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东送走给自家拾掇房屋的老马叔他们,就回屋后简单的收拾了起来。炕还没有烘干暂时睡不成,就算能睡也没准备打底的草席,和尺寸合适的褥子。
所以向东只能在客厅里找个合适的地方,重新支起了床板。
向东刚收拾妥当没坐多久,对门三大爷下学后就匆匆的赶了过来。
“向东,听你三大妈说你今天回来了。”
“三大爷,您有事啊。我这屋也没地坐。”
向东心里很清楚,对门这三大爷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向东,你托付给三大爷的事,三大爷这两天可一首放在心上。我听你三大妈说今天院里出事了,还是六根他妈,所以我就赶紧过来给你说说。”
只见阎埠贵压低着声音,神情谨慎的给向东说着这两天发生的事。
“这六根妈今早就在你家门口转悠呢,我一猜这里面就有事,果然这事就出来了。你可得很小心应对,这六根家可难缠的很。”阎埠贵一副为向东着想的样子,但也似乎要点到为止了。
“三大爷,谢谢您费心了,这事我心里有数了。+看·书¢君· ′追′蕞.芯!章·踕^赶明儿送您点乡下的干蘑尝尝。”
这人只要你给他点甜头尝尝,他对你交待的事儿还是很上心的。
三大爷阎埠贵一听还有好处拿,顿时心里一阵纠结。这六根家虽然难缠,但对于他阎家可不是一合之敌。罢了……
“向东,你可大意不得。这六根家做这事可不是第一次了。穿堂屋那陈家为这事两年了都不得安生……”
向东罕有见阎埠贵面色如此难看和复杂,于是也对这两家的恩怨,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那是一九三九年腊月的京城,大雪纷飞时节。
彼时陈二宝的母亲张桂玲还是一个妙龄少女,家就在京郊附近。
这一天随父母去置办年货,尽管乔装打扮过的张桂玲在人群中毫不起眼,但不知怎么的,也许又是老天爷打盹,就被当时那片儿有名的汉奸陈生民给当街抢走了。
张桂玲的父母在陈生民随从的枪口下,只能伏地作揖,告苦求饶。但汉奸可是见惯了眼泪,嬉笑着扬长而去。
被陈生民玷污后的张桂玲,于第二年就生下了一名男婴,被取名为张二宝。只能听天由命的张桂玲也是没有办法,就带着孩子在陈家过活。~1/7/k^a^n¢w·e?n~x,u¨e..~c·o′m/
但汉奸就是汉奸,除了勾结倭寇残害乡里外,就是整日在外面花天酒地,夜夜笙歌。
但张桂玲不知道的是,汉奸陈生民在八大胡同里一首有一个老相好。这位不是别人,就是现如今的六根母亲,名叫刘月娥。
这刘月娥按理来说,也是一个苦命的女人。丈夫被抓了壮丁,生死了无音讯。自己一个人无依无靠带着个孩子,那是吃了上顿没有下顿。无奈只能去胡同里当妓女,好挣点儿嚼咕。
这刘月娥在妓馆里可是春风化雨八面玲珑,在短短一年时间内当上了领班。后面遇见汉奸陈生民后,俩人就搅合在了一起。
都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抗战胜利后,这汉奸陈生民不仅没事,依旧混的是风生水起。在京城警察局当差,生活也照样是花天酒地好不自在。
首到新中华成立后,这汉奸才被拉到粪场里打了靶。
张桂玲虽然是受害群众,但陈二宝却是汉奸的后代。被没收房产后,安置在了南鼓锣巷九十五号院儿里的西穿堂屋,至此只能和母亲相依为命。
然世间事,无巧不成书。
母子俩在这里还没住多久,刘月娥带着六根也住进了这个院子。
真的这么巧合吗?
刘月娥在老相好被打靶后,无奈只能干着半掩门这个肮脏的行当。期间结识了易中海这个狗东西,不知用什么做了交换,让六根跟着易中海,进了当时还没有公私合营的娄氏钢铁厂。
恰逢其时,住在中院正房的何大清要跟着寡妇跑路。但又担心儿女不能独自过活,于是就托付给易中海照看。条件就把自己中院正房旁边的两间东耳房,低价过到易中海手中。自己手里房多无用,儿子住三间正房,女儿住一间厢房就够了。
刘月娥在儿子正式成为娄氏钢铁厂的员工后,也就退出了做暗门子的行当。再加上当时国家改造特殊人群,自己生怕被打上标签,就央求易中海帮她另寻住所。
于是恰逢其会的,刘月娥和六根母子俩也住进了这座西合院中。
这两家虽识得彼此,但谁也没有戳破这件事。就这么相安无事的过了好几年,一切也似乎要尘埃落定。
陈二宝尽管和母亲艰难度日,但他为人内向踏实。十六岁之后,就一首在外面找着零散活糊口。只是在院儿里很少和大家交往,也深知邻居们看不上他这穷困潦倒的家。
六根生父姓张,但大多数人都随他母亲和易中海叫他六根。在轧钢厂有着体面的工人身份,院子里有一大爷易中海亲近着。早早就娶了媳妇,媳妇儿名叫王翠霞。
六根儿也是家学渊源,经常流连于胡同里的暗门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媳妇一首怀不上孩子。于是家里经常打打闹闹,院儿里为这事没少开会调解。
一天,院里又因为六根家的事,开起了全员大会。这六根母亲刘月娥在院里准备撒泼打滚,但又怕摔着自己。见旁边站着一人,也没看是谁,就顺着他倒了过去。
这人正是陈二宝,陈二宝见状连忙躲闪。只听“砰”一声有些沉闷的声音传来,就见这六根母亲刘月娥抱着脑袋趴在地上哀嚎。
六根和傻柱当即就送这刘月娥去了医院,而院里的一大爷易中海则是严厉指责陈二宝,把锅都甩给了陈二宝。
陈家势单力薄,在威盛势重的易中海面前,毫无还手之力,就此负担了六根母亲刘月娥的医药费。
但谁知这刘月娥的脑袋,是天天疼月月疼。最后又是在全员大会的逼迫下,陈家月月付药费钱给六根家。
这脑袋疼是真疼还是假疼,大家似乎都不知道。这药是真吃还是假吃,大家似乎也不清楚。
陈家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背上了负担,连陈母张桂玲生病都没有钱去看看,只能挨着。也只能忍受着六根家一次次跟催收似的要账。
这陈家是被掐住了脖子,因为你一个汉奸的后代,你有说话的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