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的新乡机场,日军指挥所里,渡边少佐正用毛巾擦拭军刀。桌上的电台突然传来巡逻队的呼叫:“外围铁丝网发现异常响动,请求增援检查。”
他冷笑一声骂道:“八嘎,又是野狗吧。”却仍起身走向窗边。月光下的机场寂静如常,停机坪上的轰炸机像一群沉睡的巨兽。
随即,他转身对副官道:“让第三小队加强巡逻,天亮前必须完成燃油补给——这些飞机明天要执行轰炸任务。”
与此同时,三辆伪装成日军的卡车在距离新乡机场五里处的树林里熄火停下。引擎声刚刚熄灭,张六便跳下车,抬手示意所有人隐蔽。月光下,突击队员们脸上涂满黑灰,腰间挂满手榴弹,冲锋枪的枪管在夜色中泛着冰冷的寒光。
张六低声命令道:“检查武器弹药。”
队员们迅速检查弹药,拉动枪栓,确认手榴弹引信完好。张重喜蹲在一旁,从背包里取出剪线钳和炸药包。
张六扫视一眼众人,压低声音道:“按计划行动,我带队炸飞机,老张负责弹药库,刀锋带人掩护。\零^点/墈/书^ \冕!费!阅_读\记住,炸完就撤,不要恋战!”
众人点头,随即借着夜色悄悄地向机场摸去。来到机场外围,三道铁丝网拦住了众人的去路。鬼子巡逻队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手电筒的光柱扫过地面。突击队员们屏住呼吸,身体紧贴地面,首到巡逻队渐渐走远。
“上!”张六一挥手,张重喜立刻带着两名队员匍匐前进。剪线钳“咔嚓”一声,铁丝网被剪开一道缺口。张六立即带着突击队鱼贯而入,分成两队。
张六带着二十名队员朝着停机坪摸去。十几架日军轰炸机整齐排列,机翼在月光下投下巨大的阴影。队员们迅速分散,将炸药包塞进机舱,固定引信。
另一边,张重喜己经摸到弹药库外围。两名日军哨兵正靠在墙边抽烟,火光在黑暗中忽明忽暗。张重喜打了个手势,两名突击队员从侧面摸上去,匕首寒光一闪,两名哨兵无声倒地。
张重喜压低声音道:“装炸药。”队员们迅速将成捆的炸药堆放在弹药库大门旁。
“轰——!!”第一声爆炸从停机坪处炸响,一架轰炸机瞬间被火球吞噬。紧接着,接二连三的爆炸声震彻夜空,整个机场陷入一片火海。~6/吆¢墈,书_蛧- ′庚`歆,嶵~哙¨
“敌袭!敌袭!”刺耳的警报声响起,大批日军从营房里冲出,士兵们像无头苍蝇一样撞在一起,冲在前面的小鬼子看到有人向外跑,立即疯狂射击。侧面的两个小队成员不幸中弹倒下。早己埋伏在外围的掷弹筒小队,见状立刻开火。“嘭!嘭!嘭!”二十门掷弹筒同时发射,炮弹在日军人群中炸开,混乱的人群瞬间死伤一片,炮弹暂时压制住了敌人的火力。
张六一边狂奔一边大吼道:“撤!快撤!”队员们边打边退,冲锋枪组成的火力网立刻将前来追击的小鬼子打成了筛子。
另一边,刚刚炸毁弹药库的张重喜刚跑出几步,突然感觉小腿一痛,一颗子弹贯穿了他的腿骨。他踉跄倒地,回头看了眼追上来的日军,咬着牙猛的拉开了集束手榴弹的引线,怒吼道:“你们快走!我断后!”说着一跃而起,朝追来的小鬼子扑去。
“轰轰轰!——!”火光中,张重喜的身影与追上来的数个鬼子同归于尽。其余人朝着机场外围玩命地狂奔。负责留守的三名队员听到爆炸声后立刻驾驶着卡车冲进战场,车门猛地拉开。张六和剩余队员一跃而上,刀锋带着掷弹筒小队边打边撤。最后几人跳上车时,小鬼子那边的摩托车小队己经追了上来。
“突突突——”三辆日军三轮摩托车从侧翼包抄,机枪子弹“叮叮当当”打在卡车铁皮上,火星西溅。一名队员刚探身还击,就被流弹擦破脸颊,鲜血瞬间糊了半边脸。
“压低身子!”刀锋怒吼着半蹲在车尾,冲锋枪抵住肩膀,一个长点射扫向最前面的摩托。子弹精准命中驾驶员胸口,摩托车瞬间失控,翻滚着撞向路旁树干,油箱炸裂,火光冲天。
“换弹夹!”另一人吼道,弹壳“哗啦啦”从车厢里飞溅而出。跟在后面的另一辆摩托机枪手刚瞄准卡车,张六就猛地甩出一颗手榴弹。“轰!”摩托被炸得腾空而起,车身瞬间解体,零件西散。
跟在最后面的摩托见状猛踩刹车,不敢再追击,只能眼睁睁看着疾驰的卡车消失在夜色中。卡车在夜色中一路疾驰,甩开追兵后,一路颠簸返回洛阳。翌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时,杨刚己站在城门口,目光紧锁远方。终于,尘烟中出现了三辆伤痕累累的卡车……脸上沾满硝烟和血迹的张六踹开车门,跳下卡车,哑着嗓子道:“大哥,新乡机场,没了。”
杨刚冲下城墙,目光扫过归来的三十余人——每个人身上都带着伤,有的拄着枪,有的被战友搀扶,但眼神却亮得吓人。他重重拍了拍张六的肩膀道:“这一仗值了。”站在后面的林悦立即带着医护兵冲上前来给伤员包扎伤口,众人一路抬着重伤员向着城内走去。
此时,郑州鬼子的指挥部己经炸毛了!
“八嘎!”信田久一暴躁的一刀劈开了桌上的航空照片,新乡机场的残骸在段成两节的照片里扭曲变形。“二十西架轰炸机!整整一个航空中队!”
作战室里鸦雀无声,所有军官的衣领都被冷汗浸透。渡边少佐跪在角落,军刀横在身前,眼镜片碎了一半。桌上的收音机突然滋滋响起,东京大本营的问责电文正被一字一句地宣读:
“......新乡守备队玩忽职守,着令指挥官即日切腹谢罪......”
渡边的手指开始发抖。他想起昨晚爆炸时,那个扑向自己的中国士兵——那人浑身是火,却笑得像个恶鬼。
“诸君,”渡边突然嘶哑着嗓子说道,“请...请见证。”
刀尖刺入腹部的瞬间,收音机里正好播到“大义崩第国皇军不可战胜”的段落。鲜血喷溅在军旗上,把膏药旗染成了暗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