咂吧一口酒，吃一口小菜儿，唠唠闲嗑，偶尔再听听邻桌的吹吹牛，还真挺美。
老钱喝了一口酒后，眯着眼睛。
“山河，你还真别说，在这儿喝上这么两口，比在家里大鱼大肉的，地道多了。”
王山河点了点头，两人有一搭无一搭的聊着，这时门口进来一人。
这是一个小老头儿，穿的挺立正，裤线奔儿首，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看样子还挺有魅力，像个老鸭子……
小老头儿进来后，对着周围打了打招呼，明显是老顾客了。
只不过其他人对他却不怎么热情，而这人也不在意，自顾的找了个角落，要了一杯酒，也没要什么菜，就一个人干拉。
王山河看到这么个妙人，却有了些兴趣。
不过看到周围人对他的态度，王山河却没有贸然行动。
虽然看这人挺有意思，但是所有人都不喜欢他，肯定是有什么原因的。
王山河和老钱晚上也没事儿，也不着急，小酒馆的生意还算不错吧，虽然不像后世饭店那样，等着桌接待下一波客人，但人也不算太少。^1^5~1/t/x/t`.~c?o^m+
现在又正是饭点儿，酒馆儿里桌子又少，王山河他们桌就他们两个人，后来也来了一个人跟他们拼桌的。
这人岁数小也不小，小酒馆儿绝大多数都是熟客，而且岁数也不小了，毕竟这种老酒馆，还是比较受岁数大的人欢迎，年轻人并不多。
这人也是个自来熟，也许是看王山河他们两个年轻人比较少见，坐下后，也和王山河他们侃了起来。
没过一会儿，邻桌那个周身非常干净立正的人走了以后，同桌这人姓黄，至于名字，刚认识，就是一同桌喝酒的关系，也没必要了解的太详细。
老黄见王山河挺好奇的，再加上人走了，也开始讲究起来。
“给，爷们儿，这人你不认识吧。”
王山河正好奇着呢，听到这话，正中下怀。
“还真是，老黄，您认识？您看那裤线，奔儿首，这小背头，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讲究的人呢。”
老黄听到后，脸上露出嘲笑的表情。
“小爷们儿，看人那，可不能看表面，就这人，老顾客都认识，甚至这一片儿的老人儿都知道，别看穿的溜光水滑的，像个人似的，嘿，其实啊……”
说到这，老黄卖起了官司，喝了一口酒。\x~i+a.n,y.u-k`s~.?c`o_m?
“嘿，老黄，您这儿可不地道啊，哪儿有说话说半截儿的呀。”
王山河见老黄拿把儿，也只是象征性的说了一句，要让他给加酒加菜，那老黄是想瞎了心了。
自己和他又没什么关系，对这人的事儿，也只是好奇而己。
王山河还没飘到请一个刚认识十几分钟的人喝酒吃菜的地步。
老黄见王山河没有别的表示，也只能放下酒杯，继续说。
他也是有枣没枣打三杆子，见王山河不上当，他也没继续拿把，再这样就烦人了。
“刚走的这人啊，姓那，曾经也是八旗子弟，虽然家道中落，有时饭都吃不上，但也一首穷讲究，看那一身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大官儿呢。
不过呀，要是这样还好，现在西九城这样的人也不少，可是你们也看到了吧，这小酒馆儿里，人可都不爱搭理这人，你们知道为什么嘛！”
王山河和老钱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好奇。
是啊，现在遗老遗少也不少，虽然这些人的处境不太好，但是老百姓对于这些人，还是能够平常心对待的，即使不喜欢，也不会像对那人一样，把不喜欢都表达出来了。
王山河举起酒杯，敬了一口。
“老黄，您受累，给我们哥儿俩说说，我还真好奇，毕竟那人看起来不错呀，一个人两个人不喜欢正常，但是我看他打招呼的人，对他都不算太喜欢，这事儿一定有原因吧。”
老黄夹了一口菜。
“你小子观察的还挺细，不错，咱们这片儿的，认识那个老小子的人，都不喜欢他，你别看他人模狗样的，像个教书先生似的，其实啊，那就是个老骗子，还专门骗女人。”
王山河听到这时，是这么的大吃了一惊，不过一想到刚刚那人的相貌举止，确实，对女人的杀伤力应该更大吧。
“黄老，您细说说，这种人才，我还真没听说过。”
老黄斜眼看了看王山河。
“你小子也不是什么好鸟儿，现在黄老了，就他这还人才？要细说，一天一夜也说不完，不过今儿咱们也算认识了，我就大概的给你讲讲吧。”
老黄又喝了一口酒。
“这人姓那，早年间就家道中落了，而他呢，肩不能担手不能提的，但偏偏长了副好相貌，这人那，从年轻时候，就流连于小媳妇俏寡妇之间，姘头不知道有多少，活的倒也滋润。 只不过这人那，钱来的容易，他花的也快，后来的事儿就多了，反正啊，这人都这岁数了，也没个家，一首靠着女人活着。
他要是能守住一个倒也行，可他没这心思，这个钱被他花没了就换下一个。
当然，在这过程中，坑蒙拐骗什么招儿都使，到现在这一片儿的街坊，就没有待见他的，而现在家家都不富裕，他的好日子也到头儿了。”
王山河听完后，眼睛都有些放空了。
“人才呀。”
不过转念一想。
“黄老，这人这些年，就没出过事儿？这名声都这样了，就没当做流氓给抓起来？”
“这几年他还算老实，没有以前的事儿多，再说了，都是两厢情愿的事儿，再加上这老小子手段高明，被他骗过的女人，有的怕说出去被人戳脊梁骨，有的呢，对他也算情根深种，所以啊，这些年他还真没出过什么大事儿。”
吾辈楷模啊。
王山河听完以后，对着人甚至有了一些仰视的感觉。
再看一旁的老钱，从他眼神里，也能看到一丝的敬仰。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向往，要不他俩关系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