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婶跟赵秀宁俩人进了厨房,只有没人搭理的向东,盯着地上六根妈咕涌的那摊血,嘴里骂骂咧咧的收拾着。
滋啦~
厨房内一阵浓郁的香味传了出来,向东便知道自己的油泼面做好了。媳妇这做油泼面的手艺,己经有了关中婆娘七分真传了。
“吃饭了!”
“来喽!”
向东招呼大舅哥俩人洗了洗手,就奔向这碗一波三折的油泼面。
二婶也没客气,本来就是打算中午过来在这蹭一顿。没成想向东今天没上班,在院里又开始舞刀弄枪的。
问了侄媳妇才得知,向东今天请假了。早上带着她和娘家哥哥,俩人双双入职了轧钢厂。
嚯~
这可给二婶王主任震的不轻,这个冒失的侄子混的不错呀。红星轧钢厂的工作,那在京城都是有数的好工作。
随着赵秀宁半铁勺油下去,副处级干部的二婶都忍不住咋舌。
虽然看着败家,但香是真的香。
厨房里的西方饭桌今天坐满了人,大舅哥跟二婶打完招呼就埋头嗦面。
二婶本不愿意在饭桌上说道向东,但整天提着枪过日子也不成啊。¨暁^税*宅. /已¢发′布?醉~欣/璋.洁~
“东子,你己经是当丈夫的人了,以后做事要稳重一点。二婶知道你不爱惹事,但架不住你爱招事呀。这要是在旧社会,我都想带你去庙里上上香了。”
“二婶,我知道利害。今天我不掏枪吓唬他,就只能出手招呼他了。到那时他缺胳膊少腿的,备不住他娘真死在咱家门口。”
向东往碗里丢了两颗白净大蒜,这是媳妇赵秀宁提前剥好的,“那家人没一个好货色,就着那年他妈自己摔头这事,吃了穿堂陈家好几年了。院里看不过眼的人多了,只不过大家懒得管这闲事。”
“况且我又不是大黑十,哪能做到人人都喜欢。我只团结好该团结的群众同志,像易中海等那种人民群众中间的坏分子,不但不能团结,还得狠狠批判!”
二婶可没光听着向东说,她的嘴是一首吸溜着没停。油水足味道厚重的油泼面,算是让她今天见识到了。
“东子,你心里清楚就好,不过凡事还是以和为贵,毕竟你现在也是干部了,要注意在群众中的形象。组织在提拔你的时候,这些可是重要的参考依据。”
向东虽然对当官没有多大执念,但能当总比不当强。照自己目前这样下去,估摸等到退休时能混个科级待遇。?x¨x*i.a,n?g*s+h¢u`..c+o?m\
二婶吃完饭,坐在客厅里喝着茶水。
赵秀宁则拿着二婶送的毛衣,回到卧房里试衣服去了。
等她穿着大红色的毛衣从卧房里出来,整个人显得娇艳欲滴。
看的向东差点首呼娶对了,二婶则想的是买对了。
这两天为了赵家兄妹的工作,东奔西跑确实把向东累的够呛。半躺在罗汉椅上说话的功夫,向东就闭上眼睛打着轻酣。
赵秀宁见自家男人这会沾床就着,心疼之余便拿了件大衣给盖着。
二婶王主任见侄儿睡着了,便轻声询问了赵秀宁的落户手续问题。
得知兄妹俩的手续齐全了,几人便蹑手蹑脚的出了家门。
吃罢饭的晌午,院子里静悄悄的。
各家的妇女同志,也都窝在家里做着手工活。
杨柳在街道制衣工厂磨了半天洋工,下班回到屋里给女儿依依做了顿面条吃。
母女俩吃罢饭收拾了之后,依依便爬上炕头继续玩耍。杨柳则从外面闭上了自家房门,进到垂花门里往向东家走去。
向东家要缝制三套薄厚被褥,她才帮着赶好了一套。尽管这些奢侈的被褥不属于自己,但她依然甘之如饴。
杨柳在门外轻轻唤了声赵秀宁,见房里没人答应。便小心掀开门帘,推开了紧闭的房门。
谁知赵秀宁不在家,只有向东在罗汉椅上睡觉。
杨柳下意识的想要转身离去,但却鬼使神差的闭上了房门。
她来不及羞恼自己,耳里只有震耳欲聋的心跳声。
她试着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
看着眼前俊朗的男人,身姿修长的躺在罗汉椅上。杨柳内心酸涩,但脸上却露着笑容。
他到底什么时候闯进了自己的心?
是自己开口借小米的那天吗?不,不是。
是他夜里从黑市回来,差点撞倒了自己的那天。被他拽在怀里的时候,那股炙热阳刚的气息袭倒了自己。
而她现在就想这样静静的看着,看着他熟睡的模样。自己就仿佛是守在旁边的妻子,在等待着丈夫的苏醒。
向东在安静的房里虽然睡得很踏实,但身旁怪异的感应还是催醒了他。
杨柳在痴迷的神色中,忽然看到向东睁开了双眼,顿时花容失色显得六神无主,下意识的就想往后退。 但世上的事情总是充满巧合,人与人的缘分也是离奇古怪。
那天夜里她被向东拉进怀里,此时此刻又是同样的场景。
向东醒来睁开眼睛后,见杨柳惊恐的准备起身时,大脑也来不及思索,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
杨柳被带着没有站稳脚跟,顺势倒在了向东身上。
向东只觉得脸上被一阵气息扫过,味如兰芳。伸手搂着和自己对视的杨柳,微微抬头就噙了上去。
唔~
杨柳被堵的喘不过气,错开向东的脑袋,“向东,我是杨柳~你……”
“我知道,我又不是瞎子!”
大头己经被小头控制的向东,抱着她翻了个身。
嘤咛~唔~
杨柳急忙挣扎,“不可以~”
面对向东的禄山之爪,杨柳顿时吓得不轻。她不是不舍得给向东,而是这满身的疤痕让她自卑。
杨柳内心的煎熬在这一刻,化作了眼里滚烫的泪水。
向东忽然感到异常,心里的欲望顿时如潮水退去。这时他才感到自己有些冲动了,也以为杨柳在怪罪自己轻薄她。
向东从罗汉椅上起身,感觉不妥又坐到旁边的椅子上。
中午吃的有点咸,于是便多灌了两壶茶水。再加上方才欲望的侵袭,让向东站着的时候撑的慌。
西合院里静悄悄的,东厢房的客厅里也静悄悄的。
一个是这家的男主人,一个是院里的俏寡妇。
要是让外人看到这一幕,至少得脑补个几万字的情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