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桌子的美味佳肴，看得萧绮目瞪口呆。
“怎么样？小师妹，看看我们云海的菜式如何？” 苏琦对家乡菜很有信心。
“色香味俱全，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了。” 萧绮欣喜的反应，在商务场合中是一种很好的气氛调节剂。
两个男人开怀大笑，服务员趁机为他们斟上白酒。
喝完开场酒，苏琦笑着说道：“小师妹，我们俩人也是有缘的。名字都取一个‘奇’字。只不过，我这个琦是玉石，而你那个绮是绫罗。”
“玉石温润坚贞，自古便是君子的象征。我这‘绮’字虽沾了丝锦绣气，终究是陪衬，能与您的‘琦’字相遇，倒像是粗布撞了美玉，平白添了几分贵气！”
“乖乖，到底是萧老师的女儿，口才真好！” 苏琦赞叹道。
“苏琦学长也认识我爸爸？”
“当然了，他也是我的导师。只不过，我这个不肖徒弟毕业后就回了云海，再没机会与他喝茶了。”
江澈垂下眼帘，用筷子拨弄着盘中的瑶柱，似是在等待这个话题过去。
萧绮偷偷看了他一眼，马上转移了话题。
“您跟江澈学长的关系一首很好吧？”
“可不是吗？我研究生也是在明邮读的，跟这小子玩了三年呢！”
“哈，那他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吗？”
“喂喂，你想打听什么呀？” 江澈白了女孩一眼。
“嘿嘿，当然是风花雪月咯。?k,s·w·x*s_./o?r.g^上学的时候，应该有不少女生喜欢江澈学长吧？”
说到这个，苏琦也来了兴致，他抱起双臂，盯着天花板念念有词：“我想想哦，一个，五个，八个……”
“你也是，适可而止好不好？造谣也要有限度的呀！” 江澈没好气地骂道。
苏琦完全无视他，大咧咧地说道：“光我知道的就有二十三个，几乎所有女生宿舍，都有他的精神受害者。”
“哇！真的假的？” 萧绮大喜，像是分享了自己喜欢的东西后，被无数人点赞一样快乐。
“当然是真的了，毕竟是校草级的人物。”
“好可惜哦，学长之后咱们学校就后继无人了呢。”萧绮偷偷瞄了眼江澈俊朗的侧脸。
“咱们明南邮电还是出人才的，不过也有异类。江澈入学以前，明邮的校草是楚飞虹那个长毛怪。一天到晚，拽得二五八万，事事都要出风头，我就没见过那么嚣张跋扈的人！”
苏琦的话像是提醒了江澈，他也接着话茬骂道：“现在也是呀，什么行业峰会没有他？去年的冰城论坛他也跑过来领奖，蝌蚪身上纹青蛙，秀他妈呢？”
“呃……” 萧绮皱眉苦笑，“你俩对他都好大意见呀……”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苏琦首先聊起了正事。
“阿澈，你说的那个什么儿童智能手表的方案，我看过了，成本方面好像包不住呢。要不要找厂家谈下价格？”
江澈放下筷子，开始为他细细算起账来。\3+叭?墈\书·蛧/ ^最￠芯?彰-结~哽\薪`筷,
“你准备走什么成本做这个业务？”
“智能硬件咯，你这不是个实体产品吗？”
“那肯定不够，这种手表其实就是个小屏幕手机，硬件成本放那呢！人家互联网渠道也在推，不可能为运营商条线降价的。”
苏琦想了想，道：“要不老规矩，让他们新起一个专供运营商的 sku？”
sku 全写 stock keeping unit，原指库存量单位，现在被广泛定义为产品的不同型号。
江澈拒绝了苏琦的提议，“新起一个 sku，厂家要换包装，还要准备不同渠道客户的咨询话述，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可这个成本问题，你怎么解决？”
“当然不能用单一项目成本咯！这个小玩意儿能够契合天信逸达不少成本类目，就看苏总您怎么组合了。”
苏琦听懂了江澈的意思，他托着下巴，仔细想了好半天。
“可是，你也知道我们天信逸达的风格，如果要做预算叠加，就等于将其他合作伙伴的预算份额切到星罗科技的项目上，肯定会引发大规模的抗议。”
“我看了云海天信的业务结构，感觉还是太保守了，现在的收入来源都是存量市场。你们的新增策略乏善可陈，这样能交待的过去吗？”
苏琦承认江澈犀利的点评，却对此感到无奈：“阿澈，我虽然主管政企业务，但动用己经批准的预算，是要过总经理办公会的，难度太大了。”
“但这事儿很有意义啊。”
“我知道这对你很重要，但思路不对，我建议你换个方向。”
人到了这个年纪，都懂得趋利避害，即便是再好的朋友，也不可能为了一声 “兄弟” 盲目出手。
苏琦的回答看似诚恳，却也透着精明。
江澈微微一笑，“我是无所谓，换哪条赛道都能赚钱。但这个项目对师哥你很有意义呀！”
“对我？” 苏琦不解。
“你看看我给的预算结构，如果采纳的话，最受伤的是谁？”
“预算结构？”
苏琦打开手机，将方案翻到预算那章，仔细阅读起来。
“涉及项目预算需要占用 12k 业务线，大学新生开卡营销线，以及……”
他的双眉突然收紧，手指快速翻动着材料的章节。
江澈不慌不忙地帮萧绮将盘中的焗虾拆开，并细致的淋上酱汁。
女孩安静望着一丝不苟的他，脸颊因酒意泛起红晕，眉眼间藏不住笑意。
短暂的静谧被苏琦的惊呼声打破，他拍案而起，目不转睛地盯着江澈。
“卧槽，这些预算类目都是星瀚浩宇的传统项目，你这是冲着楚飞虹去的？”
“刺激吧？” 对方的反应完全在江澈的预料之中。
“你真的要跟他翻脸？这是星瀚浩宇的核心利益，你这么干，他一定会全力反击的！”
江澈擦了擦手，神态松弛，“这么多年了，没人敢跟楚飞虹硬抢政企教育线的份额。大飞哥他一定有种独孤求败的失落感吧？作为后辈，有义务帮他老人家唤回往日打江山时的激情。”
苏琦的脸色沉了下来，他严肃的样子让萧绮都感受到了危险。
“如果让他知道你觊觎星瀚浩宇基本盘，那星罗科技将要遭遇的可不只是资本层面的压制了。”
“这样才刺激嘛！算是向前辈致敬咯。师哥你又不用怕他，没必要这样畏畏缩缩的吧？” 江澈故意激他。
苏琦思忖后，瞪了他一眼，“小王八蛋，你知道搞楚飞虹我一定会参与的。故意走了这么一步险棋是吧？”
“这不是向前辈致敬吗？”
江澈一语双关，除了公然挑衅楚飞虹，更是表达了自己为苏琦提供机会的态度。
话说到这个份上，男人的尊严让苏琦不能后退。
“那就干吧！也该让楚飞虹尝尝十面埋伏，西面楚歌的感觉了。”
“哈哈，那这个方案上会的口径呢？”
“我来搞定。不过，阿澈，我要提醒你。云海天信的市场规模有限，为了我这一个省的收入，你得罪楚霸王，真的值得吗？”
江澈摇摇头，镇定得让苏琦感到陌生，“什么叫一个省？你这边打个样，然后报到集团，剩下的就是全国复制推广了。”
苏琦怔住了，他这才发现，江澈的计划远超自己的预料。
“你要在全国的天信逸达推儿童智能手表？” 他惊叹道。
“对！用各省己经划给星瀚浩宇的教育线预算，推我江澈主导的小神童儿童智能手表。”
江澈展开折扇，笃定的眼神与上扬的嘴角，彰显出万事万物尽在掌握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