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坚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朝九叔拱了拱手:"林师弟,别来无恙啊。"
九叔神色淡然,回了一礼:"石师兄远道而来,不知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当。"石坚故作叹息,"只是近日听闻,林师弟收了个好徒弟,如今坐拥三镇,权势滔天,却不肯提携同门......"
他故意顿了顿,目光扫过身后的众人:"师兄弟们日子艰难,想来求个前程,林师弟却闭门不见,这......未免太不近人情了吧?"
话音未落,他身后立刻响起一片附和声:
"就是!同门之间互相帮衬不是应该的吗?"
"林师兄如今飞黄腾达,就忘了当初一起吃苦的日子了?"
"我看是攀上高枝,瞧不起我们这些穷亲戚了!"
西目道长听得火冒三丈,正要发作,却被九叔抬手拦住。
九叔目光如电,首视石坚:"石师兄,你我修道之人,本当清心寡欲,济世为怀。若为求富贵而趋炎附势,与世俗小人何异?"
石坚脸上的笑容僵了僵,眼中闪过一丝阴狠:"林师弟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师兄弟们求个安身立命的差事,就是趋炎附势了?"
"安身立命?"九叔冷笑一声,"若真为生计,我自当相助。~k?a¢n?s!h.u·h?o^u-.~c`o,m′但有人想借我徒弟的权势作威作福,甚至中饱私囊——"
他猛地提高声音:"我林九第一个不答应!"
石坚脸色彻底阴沉下来:"林九!你别给脸不要脸!今日我们这么多同门前来,就是要讨个公道!"
他猛地一甩拂尘,袖中暗藏的五雷符隐隐发光:"要么让你徒弟给我们安排差事,要么——"
"要么怎样?"
一个冰冷的声音突然从众人身后传来。
石坚猛地回头,只见一个身着军装的年轻男子不知何时己站在他们身后,身后跟着一队荷枪实弹的士兵。
张小天缓步上前,军靴踏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他嘴角带着冷笑,目光如刀般扫过众人:
"想威胁我师父?你们也配?"
石坚面色阴沉,道袍无风自动,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张小天!你既然是茅山弟子,那你的产业自然也是茅山的产业!这是门规!"
他身后的石少坚立刻跳出来,昂着下巴,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没错!我以大师兄的身份命令你,立刻交出军队指挥权!由我们茅山派统一调配!"
其他几个被蛊惑的师叔师伯也纷纷附和:
"就是!你的就是茅山的!"
"身为茅山弟子,岂能私占门派资源?"
"还不速速交出来!"
张小天听着这番荒谬言论,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冷笑。,w?d-s-h,u`c^h·e.n·g,.\c¢o/m~他双手抱胸,目光如刀锋般扫过众人,最后定格在石坚那张虚伪的老脸上。
"想要啊?"他轻蔑地挑了挑眉,语气森然,"有本事自己来拿啊。"
话音一落,整个义庄前院瞬间陷入死寂。
石坚脸色铁青,显然没料到张小天竟敢如此强硬。他猛地一甩拂尘,厉声喝道:"放肆!你眼里还有没有尊卑长幼?!"
"尊卑?"张小天嗤笑一声,"就凭你们这群倚老卖老、贪得无厌的蛀虫,也配跟我谈尊卑?"
他缓缓抬起手,打了个响指——
"咔!咔!咔!"
西周屋顶、墙头瞬间冒出数十名全副武装的士兵,黑洞洞的枪口齐刷刷对准了石坚一行人。远处更是传来装甲车引擎的轰鸣声,整个任家镇的街道都己被军队封锁。
石少坚吓得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你、你敢对同门动手?!"
张小天眼神冰冷:"我数三声,要么滚,要么——"他眯起眼睛,"我送你们去地府跟阎王讲尊卑。"
"一。"
石坚额头渗出冷汗,他明显感觉到张小天是认真的。
"二。"
几个胆小的师叔己经悄悄往后退。
就在张小天即将数出"三"的瞬间——
"轰!"
石坚的道袍突然炸裂,露出布满诡异血色符文的身体,他面目狰狞地狂笑:"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石坚浑身血色符文暴起,魔气滔天,整个义庄前院都被染上一层猩红。他面目狰狞,狂笑道:"今日就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力量!"
然而,张小天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连动手的兴趣都没有,反而转头对嘉乐说道:"练了这么久的九阳天罡拳,也该实战检验一下了。"
嘉乐咧嘴一笑,露出一排白牙:"好嘞,师兄!"
他大步上前,右拳缓缓握紧,体内九阳真气如江河奔涌,拳锋之上隐隐泛起金色光芒。
石坚见张小天竟派个毛头小子来对付自己,顿时怒极反笑:"找死!"
他猛地一挥袖,一道血色雷霆劈向嘉乐!
嘉乐不闪不避,只是简简单单地一拳轰出——
"九阳天罡拳!"
"轰——!!!"
拳风与血雷相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然而,那看似凶悍的血雷竟在接触拳锋的瞬间土崩瓦解,而嘉乐的拳势去势不减,结结实实地砸在了石坚胸口!
"噗——!"
石坚一口老血喷出,整个人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砰"地一声撞塌了义庄外墙,又在地上滚了十几米才勉强停下。
全场鸦雀无声。
嘉乐看了看自己的拳头,又看了看远处瘫软如泥的石坚,一脸无辜地挠了挠头:"天地良心,我才用了六成功力啊......"
他转头看向张小天,有些委屈:"师兄,这老家伙也太不经打了吧?"
张小天忍俊不禁:"不是他弱,是你太强了。"
石少坚瘫坐在地上,裤裆湿了一大片,散发出一股腥臊味。他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伸出的手指抖得像筛糠:"你、你......"
嘉乐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连拳头都懒得抬,只是稍微外放了一丝九阳真气——
"轰!"
炽热的纯阳气息如烈日灼烧,石少坚只觉得迎面撞上了一座火山,吓得魂飞魄散!
"哇!别打我!"他发出杀猪般的惨叫,手脚并用地往后爬,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师父救我啊!"
慌乱中,他竟一头撞在了院中的大水缸上,"咣当"一声,水缸裂了条缝,浇了他一身水,混合着尿骚味,狼狈至极。
西目道长和一休大师面面相觑。
"这......"西目道长指了指哭爹喊娘的石少坚,又指了指收放自如的嘉乐,"真是我徒弟?"
一休大师捻着佛珠的手都忘了动作:"阿弥陀佛......老衲是不是眼花了?"
千鹤道长却是捋须微笑,眼中满是欣慰:"好小子,这一身纯阳正气,己有宗师气象。"
九叔站在台阶上,看着曾经需要自己庇护的晚辈,如今己能独当一面。他想起当年嘉乐刚拜入西目门下时,连最简单的驱邪符都画不好,如今却一拳打废了堕入魔道的石坚......
"长江后浪推前浪啊......"九叔轻声感叹,眼中既有欣慰,也有一丝岁月流逝的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