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东在外面屯粮备荒忙活着的时候,院儿里的贾家屋内,却阴云密布。
“东旭,妈思来想去,还是得找你师父想办法,院里的邻居怕是扣不出多少粮食来。”
亡灵法师贾张氏目光柔和的看着自己的儿子,这个刚被易中海从派出所领回来的贾东旭。
贾东旭一脸的沮丧,虽然这次只是被没收了买到手的粮食,并罚了点钱。但在贾东旭心中,实在是有些难堪了。
这会坐在炕头是愁眉苦脸一言不发,但听到母亲如此说道之时,心中又一阵羞恼。
“妈!我师父家也就那点定量,这都己经接济过咱家了,我还怎么张口啊!”
“都是妈没用,拖累了你。东旭,你送妈回乡下吧。”
贾张氏看着平时上进乖巧、意气风发的儿子,此刻竟有些佝偻的着坐在炕头,心里酸楚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一时之下说出了回乡下的话。
“妈!!您能给儿子留点脸嘛!哪有儿子在城里,送妈回乡下的道理啊!您别管了,安心在这住着吧。”
贾东旭听着母亲的话,顿时急得跳脚。父亲走的早,母亲含辛茹苦拉扯着他长大,听到母亲这样说,怎么能让他不心如刀绞。^y¢e`x,i?a′k-e·.?c!o^m¨
秦淮茹跟个鹌鹑似的,仿佛一首隐身在这座屋里。但看到此刻丈夫那左右为难的样子,她也心疼。于是秦淮茹试着对丈夫道:“东旭,要不你去一大爷家找他说说,让在院里开个会,给咱家想想办法?”
“对啊东旭,淮茹这话说的在理,横不能全院人都看着我们家饿死吧!”
贾张氏听到儿媳,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后,就鸡贼的补充了一句。
看着母亲媳妇巴巴的看着自己,贾东旭心中别无他法。
“唉,我去试试吧。”
说完贾东旭就掀开门帘,朝着对面师父家走去……
话分两头,向东这边就惨啦……
只见他一只手扶着车把手,一只手拽着车厢,看似有些艰难的往前走着。这可能就叫泰极否来吧,因为车胎被钉子给扎了。
看似艰难,但对于身强体壮的向东来说并不费力,就是这样推着有些不舒服。
一边推着三轮车,一边心里查遗补缺的思考着。今儿买的东西着实是有点多,不算粮食食油,就光大前门香烟就买了六十多条。
六毛五一盒带过滤嘴的中华,也买了五条。\咸,鱼/看^书_ ?已¢发/布~嶵·芯-蟑?劫*
至于丙票,本着不浪费的原则,买的全是二毛三一盒的飞马,也足足有西十条。
就是买棉花时费了点劲儿,只买了西十斤棉花,还有八十多斤棉花票没敢用出去,太扎眼了。
至于其他布匹、黑白水果糖、毛巾牙膏牙刷、肥皂胰子火柴之类的票据,通通都消耗一空。
你以为这就完了?还早呢!生活可不是去郊外野炊,啥都能凑合。
“呦,马大爷您在这呢!来抽根烟。”
走到地安门大街南锣鼓巷口时,又碰着了初来时,给向东指路的马大爷。
还是同样的位置,还是当初的俩人。
“你小子啊!安顿好了吗?”
马大爷乐呵呵的接过烟问道。
“快了,我这都跑出跑进置办好几天了都,赶明,再出去一趟,就差不离了。”
向东边说边给大爷和自己点着了烟。
两人就冒着烟儿,一个拄着拐杖,一个扶着三轮车把,就这么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了起来。
“马大爷,听街道办公室的王主任说,您家拾掇房子的手艺是一绝!”
说着向东就给马大爷竖起了大拇指。
“那是,这是我这辈子养家糊口的活计,那手艺能差了?怎么着,你小子要收拾房子?”
马大爷听到后面带自得,刷白的胡子都翘起来了。这手艺人就喜欢听你夸他手艺好,再说他家干了一辈子装修活,手艺也不可能差。
“我这不是想给屋里盘个炕嘛,这我打小就睡炕长大的,冷不丁的睡床,这浑身都不自在啊。还有就是把屋里墙刷一刷,脚底下给拾掇拾掇就得。”
“那简单,这就是捎带手的活。”
马大爷听了向东的要求,连口就给答应了。摇了摇手,拒绝了向东又递过来的烟卷,并继续说道:“我现在是干不成喽,我那儿子跟孙子俩,就在街道办的工程队里。我回去让他去你那瞧瞧,耽误不了你的事。”
“哎呦,谢谢您啊马大爷,那我可就家里等着了?
“回吧回吧。”
马大爷给向东挥了挥手,俩人相互道别。
推着一车掩人耳目的粮食日用品,到院门口时向东都有些微微见汗。这玩意儿不重,但是连推带拉的人难受啊,人还得上下斜着前后侧着身体。
“哎呦喂!向东兄弟,这是家里准备开火了,买这么多东西?”
向东刚停好三轮车,准备往里搬东西时。傻柱拎着个网兜,里面装俩饭盒,从转角处走了过来。搁十米开外就朗声朝着向东打起了招呼。
“是啊,老搁外边吃也不是个事,这就准备准备,以后家里开火了。你这是下班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老远处就客客气气的跟你打招呼,好歹得有点回应。
“来来来,我后面使劲帮你推一推!”
傻柱小跑着过来,把饭盒往车斗里一搁,就准备在车后边帮着推。
“不用不用,这车不进院,车胎扎没气儿了。卸完东西,我还得去推路口那补胎去呢。”
向东连忙解释了一下,就俩手提着俩口袋东西往里搬。
“那我也帮你吧,俩人再出来一趟就能搬完。”
说着傻柱就上手提着东西,也帮着搬了起来。
向东见状也没客气,免费的劳力不用白不用。虽然俩人刚发生过矛盾不久,但人家也当众道歉了。爷们儿家家的,也不能太斤斤计较,至少面上得过得去。
第二趟搬完后,由于三轮车还停在门外,向东就给傻柱递了根烟,道了声谢后,急匆匆奔向了巷口的修理铺。
单补车胎那说不过去,就是请人帮忙后,也得给人舀水擦洗一下,完了还得倒茶递烟请吃个饭啥的。所以就让修理师傅,把整个三轮车都敲打了一遍,轴承和链条也上了点油。
修车的时候,向东抽空去小饭馆里吃了晚饭,没喝酒,怕人修车师傅修完了等着收摊儿。
等回到家时,天己傍晚。
院里的大戏,也即将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