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京宴?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谢京宴闭着眼不回应,满脸疲色,头枕着她的肩膀,身体的重量全压在她身上。
千程沁出汗来,环顾一圈,只好把他扶进自己的卧室。
手机响了都来不及接。
她让谢京宴躺在她的床上,听他呼吸均匀,睡得很香,猜测他是像刚才他自己说的,他太累了。
他找了她一天一夜吗?
千程撇撇嘴,离开房间,留他一个人睡。
过了一会儿,她听见卧室里传来谢京宴的声音——
“程程?程程?”
她只好放下电脑走进去。
床上的男人紧紧皱着眉,依然在睡梦中,不知道是冷气开得太足,还是他太虚,他冷得胡乱抓被子。
千程走到床边,脱掉他的鞋子,帮他盖好了被子。
她没有注意到有人已经无声无息地进来“捉奸”了。
咣当!
卧室里的两人都被惊得一颤。
祝千程转过头,惊奇地发现是vince回来了?
刚才也是他不客气地把门踢到了墙上。
此刻的他,一脸不爽,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
“你不是有事吗?怎么又回来了?”
“不回来怎么看到这么感人的一幕?怎么,我回来,你心虚?”
听着大男人酸唧唧的话,千程才不惯着他:
“我心虚你个头。?鸿_特?晓*税-蛧, `埂^歆/嶵`全¢”
她不想再搭理他,转过去看床上的病号。
他们男人还真是会给女人添乱。(微笑脸)
谢京宴此刻非常难受的样子,浑身发热,脸色发红,刚才门踢到墙上的声音让他受惊,已经开始发烧了。
“谢京宴?谢京宴?”千程伸出手想试试他的温度。
可她的手一下子被身后的男人冲上来牢牢扯住!
“还敢碰他!”
他的声音和怒火几乎要冲破房顶!
祝千程想不通他这么激动干什么?简直莫名其妙。
她比了个“嘘”:
“小声点……”
邻居都要听见了,想吓死谁啊?
可蒋宗淮却更加被她这个动作激怒。
“有他在的地方,我连说话都不行了?是吗!”
千程百口莫辩:
“他不是生病了吗?”
蒋宗淮咬牙:
“来个人,把他给老子拖出去,有病去医院!”
保镖应声进来,祝千程想要阻止,被蒋宗淮从床边拖起来。
“你又在担心什么?去医院不是很正常吗?难道你会治?”
祝千程看他们快把谢京宴折腾散架的样子,坚持自己去送。
“你去?”
蒋宗淮指着谢京宴躺过的床铺冷笑:
“你先给我解释解释,为什么我这也不能睡,那也不能睡,最后只能睡地上?他来了就能睡你的床?”
祝千程被他死死掐着手臂,疼死了,皮肤肯定都青了。+r?c,y,x*s~w..~c^o*m_
她推他的胸膛:
“这是我家,我愿意让谁睡哪里就睡哪里,我还叫你走,谁让你不走?”
蒋宗淮没想到这个女人这么没心没肺,被姓谢的蒙蔽双眼,让人家玩弄在股掌中。
她看不出来姓谢的是装的吗?明明就没有晕,还故意赖在她床上不走。
“好,好样的。”
他放开她,连连点头。
千程咬着唇揉被他掐痛的地方,心里生出几分烦闷。
那她能把谢京宴怎么样?还没进门呢就晕了,她能把他丢在外面不管?出了什么事她说得清吗?
眼前这个男人就是蛮不讲理,心眼比针还小,做事还那么简单粗暴。
就……不怪她……她在心里说服自己。
两人你看着我,我就不看你,在卧室里无声地较着劲。
蒋宗淮等了半天,等不来半点她的示弱,眼一冷,转身朝外走。
祝千程的脚步下意识一动。
可她忍住了。
外面传来充斥着火气的关门声,她也沉下心,自己一个人委屈地噘起嘴。
那么凶干嘛呀?厉害死他了!
快滚快滚。
没过两分钟,又响起敲门声。
有什么在她心上跳跃。
她跑过去开门。
外面却不是那个男人,是他的手下阿四。
蒋四把打包好的饭菜交到她手里,客气地说:
“祝小姐,先生看您家里不像开火的样子,每天都会让人送饭过来。”
祝千程拎着沉甸甸的包装盒,吸了口气说:
“不用了,替我谢谢他。”
“祝小姐……容我多一句嘴。先生真的很关心您,昨天从墓园回去后,先生接到消息,国外的生意出了问题,先生一直在处理紧急情况。可知道您一个人出来住之后,先生马上就带人过来。也幸好,阻止了企图绑架您的人。”
蒋四的话让祝千程手里的包装盒更加沉重了。
她没失忆,知道那个男人及时带人来救她,还操心她吃饭的问题是好意。
“祝小姐,先生从没这样对过谁,也没人敢让他睡地板,您……您要不主动找先生说句软话,就一句!行不行……”
蒋四恳求。
换来的,是祝千程把门关上的结果。
他叹口气。
——
这两天,除了守在公寓周围的保镖,还有一日三餐,祝千程没有再见过那个男人,也没有见到他的电话和消息。
估计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不过,就连谢京宴也消停了,没来骚扰她。
她难得有这么清闲的时候,每天除了跟陆胭通消息之外,就是跟林海鸥聊天。
他的风趣幽默带给千程不少欢乐。
正巧他休假,邀请千程吃火锅。
千程也想散散心,就答应了。
刚出门,蒋四就把饭送过来。
她抱歉地说:
“今天真不用了,我有约了。”
蒋四看着她的背影,暗戳戳着急。
有约?男的女的?
可千万别是男的……
……
脱掉警服的林海鸥白白净净,长胳膊长腿儿,一身白t恤,牛仔裤,戴着运动手表,阳光清爽,笑起来眼睛像月牙儿,还有酒窝。
跟千程走在一起,就像一对大学生情侣。
两人虽然刚认识,但一点尴尬都没有,非常合得来,一见面就说说笑笑,有聊不完的天。
“我帮你拿包吧。”林海鸥伸手,让她把包给他。
千程捂嘴笑:
“不用了,不沉,我自己背着就行。”
他又不是她男朋友,怎么好意思?
林海鸥又问她喝不喝奶茶,去排队买了两个人喜欢喝的饮品。
两人边走边喝,跟满大街的情侣一样。
林海鸥忽地说:
“你还是跟以前一样,不娇气,不用人帮忙。”
祝千程懵了,以为自己没听清。
“啊?”
“也跟以前一样喜欢喝冰的,全糖。”
“啊?”
他怎么知道?
她捏着吸管,仰起头充满惊恐地看着他。
林海鸥在夕阳下笑:
“你真不记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