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京宴看她神色不宁,问道:
“怎么了?”
“没事……你回去吧,我真的要休息了。+h.o/n\g+t-e~o¨w^d?.~c~o^m¢”
“好吧。”
谢京宴起身走到房间门口,经过她时,晦暗不明地盯着她看。
祝千程垂下眼,不跟他对视。
他打开房门时忽然转身说:
“明天陪我去墓园一趟。”
墓园?
祝千程脑中炸起火花。
上一次被他扔在墓园的经历那么惨,她才不想去!
“我不……”
房门关上,谢京宴并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
手机上,vince不断催促她,催命一样。
这两天他一直给她打电话发消息,她都没有理,决心跟他断了联系,他这是急眼了吗?
她只好悄悄地下楼。
她不知道,谢京宴正在他黑暗的房间里,沉默地站在窗前注视着她。
看着她纤细婀娜的身影迫不及待地出门,人还没靠近车子,就被男人的长臂扯了进去!
谢京宴咬紧牙,清冷的眸子凝结着复杂和不甘。
他攥紧拳头,手背上冒出青筋。
“咳咳……”
“宴哥,你又咳嗽了?胸口疼不疼?”
女人焦急地跑进来,丰腴的身子贴上谢京宴清瘦的躯体。
“宴哥,我给你揉揉。”
她体贴地揉按着谢京宴的胸口,雪白软绵的肉体散发着让人着迷的馨香。)我,的!+*书±£城?§1 ?首_发a
可谢京宴却没有分毫动情,浑身散发出冰冷的气息。
他不明白vince为什么要跟他作对,派人殴打他,砸了他的病房恐吓他,还始终用石油生意吊着他,把他当狗般耍弄。
难道,是为了她?
那次他带着她去应酬那帮石油商人,vince跟她……发生了什么?
他忽然想起千程腰间的指痕!
想到这个可能,他胸口一堵,起伏剧烈。
“宴哥?”
袁芷柔抱紧他。
严丝合缝的触碰让男人的身体出现本能的反应。
袁芷柔感受到了,仰起头亲亲他的喉结,诱惑地轻声问:
“宴哥,你要不要……”
谢京宴用力抱了她一下,长舒一口气。
“不早了,柔儿,睡吧。”
袁芷柔失望地咬了咬唇。
楼下,车子开出很远。
祝千程看着在旁边一言不发,也不看她,脸色黑得吓人,把车里的温度快搞成零下的男人。
她心里打怵,有点后悔下来见他。
可谢家人恨不得拿放大镜找她的错处,他又是殴打谢京宴的罪魁祸首……她不能让谢家人再去烦她母亲了。
两难啊!
当初为什么要陪谢京宴去迷渡应酬那帮人?这样就不会招惹上这个难缠的男人。
眼看车子开出几公里了,她忙说:
“停下!”
可他不发话,谁敢停啊?
祝千程只能对他说:
“你有事直接讲就好了,把我送回去。·9¢5~k¢a\n′s^h-u^.\c!o`m′”
“回去?”
蒋宗淮食指抵着太阳穴,撑在车门上,一直没看她。
因为刚才她跟谢京宴又搂又抱又亲的画面在他眼前挥散不去。
他怕他忍不住掐死她,已经在压着火呢!
“都几点了?当然要回去。”
“回去做什么?做……”
他吐出那两个粗鄙的字,差点把祝千程噎死。
“有病!快点把我送回去!”
她恼怒地拼命开车门,可惜都是徒劳的。
蒋宗淮也火了,一把将她拉进怀里。
“我不会再让你回去了,死了这条心吧。”
她休想再跟那个姓谢的勾勾搭搭。
他把药端到千程嘴边,命令她喝药。
祝千程假意答应,却猛地推开他,把车窗全部降下,把药扬了出去,然后不顾一切地探出上半身!
“救命!救命!”
蒋宗淮脸色一变,太阳穴气得簌簌地跳。
“不要命了。”他冷笑,然后倾过身去上手抓她。
恰巧这时追上来一名刚毕业上岗的愣头青交警。
见千程呼救,他拉响警报逼停蒋宗淮的车子,担忧地问千程:
“小姐,你被绑架了吗?”
祝千程怕“vince”一怒之下让人把小交警也绑了,于是急忙说:
“不是,是吵架!警察同志,你快让他放我下车!”
说完,回过头看着男人,眼神在说——
【别闹了啊,适合而止!】
小交警于是来到蒋宗淮这边,让他降下车窗,教育道:
“我不管你们是男女朋友还是两口子,男子汉要让着小公主嘛,谁让你爱她呢对不对?更不能家暴……”
吧啦吧啦……
祝千程窘死了,特别想大喊一声——
她跟他不是男女朋友,也不是两口子!
蒋宗淮听了这一通念经之后,不知道怎么的,那股火还真是熄灭了。
他哼笑一声。
蒋四看过去,他家先生眼尾竟带着丝笑意。
最终,小交警成功“解救”千程,骑着摩托载她回了谢家。
“小姐,你这么漂亮,怎么找了个那样的男朋友?他看着可是个狠角色。”
祝千程感叹警察就是不一样,眼睛毒。
“他不是我男朋友。”
小交警戴着酷酷的头盔,眼睛亮亮的,声音清隽爽朗,一八几的个子,整个一阳光开朗大男孩儿。
“我叫林海鸥,加个联系方式吧,以后他再骚扰你,你就告诉我。虽然我是交警,但是人民警察为人民嘛……”
他特别自来熟,默默叨叨得像个唐僧。
祝千程好笑地加了他的联系方式,才进门。
【哈喽,我是林海鸥。】
他的头像竟然是一只戴着警帽的海鸥,胖胖的,翅膀还在敬礼。
祝千程忍俊不禁,嘴角一直弯着,连脚步都轻快起来。
她的房门关上,没有注意到谢京宴的房门留着一条细缝。
他如玉的面容在夜色中有几分扭曲。
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见过她这样开心地笑了,特别是对他。
去见那个vince就这么开心?
他咬牙。
——
第二天是个阴雨天,山林中一片蒙蒙的雾气。
祝千程坐在副驾,时不时听见后面的袁芷柔哼唧:
“宴哥,雨天山路有些陡,你晕不晕?”
“宴哥,胸口闷不闷?身上痛吗?”
“宴哥,我都十几年没见夫人了,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我?”
谢京宴揽着靠在他肩头的袁芷柔,回应总是温柔耐心的。
“傻瓜,我母亲忘记谁都不会忘记你,当初她对你的好一点都不亚于我和思蘅。”
袁芷柔红了脸,柔得像一滩水,更加乖巧依恋。
祝千程恨不得把耳朵堵上。
他为什么非让她也过来?她又不想做电灯泡,这种天气多适合带薪睡懒觉。
谢京宴揉着怀中女人的肩膀,但视线,却始终来回扫过后视镜,观察着千程的反应。
他不信。
他不信他掌控了十六年的女孩儿,会跟他离心。
以前他能让她违逆陆胭,那么现在,他依然勾勾手指头,就能把她迷得神魂颠倒,只不过是让那个vince钻了空子而已。
他勾唇。
“啊……”袁芷柔惊呼!
因为就在这时,车子被轻撞了一下!
幸好他们是靠里,不然很有可能翻下山去!
司机也吓够呛,气道:
“真是不要命了,在外道还敢超车,这可是雨天的山路!”
而从后超上来的车子像在飙车一样,即使弯道也没有减速,狂得很!
疾驰的轮胎溅起无数雨花,很快就看不见车尾。
祝千程却握紧手指。
那是……vince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