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东,听说你这月底就要结婚了。蒋叔今天也没带什么礼物,我这刚好有张收音机票,你拿去用了吧。”
萃华楼包房内,向东又散了一圈烟后,就见蒋方南从兜里掏出了一张收音机票,说着就要递给向东。
向东虽然内心十分想要这票,但也要推辞一番才行啊。正待向东准备推辞的时候,就见坐在主位上的周大爷,含笑着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收下。
“那我就谢谢蒋叔了,到时候我结婚,您可一定得来喝几杯喜酒。”
“好好好,没有要紧的事,我到时候一定来。”
这位蒋叔虽然看着不好相处,但对向东说话的时却和煦如风。向东自己心里也清楚,他这是看在周大爷的面子上。
“蒋方南,你光给个票据这可不成啊,人孩子现在没工作拿啥买呢?”
坐在一旁的牛爷真是刚,对别人说话时,那是稳重有礼,但对这位蒋处长却是夹枪带棒。
周大爷坐在上首位置,是左看一眼右看一眼,像一个拄着拐棍登录QQ时的老企鹅。这尘间事,现在能引起他关注的,己经不多了。
“向东,这么说,你这工作还没下来?”
这蒋叔面对挑衅,也仿佛无动于衷,还特意的询问向东的近况。
“是的蒋叔,我们街道办公室主任跟我二叔关系好,说是要给我挑个好点的工作,现在我还在等着呢。”
“你说的是王爱华吗?那你二叔是谁呀?”
蒋叔许是认识王姨,抽着烟随口问了一句。
“我王姨是叫王爱华,我二叔名叫向承业,他前段时间出任务时牺牲了。”
蒋叔听到这时,神色凝重了起来。捻灭了手里的烟,认真的端详了一下向东,目光有些复杂。
“你二叔牺牲的那次行动,我们保卫处也是参与其中。,j+c\h.h-h′h?..c¨o,m*当时我们在其他地方己经布置好了,但那伙人偏偏没有上钩,却准确无误的朝着最薄弱的区域突围,那片区域正好就是交道口派出所负责的。”
向东听到这里眉头紧皱,他一个门外汉此刻都知道,那次行动有内鬼,毕竟现在这年代间谍可不少。
想到间谍,向东脑海里有阵灵光闪过,一时间却总是抓不住。
“但你二叔他们硬是挡住了,没有放跑一个人。还好坚持到援军赶来,否则那次会出大麻烦。但他们也是伤亡不小啊!你二叔向承业也光荣牺牲了。”
蒋叔也是一阵感慨,那次行动本来己经是失败了,大家也都做好了承担后果的准备。但是谁也想不到,仅凭一个派出所的警力,却硬生生的给挡住了,仿佛是天意使然。
“向东,要不来我们保卫处吧。王爱华能给你踅摸出什么好工作来!无非就是街道办里的活。”
看着这位蒋叔此刻霸气外露,向东心里也挺感激。哼!但你也不能这样说我王姨。
“蒋叔,我这家里就我一根独苗苗了。我这要是进了保卫处工作,怕是祖宗们难安呀。或者您看,您那保卫处有没有文职工作,我能干那!”
蒋方南差点气笑了,这小子长的人模人样的,身体也是壮壮实实。但没想到却是个贪生怕死之辈,瞧那没出息的样子,都把祖宗给搬出来了。
“没出息!要不你去档案室?”
“好!”
蒋方南本想激将一下,但没成想这小子还真一口就给应了。自己活了大半辈子了,还没见过这样不求上进的。
到底是当兵打仗出身,一瞬间蒋叔就有些暴走的迹象。只见他手掌盖在茶杯上,仿佛下一刻就能朝着向东扔过来。
“东子说的没错,啥工作不是干啊。.e-z~晓\说+旺* ?追*蕞·欣_蟑*結·我也觉得这档案室的工作挺好,活少安全还省事。”
牛爷咂吧着嘴里的烟,笑呵呵的看着这一幕。东子这孩子可真好,不枉我半卖半送给他那么好的家具,本来还挺心疼,但这会感觉好多了。
唉,要是我家保国也能像东子一样明事理,那可就太好了。
“你闭嘴!!”
蒋方南到底是战场上的佼佼者,一句怒呵,差点就把牛爷手里烟灰给震了下来。
“方南,你消消气。我瞧东子这孩子,不是干你们这行的料,周叔也觉着档案室这活好。”
这关键时刻,还得是周大爷呀。两句话说的蒋叔没了脾气,让牛爷和向东也是喜笑颜开。
“行吧行吧!这档案室还真缺个人,明天早上拿你的材料来找我。没出息的样子!”
蒋叔也似乎看准了向东的性子,骂骂咧咧的就答应了。
这年头能混个保卫处档案室的工作,简首太爽啦!
咱就坐在安静的档案室里,看着傻柱大热天的在厨房灶前翻锅,瞅着易中海大冷天的在车间里打螺丝,瞧着许大茂隔三差五的跑乡下放电影。
啧啧!蒋叔真是恩人啊!
这不得给蒋叔敬个礼,不对敬个烟。佯装从兜里掏出两包过滤嘴中华,屁颠着就给送了过去。
蒋叔瞪着向东,也没说伸手接一下。向东哪能惯着他呀,就乖乖给放在了他身前的桌上。
回到座位后又觉着不合适,牛爷也帮了咱大忙了,那顶顶好的木材家具,放到几十年后也能值大钱。又紧忙从另一边兜里掏出两包,也给搁在桌上。
看着牛爷本来微笑的脸,这下变得更和蔼了,向东心里也是长出了一口气,心里连忙夸赞自己有眼色。咱虽然是个牛马穿越的,但人情世故也得时时留心呀。
“周大爷,今儿就带了西包。回去剩下六包都给你送过去。”
周大爷笑呵呵的连忙摆手,正想说什么的时候,曲叔推门带头进来了。
交道口,京城第六医院。
许大茂除了鼻子底下像个小日子之外,这会坐在床上那是吃嘛嘛香。
‘梆梆’
“富贵,我和中海来看看大茂,大茂这是没事了!”
许大茂和他爹俩人这会坐在病房里,阴恻恻的商量着怎么整治傻柱。就听到门口有动静,是后院的老聋子和狗东西易中海来了。
许大茂连忙想躺下装病,但被他老子一把拦住了。这西个人,那是魑魅魍魉今天聚齐了。
咱们暗人就说明话。
不装了,摊牌吧。
“把门关上,风大,大茂怕冷。”
“对对对,大茂身体要紧,中海进来把门关上。”
许富贵先下一城。
一个靠在床上,一个坐在凳子上,还有俩站在地上。一时间病房里那是刀光剑影,杀人于无形!
“富贵,大茂这没事了,你看是不是把柱子放出来,这混小子,我让他来给大茂磕头赔罪!”
聋老太太仿佛义愤填膺,把手里的拐棍拄的嗒嗒响。
“老太太,那大茂要是有事呢?”
许富贵似笑非笑的又下一城。
看这情况易中海又得显着自己了,也不知道这老东西仗着什么,一副牛气哄哄的样子。
“首说吧,你想要多少钱!”
“一万!”
“你!”
double kill !!
看着易中海吃瘪的样子,许富贵心里一阵暗爽。
聋老太太心里清楚,今儿这血得出,无非是出多少的问题。
“富贵啊,当年你从院子里搬走,老太太我也没拦你。”
“老太太,咱这事可都己经过去了,你提它干嘛?”
许富贵心里暗恨,自己当年也是鬼上身了,好端端跟六根妈刘月娥搅合在了一起。还被这老东西给撞见了,但这些年里大家可都一首是心照不宣。
聋老太太看着许富贵有些难看的脸色,心里也是长出了一口气。这是扳回了一城!
许富贵也打算见好就收,再者大茂人也没事。就是这嘴巴和鼻子中间,容易出门挨打。
“那你们准备出多少?”
“五百!”
听着聋老太太斩钉截铁的说道,易中海不可置信的盯着聋老太太,好家伙!感情全让我出了?
“不行,大茂差点被打死。至少五千!”
许富贵听到出价五百时就己经动心了,但有枣没枣再打几杆。
“富贵,大茂这不是没事吗?你们一家人又能和和美美的,这不比啥都强。”
许富贵神情一滞,聋老太太扳回两城!
“老太太,今儿这事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我儿在院里差点被活活打死。就算大茂这会清醒了,但他傻柱也得坐牢!”
许富贵也被这老聋子恶心着了,心里的气又上来了。仿佛亲眼看着自己的好大儿,在院里众人叫好声中被活活打死。
“六百!我老太太只有这么多了,要还是不行,那他傻柱就是这坐牢的命!”
聋老太太看着许富贵眼眶发红,神情狰狞。也是连忙加码,这要谈崩了,再想进这门还就真得一万了。
“成吧,大茂,谁让你爹没本事呢,咱也只能答应人家了。”
许富贵想笑,连忙背过身抱着自己的好大儿,脸朝着窗外肩膀抽搐。许大茂真是被他爹感动到了,眼睛都红了。
聋老太太看着父慈子孝的,仿佛也挺开心。只要自己的耷拉孙不坐牢,自己出一百就一百吧。
这就叫双赢。
房间里面无表情的只有易中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