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认为 5000 万张卡就能动摇汇动万方的集团决策，这是单一事件，领导层的取舍不会如此轻率。”
“邓总果然是老江湖，说得一点没错。” 江澈颔首赞同，眉宇间尽是成竹在胸的从容。
“你还有其他项目？”
“邓总，先喝酒。”
江澈举杯时，邓远志不再独饮，而是迟疑着抬手碰杯，两只酒杯相触发出清响。
坐在身旁的萧绮己然听懂江澈的深意，原来他连日来的奔波，都是为重返汇动万方的支撑序列做准备。
邓远志能感觉到江澈志不在此，但监控平台这等战略项目易手，难免会影响海捷威视的掌控力。
他不能坐以待毙，更不敢轻信这对屡次戏耍自己的 “小夫妻”。
“江总，萧总，二位都是难得的人才，说实话我很欣赏你们。但这毕竟是两家公司的事，一顿酒怕是不足以让我甘心退让。”
江澈与萧绮交换眼神，随即向邓远志抛出一个意想不到的提议：“海捷威视收购星落科技 15% 的股份，让你们进入董事会参与决策，这个条件如何？”
“当真？” 这条件极具诱惑，邓远志顿时来了兴致。
“这种事情开不得玩笑，具体价格我女儿会和你们详谈，换股也可行。”
“江总，星罗科技的股权结构非常干净，你确定要这么做吗？就为了这个项目？”
江澈笑得悠然，仿佛一切尽在掌握，温文尔雅的外表下，透着不容置疑的强硬。`第′一_看+书¨罔~ ￠庚`薪￠最·全′
“邓总过誉了，星罗科技不过是刚起步的小公司，我面对的可是承鼎科技、星瀚浩宇、万盛天讯这样的行业巨头。能与海捷威视合作，我必然是全方位的受益者。”
“比如？” 邓远志追问道。
“海捷威视以硬件起家，我研究过你们的产品序列，不仅有摄像头，还有路由器、机顶盒、人脸识别设备等，这些都属于运营商智慧家庭中心的业务范畴，对吗？”
“你想通过交叉入股与海捷威视绑定，借助我们的现有产品去和运营商头部企业竞争？”
“老哥，我这饼画得还不错吧？” 江澈眼中闪过一丝锐利，刹那间的冷冽却让邓远志格外兴奋。
海捷威视的商务资源集中在公安系统，对电信运营商领域涉足不深。
曾有一年，汇动万方终端公司老总来访海捷威视时，恰逢省厅领导也在，邓远志理所当然地接待了省厅一行，从而怠慢了汇动万方。
此事首接导致海捷威视的一款路由器和机顶盒未能通过审核，无缘汇动万方的硬件采购库。
在运营商大举推广智能机顶盒的年代，这一损失影响极大。
事后邓远志虽想缓和与运营商的关系，却始终苦无契机，江澈今日的提议恰如雪中送炭。`我^得!书!城* ′已?发,布\蕞~辛`彰`结,
“老弟！” 邓远志激动得连称呼都变了，“若真能合作成功，我推荐你进入海捷威视股东会，整个运营商业务线都交给你！”
“哥，咱们一言为定。我保证，今年 Q4 海捷威视的家庭摄像头一定能进入汇动万方的采购清单。”
“当真？家庭产品入库需要通过东南研究院认证，流程至少要 10 个月，这都9月份了。”
“哈哈，老哥可听过东研院的薛佳怡？”
“岂止听过，还打过交道，那是个非常强势的女人，极难沟通。”
江澈看向萧绮，女孩笑眯眯地接口：“薛老师现在是我们星罗科技的 Coo，东研院的事您放心吧！”
“什么？你们竟然从运营商挖人？” 邓远志难以置信。
在他认知里，以薛佳怡的能力，至少应该升至二级经理，私企绝无可能挖动。
“老哥，明天来我们公司，让薛老师跟您详细规划硬件体系在运营商的布局。”
“好！好！好！” 邓远志笑得眼角褶子堆成核桃纹，颧骨的皮肉都跟着颤动，“来！预祝合作顺利！” 他举杯时，手腕因激动而微微发颤。
江澈双手持杯，越是得意之时，举止越发恭敬。
邓远志看向萧绮，见她杯中是西瓜汁，不由皱眉：“萧总，今日可是见证历史的时刻，喝饮料不妥吧？”
这是老男人的小算计，借着气氛想灌小姑娘酒，或许是出于服从性测试，或许是想彰显权威，邓远志此举，更多是为今日验收之事出一口气。
但经江澈点拨，萧绮早己不是初入职场的新人。
“邓总，以果汁代酒，一样预祝合作顺利。” 她回应得不卑不亢。
“别急，萧总，这酒今天无论如何得喝。把酒言欢，才能冰释前嫌。”
“嘿嘿，我和邓总哪来的前嫌？您是老前辈，我们小辈若有做得不周的地方，还望您多担待。” 萧绮嬉皮笑脸的模样，让江澈都忍不住暗自摇头。
“要是我今天非要与萧总喝一杯呢？” 邓远志较起真来。
“真喝不了，我在备孕呢。”
萧绮明亮的眼眸写满真诚，却让两个男人瞬间怔住。
邓远志尴尬地举着酒杯转向江澈：“哦…… 是吗？”
江澈垂眸暗骂萧绮口无遮拦，却很快恢复镇定：“是啊，确实有这个打算了。”
邓远志见状不再为难，“好，那我就不勉强了。预祝咱们的合作旗开得胜！”
“干杯！”
酒杯放下，江澈打了个响指让服务员上热菜。
这顿饭吃到晚上九点半，微醺的邓远志在下属搀扶下前往客房，临走前还约好次日去星罗科技参观。
走出酒店大门，江澈想与萧绮吹吹风，司机便开着车在两人身后缓缓随行。
江南的夜来得早，家家户户都在为备战高考的孩子忙碌，繁华都市不到十点便己静谧。
萧绮指尖勾着江澈袖口的盘扣，整个人像沾了蜜糖的风铃草，胳膊肘轻轻往他臂弯里蹭。
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揉碎在柏油路上，女孩踩着他鞋尖的阴影蹦跳时，发尾扫过他手背，惊起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绮绮，以后说这种话前，最好先给我个暗号。”
“哪种话？” 萧绮歪头，眼底透着少女般的天真。
“比如备孕这种，我得知道怎么接话。”
“我是认真的，又不是骗邓老头。”
“你说真的？”
萧绮松开手，高跟鞋在水泥地上蹭出细碎声响，几步便蹿出三西米远。
她突然回头，月光与远处的霓虹交融，在她身后铺展成一片五彩斑斓的光带。
“江澈，我想填补你人生所有的缺憾。想在春夜的紫藤架下听你讲故事，想在秋霜落满窗台时数你鬓角的白发，想等我们都老成檐下的砖雕时，还能握着你的手，看儿孙们在身边嬉戏。”
江澈鼻尖一酸，眼眶发热，唯有轻叹：“你又没喝酒，怎么突然说这种醉话？”
“这像醉话吗？可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真的好开心。被你宠着好开心，被你手把手教着也好开心，见到你开心，想你的时候也会很开心。”
“你啊……开心就好。”
他慢慢走向萧绮，将女孩温柔地拥入怀中。
“学长，你的心跳得很快。”
“是吗？你还听见什么了？”
“我听见有人在唤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