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的暖阳,晒在聋老太太的脸上。
她用那干瘪又沟壑纵横的脸,拼尽全力的吸收着阳气。
这人只有上了年纪,才知道阳气有多么重要。
她还不想过早的死,她得等着傻柱子结婚生子。
巷口CBd处叽叽喳喳,老头老太太们各抒己见。但这一切都和老聋子无关,她只觉得吵闹。
原本她就在这个地方没有存在感,更何况如今又被向东那杂种破了金身。
因此这里她来没人搭理,走的时候也没人询问。
老聋子稍微斜着看了一眼周老头,见他坐在马扎上靠墙打盹。
心里顿时滋味繁杂,谁的心里还没个小少女了。
这老东西虽然比自己年纪还大,但苍老的脸上依旧看出俊态。
自己早些年还谋着和他搭伙过,毕竟自己曾经也是个漂亮的丫鬟。
但这老东西起初态度还挺好,也占了自己不少便宜。后面自己和易中海走的近了,他便一反常态不理自己了。
这老东西在夕阳下,显得摇摇欲坠。
年初还以为他活不过春暖花开,没成想被那杂种夫妇喂养的挺好。
但毕竟还是己过古稀之龄的人了,看这样子怕是又难活到开春。,天~禧′暁?税¨徃- !最-欣′漳`结.埂?鑫-快`
“老周,天慢慢凉了,快回吧。”
老聋子看着昔日爱慕之人,心底也留了一丝柔软。
周大爷颤颤巍巍的睁开眼,懒得拿手遮挡己经不怎么刺眼的太阳。
眉须洁白的脸上,闪过了一丝黯然。
“你走你的,咱俩不顺路!”
老聋子闻言一阵气结,干瘪的嘴蠕动了几下。
睁着细小的眸子,瞪着周大爷骂道:“你个老东西,我看你是活够了。”
老聋子一手拄着拐棍一手扶着后墙,站起来颤颤巍巍的晃了晃。
忽然又觉得自己话说重了,带着解释的意味说道:“一会寒气可就上来了,当心你这把老骨头。”
老聋子说完后,就拄着拐棍慢慢的挪着步子。
周大爷抬头看了看蔚蓝的天空,眼里又闪过一丝向往。
“聋子,你还不定能活到我这年龄!”
老聋子背着身僵了僵,气的有些胸口疼。
本想回头再撅这老东西几句,但这胸口的疼让她想起了俩人那年的下午。
这感觉是一模一样,让人好生怀念啊!
老聋子迈着麻雀步,幽幽的进了西合院。~咸~鱼/看\书^ +冕+费·岳^黩*
走到中院时,见着耷拉孙拄着拐锻炼。
急忙露着慈祥的微笑,慢步走了过去。
“柱子呦~我的好柱子~”
傻柱见老聋子回来了,急忙一瘸一拐的扑了上去。
“老太太,您瞧我这两步走的怎么样。”
老聋子看着耷拉孙心情不错,也起了逗弄他的心思,瘪着嘴说道:“那你给奶奶走两步,先走出个一日千里!”
傻柱随即拄着拐大步往前走,还真有几分正常人的样子。
老聋子高兴的咯咯笑,像一只不下蛋的老母鸡。
“好好好!那你再走出个虎虎生威!”
傻柱闻言,顿时起了卖弄的心思。
于是扔下一只拐,右腿重重的踩在地上,紧接着轮换着左腿,一副我己经痊愈的样子。
吧唧!
老聋子急忙跑过去扔下拐棍,跪着把趴在地上的傻柱扶了起来。
接着又把俩人的拐棍拾了回来,搀着傻柱就往正房里走去。
回到屋里后,老聋子和傻柱坐在床边,想起今天要办的大事,急忙没开玩笑的说道:“柱子呦~奶奶给你看个好东西。”
说着就从兜里掏出一个红色香包,递在了傻柱面前。
“这什么呀?咦~闻起来香香的。”
傻柱把香包放在鼻子附近闻了闻,一脸疑惑的看着老聋子。
“这里面主要是麝香,还添了其他几味药。”
老聋子慈祥的看着傻柱,继续解释道:“单纯麝香闻起来刺鼻,效果也不好。”
“你做这东西干嘛使呀?”
老聋子回过脑袋,目光阴森的盯着窗外,但语气仍然和蔼的说道:“奶奶给我耷拉孙报仇,我要让他向家鸡犬不宁!”
傻柱得知这香包能给自己报仇,于是拿在眼前翻来覆去的看。
老聋子知道傻柱不解其意,耐心的解释道:“那杂种他媳妇怀上了,这香包就是给她媳妇准备的。”
嘶!
傻柱后脊背发凉,对老聋子的狠辣感到心惊。
老聋子人老成精,岂会感觉不到傻柱的异样。
“柱子,他打坏了你的腿,老太太要他儿子一条命,不过分吧?”
傻柱拿着香包的手哆嗦了一下,面对老聋子询问的眼神,他即使心里有所不忍,但仍是摇了摇头。 老聋子顿时脸上露出喜悦的笑容,干瘪的脸上沟壑愈发纵横了。
老聋子又摸了摸傻柱的脑袋,拿着香包晃晃悠悠的出门回后院了。
秦淮茹在水槽处正洗着衣服,见老聋子脸上喜滋滋的出了傻柱家门。
心里闪过一丝疑惑,毕竟这老不死的经常板着脸。
于是等老聋子走进月亮门后,她回头冲着游廊下拉鞋底的婆婆问道:“妈,这聋老太太今天是捡钱了吧?整个人看起来精神头十足!”
贾张氏坐在游廊下,拿针把额前的头发往后挑了挑。
见儿媳说完后又转回了头,翻着白眼没好气的说道:“怎么,只允许你捡面票,不允许人家捡钱啊!”
秦淮茹撅着大腚正在搓衣服,闻言身体僵了僵,顿时鼻孔就方了,心里带着气说道:“我就不该问!”
“这老聋子没那么简单,她这样子可不是捡钱了,保准是起了什么坏心思,准备给谁使坏呢!”
贾张氏训儿媳己经训习惯了,一般都是拿大棒打了再给枣。
秦淮茹虽然是个乡下丫头,但她并不愚鲁。
老聋子在这院里仇人不少,但恩怨最大的还得是前院向东家。
听婆婆说这老东西起了坏心思,那百分之百就是针对向东。
秦淮茹顿时心里有些吃紧,己经开始为向东默默担心了。
但她实在不知道怎么面对向东,毕竟昨天晚上太羞耻了。
她会不会觉得自己是个脏女人,她会不会觉得自己是个放荡的女人。
秦淮茹搓洗衣服的动作渐渐变慢了,身后贾张氏瞪她的白眼更加频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