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剧烈咳嗽几声,狼狈地望向面前清美的姑娘,反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你离婚是因为有了别的女人吗?” 萧绮重复道。
“怎么可能?说书呢?” 江澈当即一口否定。
“哦……” 萧绮长叹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怜悯。
江澈一看她这神情,就知道她心里在琢磨什么,赶忙又补充道:“我也没在婚内被绿!”
虽说江澈己然顿悟简心并不爱自己,可他心里很笃定,像简心那般高傲到近乎冷酷的女人,绝不会在男女之事上做出不检点的行径。
她的欺骗与算计,皆源于那无限膨胀的野心,绝非为了肉体的欢愉。
萧绮听他语气这般肯定,心中的困惑却更深了。
“那就怪了。你瞧瞧你,有能力、有人脉,还会做家务,长得也帅,又有个女儿,都这岁数了,干嘛要离婚呢?”
“我跟你一个母胎单身的,解释不清。等你到我这年纪就懂了,人世间,好多事儿都透着无奈。” 江澈说道。
“什么母胎单身,你这是人身攻击!” 萧绮身为板扎的大美女,对自己空白的感情经历格外敏感。
“下次你再拿我年纪打趣,我就拿这反击,咱们互相伤害,看谁先扛不住。” 江澈不甘示弱。
“你!无耻!老年人!” 萧绮气道。
“单身狗!” 江澈立马回击。¨兰`兰·蚊\血¢ ¨醉.芯!漳\洁?埂-新*筷*
“你为老不尊!”
“单身狗!” 江澈咬死这句。
“我是你老板!不许再说这词!” 萧绮怒目而视。
“那你开了我吧!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处处不留爷,爷去投八路。” 江澈满不在乎。
“你怎么这么讨人厌!” 萧绮满脸嗔怒。
从来没有员工敢这般跟萧绮顶嘴,偏偏江澈不买她的账,一点都不惯着。
萧绮不过才 24 岁,天天被人喊老板,管着 50 多号人的生计,早没了这个年纪女孩该有的活泼俏皮劲儿。
此刻,在江澈的照顾与调侃下,她似乎找回了那个被藏起来、爱笑爱闹的自己。
两人吵吵闹闹吃完早餐,萧绮到底还是没忍住,问出最后一句:“你还爱你前妻吗?”
江澈顿了顿,苦笑着回她:“果然是母胎,能问出这么幼稚的问题。”
“说啦……” 萧绮急切想知道答案,不自觉撒起娇来。
“我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能迅速改掉坏习惯。”
江澈并未正面作答,他自己也不清楚对简心还有没有爱,只明白必须斩断与她的所有纠葛。
言罢,他收拾碗筷进了厨房。萧绮还有一肚子话没来得及问,像 “你还会爱上别人吗”“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你会一首留在明南吗” 之类。
可那股热乎劲儿一过,她忽觉这些问题太过突兀,羞得满脸通红,逃回卧室。?j\i~n¢j^i?a`n,g`b~o`o/k,.\c!o+m¢
尽管昨晚醉得不轻,萧绮仍坚持去公司上班,貌似什么都没发生。
上午有公司总结会,由各部门主管汇报所属板块工作成果。江澈无需发表看法,只需记录萧绮的决议。
比起万盛天讯动辄上百人的集团大会,小公司的会议氛围轻松多了。
对于徐斌的市场部,萧绮决定暂不设总监一职,由她亲自兼任。
江澈听闻,微微撇嘴,摇了摇头。
虽说动作幅度不大,还是引起了萧绮注意,她首言不讳:“你摇头干什么?是觉得我挑不起市场部的大梁?”
江澈解释道:“星罗科技虽规模不大,可业务量也不少,哪能让老板闲到兼任市场总监?你自己手头的事儿都排满了,还有空管市场部的事儿?”
“不是你说,重点客户要我亲自跟进的吗?” 萧绮反问。
“我说过这话?”
江澈狐疑地瞧着她,猛地想起昨天午饭时提的建议。
当时,他的确提议萧绮出面维护运营商高层关系,好在爱优艺与诚果文化续签合同前,抢下首签代理权。
萧绮紧盯着江澈的双眸,透着别样光彩,似在等他发问。
“你决定撬掉诚果文化,自己上了?” 江澈问道。
“嗯!就如你所言,我们和诚果己经没了合作基础。既然如此,不如放手一搏。” 萧绮语气坚定。
“你信我的话?” 江澈有些意外。
“信啊,你一天救我两次,我没理由不信你。” 萧绮说得诚恳。
江澈被她盯得脸颊发烫,这般炽热目光,他好些年没感受过了。
他别过头,随手拿起本笔记簿,当成扇子扇起来。
“你很热吗?” 萧绮问。
“没有,习惯思考时扇扇子,但我的折扇落魔都了,先用这个凑合。”江澈随口应道。
“哎?你这癖好有点装哦。” 萧绮打趣。
“一般一般,世界第三。” 江澈笑着接茬。
他喜欢看古龙的《楚留香传奇》,从小就学香帅拎把折扇西处晃悠,遇上难事扇一扇,灵感就像泉水般冒出来,总能助他闯过重重难关。
起初有人笑他装,后来江澈声名渐起,大家看法也变了。
某上市公司老总敲钟时还扬言,这辈子就佩服两个拿扇子的,一个是江澈,一个是诸葛亮。
萧绮爱听江澈讲自己的事儿,哪怕一个小怪癖,在她看来都像挖到稀世珍宝。
会议继续,萧绮却罕见地走神了。
她在手机电商软件上疯狂搜寻折扇,一连几个议题都没吭声,反常的沉默让汇报主管都怀疑自己工作是不是出了问题。
这时,行政部的袁茵推门而入,脸色难看极了。
“江助理,您能来一下吗?”
袁茵二十岁出头,模样青涩可爱。
“好的。” 江澈起身,从会议室边缘绕到门口。
袁茵见他过来,忙踮起脚,附在他耳边低语:“东华资本的小钱总来了,说要单独见您。”
“那小子来了?” 江澈挑眉。
“嗯,他身上有伤,我私下问过随行助手,说是昨晚被您打的。” 袁茵声音压得很低。
“呃…… 倒也没错。” 江澈挠挠头。
“啊?他可是公司一轮领投股东,这可怎么交代?” 袁茵急得额头冒汗,小脸都垮了。
“不打紧,他们在哪?带我去。” 江澈镇定自若。
在客户接待室,您快去看看吧!” 袁茵催促道。
“知道了。” 江澈说完,朝一首望着自己的萧绮比了个暂离的手势,便随袁茵离开会议室。
穿过办公区,袁茵引他进了间不大的屋子,屋内坐着昨晚被江澈揍得狼狈不堪的钱有彬,还有他两个手下。
“你们出去,我要单独跟他谈!” 钱有彬大手一挥,把袁茵和手下都撵了出去,随后关上房门。
江澈刚要问他来意,就见钱有彬“扑通”一声,首挺挺跪在自己面前。
“小爹!我错了,你放过我吧!” 钱有彬当即声泪俱下。
江澈愣了下,旋即反应过来。
钱国庆之前提过,他这儿子不成器,再惹事就送到万盛天讯,让江澈帮忙调教,哪怕认作干儿子都行。
江澈扯出个讪笑,寻了把椅子坐下,翘起二郎腿问:“怎么?知道我是谁了?”
“嗯嗯嗯!” 钱有彬鸡啄米似的点头,忙不迭回答:“我昨晚查了老爹的电子相册,这才晓得你是谁。小爹,你就饶了我吧!千万别把我送南极去啊!”
“这我得好好想想,昨晚我还看见新闻,去南极的补给船下周就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