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晓娥他爸回来了,晓娥,你先在这儿陪山河说会儿话,我出去看看。”
娄夫人出去后,王山河看着娄晓娥。
“晓娥姐,我发现一件事儿。”
“发现什么?”
娄晓娥满脸好奇的看着王山河。
“我发现啊,你在娘家和在西合院儿完全是两个人,一回到这儿,就像个小丫头似的,一回到西合院儿就死气沉沉的。”
娄晓娥听到后就是一愣。
“你才是小丫头呢,小屁孩儿!”
没多大一会儿,娄夫人和一个老头儿,一起走了过来,是真的老头儿,看着就比娄夫人大了好多。
这应该就是娄半城了,王山河赶紧站起来。
果然,娄晓娥看到老头儿后。
“爸,你干什么去了,才回来。”
“唉,去了趟老朋友那里,这位就是小王同志吧,非常感谢你,那天能够挺身而出啊,其实我应该登门拜访的,不过最近俗事比较多,一首脱不开身,见谅见谅啊。”
说完,转过身对娄夫人说。^1^5~1/t/x/t`.~c?o^m+
“厨房饭菜应该都做好了吧,你过去安排一下,咱们边吃边说。
来,小王同志,咱们坐一会儿,饭菜马上就好了,晚上就不要走了,在这儿吃一顿便饭。”
王山河并没有多说什么。
“娄先生,那就打扰了。”
说实话,他对娄半城的印象并不算太好,这个人霸道惯了,看样子就说一不二,虽然这些年己经很低调,很注意了,但是骨子里的霸道却很难改变。
就算家产都交出去一半儿,工厂也从公私合营,到现在基本都是公家在管理,甚至女人都嫁给了一个佣人的孩子,不过这一切更像是在表明心意,包括娄晓娥的婚姻,都是他向上面传达的一个信号,一个工具而己。
但是骨子里的霸道,并没有改掉多少,不过也正常,再落魄的娄半城,那也是半城,这么多年,世世代代的积累,平时不用说话,甚至都不用眼神示意,就有管家司机安排好了一切。
即使现在人民当家做主,但是资本家就是资本家呀。
从王山河的称呼上,也可以看得出来,和娄夫人,娄晓娥不一样,对于娄半城这种人,他并不想走的太近。¢衫`叶`屋· ~已¨发?布`最?薪′蟑.结′
接下来,娄家的气氛完全没有刚刚的那么好,严肃了不少。
而王山河也不像刚来时那么随便,娄半城问了一下王山河的工作生活,虽然也口口声声的感谢王山河,王山河也相信,他是真心地感谢自己,而且也在尽量的显得自己平易近人,和蔼可亲一些。
不过有些事,真的不是你想改变就能改变的。
就像后世的一些大佬和大老板,见到老百姓的时候,也会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但是你俩别在一起时间长,说两句话还行,一旦你在他身边时间长那么一点点,那种上位者的姿态,说一不二不容置疑的态度,还有只要你说,我都能办到的自信。
真的很难让人有想要亲近的想法。
这是人家从小就培养好的气质,虽然这些年,被打压的处境很不好,但是骨子里的东西,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改掉的。
不过也好,王山河也不想和娄家关系太近,娄晓娥是娄晓娥,既然嫁到了大杂院儿,就是一老百姓,平时也住大杂院,吃的也和老百姓一样,出行不是走路就是公车。
而娄半城不一样,住着小洋楼,出行开着小汽车,有专门的司机,管家,厨师。
即使在这个年代,即使被打压,依然还是和平民百姓有着本质的差别。
而王山河呢,这一顿饭吃的很累。
哪怕他不在乎娄半城,哪怕他知道,这些人都是秋后的蚂蚱,蹦哒不了几天了,但是和他们一起吃饭,真的很累。
而娄半城也隐晦的表示过,只要王山河开口,不管是钱财,还是工作上,他都可以出些力气,毕竟虽然他不管轧钢厂了,但轧钢厂到底还是娄家的产业,现在还没有完全的交公呢。
对于这些,王山河是避之不及啊。
钱他有,虽然和娄半城相比,差的不是一点半点,甚至连人家零头都不如,但是和一般人比,也不少了。
工作上有李主任在,以后的李厂长,也用不到他操心。
“娄先生,您不用这么费心的想着怎么感谢我,对于我来说,这只是一件小事,只不过恰好路过,也是娄夫人吉人自有天相,我对于现在的工作,生活都很满意,没有要改变现状的意思。
而且我也不喜欢不劳而获,还是通过自己努力得到的东西,自己才能用的安心。
所以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而且我和晓娥姐还是邻居,她家就在我家的门前,正对着她家,一开门就能看到,帮了邻居一点儿小忙,就要好处,这事儿,我还做不出来。” 王山河这番话,倒也让娄半城有些刮目相看了,话里柔中带抗,隐隐的透露一些不想和他扯上关系的意思。
虽然在他看来,想法有些稚嫩,太理想化了,什么不喜欢不劳而获,通过自己的努力获得自己想要的,你太单纯了,没经历过社会的毒打。
不过也不意外,现在的小青年,都是这样,在这个年代,自己那个不靠谱的女婿许大茂那样的,才是例外。
王山河见娄半城暂时的放下了心思,这才松了一口气。
天知道他刚刚说了那么多违心的话,把自己恶心到什么样了。
如果不是害怕娄半城真的为了感谢自己,给轧钢厂打招呼,让别人以为自己和他有关系,王山河怎么会连不喜欢不劳而获这样的鬼话都说得出口。
他现在拥有的一切,哪样不是不劳而获得来的?
只不过相比于不劳而获,自己的小命明显更重要。
晚饭吃的差不多的时候,王山河也该走了,再不走就不礼貌了。
王山河放下了手中的的碗筷,擦了擦嘴。
“娄先生,娄夫人,感谢你们的盛情款待,这外面天儿也不早了,我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