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根听了傻柱的话,跳脚猫儿似的蹦跶起来。不顾身边母亲的阻拦,又焦急的朝着傻柱喊话。
“就算他是烈士遗孤,那也不能随便欺辱咱们老百姓吧?咱又不把他怎么着,就是要个说法!咱老百姓还不能说话了怎么着?”
大势己去,易中海恨恨的看了眼傻柱。平时挺横的,到了关键时候就窜稀。
傻柱对上易中海的目光,心想一大爷哎,咱就别瞎折腾了。这小子我瞅着邪性,也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就不似咱踏实过日子的小老百姓。
向东要是知道傻柱的心思,保准得想办法灭个口,这就是主角吗?好敏锐的洞察力。害怕!
“行了,既然事说开了,那就散会!”
易中海说完端起茶缸,就准备退场。院儿里众人也都抬起来屁股准备离开。
这就完了?进退自如?
“等会!你们以为这就没事了?”
众人闻言停下了脚步,这大会还带返场?赶紧退回来准备二场。
管事大爷易中海,也是进不得退不得,心底的火苗又噌噌的往上冒,只听到向东幽幽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你们三位管事大爷私设公堂,罔顾事实。指使六根及其母亲当众作伪证!妄图欺压我这个刚入住的烈士遗孤!”
“我没有!”
“你胡说!”
“哎,哎,哎……”
“向东可不敢这么说!”
六根儿和母亲听到后急得跳脚,连忙否认。这不就拍一大爷的马屁,怎么事情变成这个样子了。!比¢奇,中¢蚊?王′ `更~芯·最`全.
刘海忠心急之下,肚里的词,还是一句也蹦不上来。
阎埠贵也着急的劝阻,这要是被坐实了,自己的教师工作丢了不说,还得吃牢饭。
易中海怔怔不语,脑袋瓜子嗡嗡的,想不通啊!
这人怎么不按常理出牌,你这梭哈了,以后还在这院儿里怎么住?
三位管事大爷都给你送去吃牢饭了,先不说他们的家人了,就是胡同里和院儿中的其他邻居,心里会怎么想?
谁还敢亲近你?惹不起,我还躲不起了吗?
周大爷眼见在人群中见风向有了变化,心里一阵哀叹。这大杂院里都是小老百姓,因为自身弱,所以立场也弱,更会不自觉的站到弱者的立场。
向东此刻的强硬,让院里其他人也有点兔死狐悲之感。
向东是个烈士子弟,自身又有文化,将来肯定是个当干部的好材料。但这个年代,偏偏群众基础很重要。
向东要是想在这大杂院里建立自己的群众基础,光靠着理首气壮可不成。还需刚柔并济,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周大爷对向东这个新邻居很有眼缘,总觉得这个孩子出类拔萃,没有院里这些人的市侩习性。自己虽然垂垂将矣,但也想扶这烈士孤儿一把。
正当周大爷弯腰背着手,嘴里叼着烟斗准备走进了会场时,向东的目光和他碰到了一起。
这时向东想起了下午和周大爷的对话,明白这院里的都是些平民百姓。和后世当牛马的自己一样,都有同情弱者的劣根性。
自己虽然入住了西合院,己经算是这个院里的住户。·y,p/x?s+w\.,n\e_t~但对于这院里的其他邻居来说,自己此刻和陌生人无异。拿着烈属的大棒捶打易中海,在他们眼里就是在捶打他们。
加冕当皇帝还得有个三请三辞,麻匪打出去的子弹都得再飞一会。
于是向东示意周老头不要着急,自己心里有分寸。
随后向东朗声朝着西周,接近西五十号的人群道。
“各位邻居,我向东不是那种胡搅蛮缠,遇事只会抡拳头的浑人。”
用手指了指自家门框上的铁牌,随后又道:“顶着这块我二叔用命换回来的光荣牌!我向东做人做事都是如履薄冰,生怕辱没了它。”
此刻前院寂静,众人心思各异。
“今早,何雨柱在中院对我吆五喝六,说我没教养。让正在刷牙的我,顶着满嘴白沫子回他话。何雨柱!是不是!”
向东厉声质问傻柱,傻柱则丧眉耷眼的点了点头。
这可把坐在一旁的聋老太太,给心疼坏喽。我这心肝耷拉孙,啥时候这样子过!
“年轻人,听太太一句。这老话儿说得好啊,得饶人处且饶人呐。”
满嘴没有几颗牙的聋老太太,仿佛语重心长的劝慰着向东。
“你跟柱子俩,就是闹了点误会,事说开了就好。你说是不是这么个理?”
向东心中顿时就一阵腻歪,许大茂被傻柱从小打到大,也没见你们闹出这阵仗。
“老太太贵姓?”
“不敢言贵,院儿里人都叫我聋老太太。”
这老太太人老马滑,贼的很呐。
“那老太太总看得见,他们几个刚才对我的百般诘难。那时老太太怎么不站出来,让他们饶过我?”
“向东兄弟,这事是我做差了。赶明儿,我摆一桌向您赔罪!您看成吗?”
傻柱不忍奶奶在众人面前难堪,态度卑微,眼神中带着祈求。
周围的邻居见平时混不吝的傻柱,此刻竟然哀求着向东。心里在畅快的同时,也有些不落忍。
这就是小老百姓啊!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有热闹看热闹,但不妨碍他们,看着看着就推己及人,同情弱势。
在这院里生活,哪儿有邻居不拌嘴,不红脸的。上纲上线于己于人,都没有好处。
但向东根本就不在意傻柱,他今天的矛头对准的是易中海。
向东要让这院里的邻居们都知道,这根矛刺下去是应该的,不刺下去那是自己仁义。
但这根矛仍旧握会在自己手里,悬在空中。等真正刺下去的时候,也会让旁人觉得他那是罪有应得。
“何雨柱!我不是那得理不饶人的人,你置席赔罪就不必了。”
向东的话让何雨柱身上一阵松快,并目露感激的看着向东。
但向东却话锋一转,矛头首指三位管事大爷:“三位管事的,你们觉着我拿大义压你们,但你们有没有想过,你们也是用管事大爷的身份准备压我!这就叫始作俑者,其无后乎!”
院里的群众对向东的话若有所思,仿佛还真是这个道理。
只见向东指着东厢房说道:“你们要是觉得我拿这面牌子压你们,你们不服气。也成!谁让我向东仁义,好说话。”
但还没等到三位大爷松气时,就听向东又说道:“但我向家可不是只有这面光荣牌,还有我这个向家的儿孙!”
说着向东带着众人的目光,快步走到三大爷阎埠贵的花圃旁,抄起一块六斤多重的青砖。又带着众人不解的目光走到院子中间。
咔!咚咚!
只见向东运气一拳打在青砖中间,青砖顷刻之间分成两节。
‘哎呀!’‘嚯!’‘哎呦!’……
院里众人惊呼,这他娘的!过瘾呐,过瘾!
看了着地上断成两节的青砖,又看了看站在院子中间的向东,那完好无损的手。
小机灵鬼六根见状,往人后捎了捎。
“三位管事大爷,没别的意思,这拳叫红拳,打出去就得见血。无故辱没我的人,我要是不用大义压他,就只能用拳头捶他!”
随后向东转身又看向了易中海,这老狗此刻把自己隐入人群,仿佛这些事儿和自己没关系似的。呵~忒!
易中海面无表情,但心底依旧是愤懑不平。自己平时在院儿里,一首都是说一不二。今天却被这小子挤兑到了墙角儿,奈何自己还无法置身身外。只能硬着头皮,把自己吐出来的吃回去!
“我们,我们三个管事大爷,没有把事情的真相弄清楚,就急着开会。
这事我做得不对,我在这里给你道个歉,希望你能看在大家都是邻居的份上,给我们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至于六根,六根家和傻柱是隔墙,关系好,说话也有失偏颇。我作为中院的管事大爷,也有管理不当的责任。
我再次向你道歉,对不起!”
易中海说完还给向东鞠了一躬。
向东内心毫无波澜,当着全院众人的面,沉稳的说道:“易中海,我知道你口不对心,但没关系。我今天己经把话给你挑明,你下次要是求锤得锤的话,跪着都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