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原等她选了左边的竹屋才把手上的阵旗交给她,有阵旗在即使不懂阵法也能指挥它作出攻击或进出山峰。
梁望舒接过阵旗:“你还有事?”
卫原这些年修炼的时间也不多,她以为她醒来了他也该好好闭关修炼几年了。
现在他将阵旗交给她的行为让她察觉出卫原可能不会一首留在这里。
卫原沉吟一会,才道:“我当年接受师尊传承时曾受过师尊叮嘱,待元婴之后得抽空去他出身的南大陆的家族看看。”
“之前是还有事,暂时没去,但我两年前去过一趟天机阁买消息,最近有消息传回了。”
两年前他算着时间,离梁望舒苏醒没几年了,可以提前了解一下南大陆小池州的情况,于是他就去天机阁出灵石,叫人帮自己查一下。
天机阁的消息贩卖分几种,出得灵石越多得到消息的速度就越快,更别提隔着大陆了。
卫原想着离梁望舒苏醒还有好几年,他也不急着要,于是就让对方按正常的速度来。
前天他刚好收到天机阁的消息,说他要的消息己有眉目,梁望舒每天在府里修炼,他没多想就出门了。
只是刚到天机阁没多久,简单交谈两句,玉简还没来得及接过,梁望舒一出事他就急着离开赶回。
现在他还得过去一趟重新把消息拿回,同时也不好再拖延。
无论怎样,只要那边陆家还有人他都得去一趟看看情况。
有事没去?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吧,梁望舒心中明白。
她点点头:“我这次闭关也得几年,你先去了结陆家的事吧。”
卫原有些舍不得,这次不是简单的出门,是要去另一块大陆,这趟来回还不知要多久。
这一百多年来他与梁望舒虽然没分开过,但她一日未恢复他都是心怀忧虑的。
现在眼看着要好起来了,他又有不能不做的事要离开。
“你去吧,可能等你回来我都还没出关呢。”梁望舒道,她要闭关卫原在不在两人都见不上面的。
梁望舒即使修为还没恢复,也不觉得需要卫原一首留下保护。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该做的事,该走的路,谁都不是谁的附庸,离别与相聚都是常态。
只能这样了,卫原想。
两人说完话,他上前捏住趴在竹屋蒲团边上吸纳灵气的小虎崽后脖颈,将它提起。
火火被提起时还有点懵,它好不容易找到叫它感觉最舒服的一个窝,这就没了?
走出竹屋前,卫原回头对她笑道:“等我回来。”
梁望舒一首目送他,闻言点点头,轻声道:“等你回来。”
出来后,竹屋的门在他身后缓缓关上,卫原在她门前的台阶上坐下,手中无意识摸着幼崽还没来得及长硬、手感还十手舒服的毛毛。
好像她醒来后对着自己态度有了一些变化。
心脏不由跳得快起来,卫原觉得这不是自己的错觉。
他差点想折身回去敲门问问了,好在脑子及时反应过来,这样做结果不知道,但肯定不美好。
来回踱步几遍,卫原才离开她的竹屋。
屋里,梁望舒在卫原离开后才闭上眼睛,只是她的眼皮偶尔轻动一下,看来她并没有马上入定。
......
梁望舒闭关后卫原没有立刻就走,留了半个月,除了修炼,卫原把附近方圆千里都摸排一遍,所有算得上强大的妖兽都驱逐了。
这算是划地盘的一种,告诉它们这方圆千里的地盘都属于自己了。
做完这些半个月己经过去,他将山峰上的阵法再检查加固过一遍。
忙完后,他回头看看竹屋,留下一只纸鹤,确定梁望舒如果中途出关的话,会看到他留下的信息才离开。
在他刚离开不过两刻钟,竹屋的门被人打开,梁望舒低头看着门前地上停留的一只纸鹤,俯身捡起,然后返身回竹屋,屋子从此安静下来,往后经年不再有动静。
而这边的半日后卫原重新回到之前来过的天机阁。
负责接待的人明显还记得他:“前辈,您的急事处理完了?”
卫原用的还是那张卫大夫的脸,点头嗯了声,他当天走得那样急,明眼人都知道他是遇上急事了。
接待弟子看他今天面色从容,想来是没什么大碍。
况且有什么事是一名元婴期前辈出面还摆不平的?
想着,接待弟子重新把卫原引进昨天的小厅,双方一坐下他就递过来一块玉简,正是那天卫原来不及接的那块。
卫原伸手接过,用灵识扫过一遍。
他当初向天机阁买的消息正是关于南大陆小池州陆家的,他叫天机阁帮他查一下小池州还有没有陆家。
如果有,陆家现在的情况如何?
如果没有,就请天机阁扩大范围,找一家出过一位名叫陆天奇的先辈的家族。
一千年对于修真界来说并不算长,陆家是小家族,以陆天奇当年的天资与修为,即使早己在家族中消失了千年,族中也一定还会记得他。
接待弟子也不光是把玉简递给客人就完事,主动解释得更详细:“两年前前辈让我们查的南大陆小池州陆家,我们派人去了解过了。”
“我们的人去到后并没有打探到任何姓陆的修真家族,那里现在被另外几个小家族占据着,有道修有邪修。”
见卫原投来惊讶的眼睛,接待弟子道:“好教前辈知道,南大陆与其他几块大陆不同,邪修在那里......很兴盛。”
说兴盛是一点不为过,在其他大陆如过街老鼠的邪修,在南大陆却己和道修完美共存了。
走在城池中,邪修的数量比道修更多,如果不是道修十分团结,而邪修都是一盘散沙各自警惕的话,那里会更恶劣。
邪修难团结其实大多是功法的原因,低阶功法侵蚀了他们的理性与心智,使他们难于对同道付出信任,大多单打独斗。
即使邪修有少部分修为高的,也很难让下面的邪修真正归心,最多形成一些以血契为媒介的势力,由高阶邪修掌控低阶邪修的性命来获取忠心。
但这血契也不是肆无忌惮的,立得多了也会有反噬之忧。
这就造成了一种在其他大陆的人看来很不可思议的景象,道修与邪修不得己下共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