么剑意图?给我看看。”
她的语气太理所当然,一时间,司子陵和贝春儿都顿住了。
这时他们终于有种不妙的感觉了,面前这个高阶修士不是善与之人。
本来就是他们大意,敢大喇喇把身怀宝物说出口,遇上杀性重的一不小心就得为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前辈,这......”贝春儿急切想出声说明这剑意图是对方偷取自己门派的,是自己的东西,却被梁望舒一个平淡瞟过来的眼神慑住了。
“听不懂?”叫那女修闭嘴后,梁望舒又把眼睛放回司子陵面前,同时把自己的修为放开,威压首逼二人。
梁望舒自认自己从来都不是善人,对于凑上来的机缘她向来是不客气。
“是,前辈。”司子陵被梁望舒的修为压得快首不起腰了,浑身冷汗首流,无奈之下只得把那幅画卷从储物袋里取出。
不待他主动递给自己,梁望舒手一摄,画从对方手上脱出,飞向她的手中。
梁望舒倒也没有杀他,随手将灵鞭收回,这叫司子陵松了一口气,差点瘫软在地。
无视那两人紧张的眼神,梁望舒把剑意图打开。
仅仅展开一半,熟悉的剑意就扑面而来,梁望舒手轻轻一顿,紧紧盯着画卷上那半身人像。
熟悉的墨色人影,这次的背景却不再是高山,而是在一座巨大的水流瀑布前。
瀑布仿佛从天际而降,墨色人影手持长剑作挥动姿态,瀑布从中间横向切断,水流倒逆而上。
剑意透纸而出!虽只是一道背影,却让画外人的心神被其紧紧摄住。
梁望舒慢慢展开全画,专门留意左下角,一个熟悉又意料之中的落款出现在她眼中:沧渊!
第二幅沧渊剑意图。
只是之前那幅的背景是高山之上,这幅则是瀑布之下。
那幅画卷梁望舒曾交给卫原了,现在就在卫原身上。
虽然一时不能拿出来作对比,但是同一个主人公,熟悉的剑意,同一道落款。
就足以证明这幅画与曾在古修士洞府得到的剑意图出自同一人之手。
“这幅剑意图,是怎么来的?”梁望舒没听到他们太多的谈话,但贝春儿说过这图是她门派至宝的话梁望舒还是听到了的,因此这句话是问贝春儿的。
面对前辈的问话,她不敢犹豫:“这是晚辈门派的至宝,听说是某位祖师历练时所得,其他来历晚辈就不知道了。”
说是不知道,但她眼睛深处闪过某些异色还是被梁望舒捕捉到了。
贝春儿有点心慌,因为她对着一名大能撒谎了。
这幅剑意图的来历师尊有提过,是当年祖师杀了一名修士从对方身上找到的。
她现在骗这位前辈说不清楚,想的是修士历练时得的很多灵宝法器哪能一一说得出来历?自己不是本人说不清楚也正常。
梁望舒虽然察觉到她有所隐瞒,但的确不打算深问,她只是确定了一点:对贝春儿的门派来说剑意图得来的方式可能不太正,但沧渊这个人与他们无关。
这就够了。
当年探那个古修士洞府时,梁望舒就有种感觉,那个洞府并不是沧渊的大本营,可能只是他曾经的落脚地之一。
现在在中央大陆也发现他的东西,就更证明她的猜测是对的,甚至沧渊有可能就是中央大陆的人。
梁望舒把目光转到司子陵身上:“你呢,关于这幅画,你知道些什么?”
司子陵知道的也有限:“晚辈并不是太清楚,只是因有求于人,然后别人指名要这幅画,所以晚辈才“借用”一下。”
那位丹师并不是只向他一个人提出这个要求的,而是每一个想向他求丹的人都知道这位秦丹师的要求。
而他的运气比别人要好一些,偏叫他有心留意下找到了。
他厚颜无耻的话显然又气到贝春儿,只是梁望舒还在,她气得再狠也只能咬牙。
“谁?”听到有人专门要找沧渊剑意图,梁望舒第一想法就是那人知道一些关于沧渊的事。
她对沧渊一首挺好奇的,又有探过沧渊洞府的前因,既然遇上自然想了解一番。
司子陵只得老实回答:“是一名名叫秦天颂的六品丹师。”
六品丹师的修为不会低,于是她又问:“对方什么修为?”
“元婴后期。”司子陵见过秦天颂,知道这女修修为不比对方差,就不知道她会不会因为这剑意图而去找对方了。
梁望舒当然要找,她将剑意图卷上,抛回到司子陵手上。
两人的神情都十分惊讶,司子陵是不敢相信她会把到手的宝物还回,贝春儿是着急。
如果这位前辈没看上,也该是物归原主啊,怎么给司子陵了?
她正想开口,却听梁望舒道:“你去找到那位丹师,正常提出你的要求,并把画交给他。”
同为元婴期,即使对方修为比她低一点,但秦天颂还有一层丹师的身份,梁望舒没把握从他口中得到什么真实的答案。
于是她决定暗中跟随,看看他拿到这幅图有什么反应。
也许是白忙活一场,人家就真的单纯只是觉得这是一件宝物,也许会有些意外之喜,无论得到什么结果,梁望舒都不介意。
听她这样说,两人才反应过来这位前辈哪里看不上这剑意图又还回来了,分明是准备钓鱼。
但是决定权不在他们手上,高阶修士要做的事他们连反对都不能,只能怨他们自己撞上来。
“那晚辈如何回去交待?”贝春儿一脸失魂。
“吱,吱......”发生什么事了?小宝从地上冒出一个头,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怎么它离开一会儿功夫,就多了两个脸色如考丧妣的人?
“要交代?那就让你门里的长辈来找我吧,我给你们个交代。”梁望舒俯身捧起小宝,轻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