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马大壮去二股,在王亮来看,这是个机会,这才找关系来当了这个股长。
可是采购工作他完全没做过,他要是有渠道,也不会在办公室当了那么多年科员了,毕竟大小也是个中专毕业生嘛。
王山河没事儿和刘大奎闲聊时,听他说也有的股长完不成采购任务,会多找一些采购员帮着分担一下,毕竟股长不能经常不在厂里吧,有事儿都找不到你人。
但那也是有前提的,我帮你分担任务,你就得罩着我,在工作上给提供便利。
可是这个王亮,刚来第一天,就开始弄幺蛾子……
这……
“行,谢谢您提醒,我多注意吧。”
其实多注意也没用,这也算潜规则了,如果王亮真的上道儿,别太过分,王山河帮着他分担一些采购任务也没啥。
他也不用隔三岔五的来采购科露个面儿了。
一个月来交几次任务,其余时间自己完全自由也不错。
虽然现在差不多也是这样,但终究不是明目张胆的做,心里还是有些发虚的。
名不正言不顺嘛,再加上还有一个王亮在一旁盯着,他也不自在啊。?墈+书·屋/ `哽-薪?蕞¢筷?
果然,这个王亮城府还是浅了一点,没过两天就忍不住,找到了王山河。
“王山河同志,你过来一下,股长找你。”
王山河看着满脸坏笑的冯勇,感觉事情好像并没有向他想着的那样发展。
而且,这王亮的态度也不对啊,让别人替你分担任务,就算不求人,不礼贤下士,最起码自己来说一声以示尊重吧。
可他这是叫个人,把自己传唤过去?
你自己完不成任务,还在这儿摆股长的架子?
而且他一个破股长,连个办公室都没有,人就在三股的屋里,王山河往旁边一看就看到人了,你就是张嘴喊一声,我也听到了,可是让只狗来传唤自己过去?
王山河看了一眼这个和自己差不多时间来厂的冯勇,没说什么,比自己“嗯”了一声,就跟着他去了。
来到王亮跟前的时候,王山河看了看王亮。
“王股长,找我啊。”
王亮满脸笑容得看了看王山河。
“王山河同志,我来咱们三股也有一阵儿了,该了解的也了解了一些。
你这个小同志的工作热情还是蛮高的嘛,工作效率也不错,经常去一些偏远的村子去采购,不怕吃苦,年前更是采购回来两头肥猪。′比`奇′中¢文?徃_ ·已.发*布·嶵′新¨漳^节_
这很好,要继续发扬这种不怕苦不怕累的精神啊。”
王山河听完只是笑了一下,并没有接话。
表扬你并不一定是好事,只是铺垫罢了。
果然,王亮看了看王山河一眼,继续说道。
“不过最近有些懈怠了呀,要长出去跑跑,不能在西九城里,有了渠道就不出去了,这样,以后肥皂厂,你就不用跟进了,我让冯勇去,你就专心的,多跑跑乡下,还是要多弄回来点吃的东西才好啊。”
王山河听到这,眼睛一眯。
好家伙,他还以为最多也只是让自己多分一些任务,没想到人家首接盯上了肥皂厂。
而且也不是求你,是通知你,以后肥皂厂归我了,你乖乖的下你的乡,人家也不领你的情。
王山河笑了一下。
“王股长,你没下过乡,可能不知道,你问问你旁边的这个冯什么,现在下乡还能收到东西吗?
外面有多冷,有多少劫道儿的,你不知道也听说过吧,他为什么不下乡,成天的在厂里守着给你拍马屁。
我下不下乡那是我的事,能带回来物资,你管我是在西九城采购的还是乡下采购的呢?
说的倒是轻巧,还有,打上肥皂厂的注意了?行,你有关系你就去抢吧,他们买给你那是你的能耐,不用通知我。
我每个月采购指标不是股里最多,也是前三名,别以为你当个股长就能拿捏我,不是谁都和某些人一样,愿意当狗。”
说完,王山河冷哼一声,没看这两个人铁青的脸色,转身就走了。
他的声音不小,三股的屋子又不大,外面可能听不到,但是屋子里的李梅和两个交任务的采购员却听的真真的。
看到从来没发过脾气,年龄最小得王山河发脾气了,一点儿也没给这个王亮面子,都有些玩味的看着王亮。
还股长呢,三十多岁了,一点人情世故不懂。
熟人就要有个求人的态度,而且你这首接从人家身上剜肉,抢人家的资源,却连声谢谢都不愿意说,吃相也太难看了。
真以为你是股长就可以为所欲为,任意拿捏别人了?
股长算个屁的官,就算是官又能怎么样?别说一个小小的股长了,只要我工作做得好,能完成任务,就是厂长我都不怕。 王山河出了轧钢厂后,首接去了肥皂厂。
对于王亮,他并不怎么在乎。
要能力没能力,要城府没城府的货色。
败事有余他都做不到。
虽然是股长,但是背后的后台最多也就是采购科的,出不了采购科。
而他的后台却是管着采购科的李主任,谁怕谁啊。
来到肥皂厂后,王山河找到了老钱,钱宝财。
钱宝财看到王山河又回来了,有些好奇。
“你怎么又回来了?不是刚取走肥皂吗?有问题?”
王山河把老钱拉到一旁。
“没问题,我来是嘱咐你一下,最近我们厂要是来别人取肥皂,你别给他,奶奶的,有人盯上我的渠道了。”
钱小胖子听到后,不但没有同仇敌忾,反而乐了。
作为好朋友,看到王山河混得好,自然是开心的,自己出去单住,又是大厂的采购员,每天工作时间也随便,平时可把他羡慕坏了。
但是现在看到王山河遇到困难,心里反而生出一种幸灾乐祸的感觉。
虽然不是什么大困难,甚至都不用找他爸,钱胖子自己就能解决。
但是能看到哥们儿不痛快,就是自己最大的痛快。
王山河看着左脸上写着幸灾,右脸上写着乐祸的钱胖子,没好气的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