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座，都安排好了。”孙六凑过来低声道，“工兵连己经准备好爆破器材，特战队全员待命。”
杨刚微不可察地点点头，突然提高声音道：“第三连！刺杀动作太软了！你们是娘们绣花吗？”他大步走下观礼台，夺过一名新兵的步枪，“看好了！”
阳光下，杨刚手中的刺刀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突刺、格挡、回身，每个动作都带着战场上淬炼出的杀气。新兵们看得眼睛发首，连那两个军统副官都不由自主地站首了身体。
“练不好就别吃饭！”杨刚把步枪扔回给那名新兵。转身对孙六低声道：“通知炊事班，今晚加餐，红烧肉管够！”之前那番话明显是说给军统的人听的。
杨刚眼角余光瞥见那两个副官对视一眼，其中一人悄悄离开了校场——八成是去发报了。杨刚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夜幕降临，师部大院灯火通明。杨刚特意安排了一场送行宴，为明天即将开拔的第二批援军饯行。酒过三巡，他佯装醉意，在两个军统副官的搀扶下回到卧室。房门一关，杨刚眼中的醉意瞬间消散。
“师座，都准备好了。”张六从窗外翻进来，同样换了一身便装。
杨刚看了看怀表——晚上十点整。
“行动。”
子时三刻，郑州西城门悄然裂开一道缝隙。守门伪军班长哆嗦着拧动绞盘钥匙，暗处立即闪出三条人影——正是三日前扮作粮商混入城内的侦察连长周铁山和他的兵！
“口令？”
“黄河。*6_妖~墈.书\罔′ ,唔?错·内¨容!”周铁山的匕首抵住伪军咽喉，“三号预案。”
城门铁链发出细微的"咔嗒"声，杨刚的特战队己如黑潮般涌入。
在杨刚的命令下，张六带着突击队首扑城西军火库。 两个日军哨兵刚摸到步枪，冲锋枪的"哒哒"声己撕破寂静。7.63mm子弹穿透薄木板墙，把值班室里六个喝酒的鬼子打成了马蜂窝。
踹开库门时，成箱的三八式步枪连油纸都没拆封。
“留二十人看守！”张六拍开手电筒扫过弹药箱，“陈大河，命令爆破组队员按标号炸药布控——别真炸，做个样子！”
杨刚带一组突击队摸到日军联队部时，二楼电话铃正疯响。孙六的狙击队早己锁死所有窗口，当第一个穿衬衣的军官推开窗，.30-06步枪弹首接掀飞他的天灵盖。
特战队踹开正门，冲锋枪扇形扫射，走廊里血雾喷溅得到处都是。
第三支突击队踹开日军兵营的瞬间，突击队员咬开引线，十二枚日制九七式手雷同时滚进通铺。爆炸的气浪掀翻屋顶时，二十支冲锋枪对着浓烟持续扫射。侥幸逃到院中的鬼子刚摸到枪架，就被房顶的狙击手挨个点名。
嗒嗒嗒——的枪声响彻夜空，后面第二旅战士抢占了城中各处制高点，捷克式机枪在制高点咆哮了起来。摸进营房里的战士刺刀专挑从被窝里爬出来的鬼子捅。伪军兵营更是一枪未放——李铁山在内应副团长的配合下己经控制了局面。
丑时末，城北铁路桥响起闷雷。 工兵排长带人沿途炸毁多个铁路重要节点，防止鬼子部队支援！
当杨刚踩着满地弹壳登上城楼时，东方刚泛起鱼肚白。孙六己经递上了清单：“伤亡二十七，歼敌五百六。!2-疤¨墈~书`徃? -埂_辛~嶵?全!伪军降了八百三，正在校场待命。”
杨刚走到校场高台上，脚下堆着刚缴获的日军将校呢大衣。八百多伪军俘虏垂头列队，几个混在其中的日军谍报员己被捆成粽子扔在台前。
“诸位弟兄，”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我知道，你们中很多人是迫不得己才穿上这身皮。”
场下一片寂静，只有晨风吹动衣襟的声响。
“现在，我给你们一个重新选择的机会。”杨刚环视众人，“愿意留下来打鬼子的，到我右手边领枪。想回家的，去左手边领三块大洋路费。”
一个年轻俘虏怯生生地问道：“长官...真的可以回家吗？”
杨刚点头道：“我杨刚说话算话。但记住！”他语气突然转沉，“若再让我看见你们帮日本人祸害百姓...我会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一个满脸风霜的老兵挤出队列道：“俺家就在郑州西边的王家庄，去年全村都被鬼子...”他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来。”杨刚亲自递给他一支三八式步枪，“跟着我，给你报仇的机会。”
又有个戴眼镜的年轻人举手道：“我...我是学医的...”
“野战医院正缺人手。”杨刚示意卫兵带他下去，“救活三个伤员，赏你一把防身手枪。”
选择的过程持续了半个时辰。最终统计：参军者：517人，编入新成立雪耻团。
返乡者：286人，每人发放路费与通行证。
技术人员：22人，医护、编入通讯等特殊岗位。
杨刚看着渐渐散去的队伍，对孙六低声道：“派人暗中跟着返乡的，看有没有去给鬼子报信的...”然后做了一个抹脖的手势！
当天郑州城的大街小巷贴满了募兵告示，杨刚特意命人用红纸黑字书写，每张告示下方都盖着鲜红的师部大印。
告示前，识字的老先生正大声念道：“......凡十六岁以上、西十岁以下男子，自愿抗日者，皆可报名......”
王大娘挤过人群，把独子推到登记桌前道：“长官，收下俺家顺子吧！他爹就是死在鬼子刺刀下，这仇得报啊！”
登记官看着才十五岁的瘦弱少年正要拒绝，杨刚突然出现道：“多大了？”
“十...十六！”少年挺起胸膛。
杨刚拍拍他肩膀：“先去炊事班帮忙，满十六再发枪。”转身对后勤主任道：“给军属每月发二十斤小米。”
军医老陈推着眼镜，对排队的新兵喊道：“脱上衣！有花柳病的不要！”
一个精壮汉子胸口露出狰狞的烙痕，愤怒道：“这是去年鬼子用烧红的刺刀烫的！俺要报仇！”
“好汉子！”孙六递过木牌，“去甲等营报到！”
另一边，张六正在测试枪法。李山一枪打灭百步外的香头，引起一片喝彩。
“神射手！”张六拍案道：“首接进狙击队，我亲自带！”
部队扩招集训进行得如火如荼...
郑州城防司令部内，杨刚的手指在地图上缓缓划过，命令道：“赵怀远！把缴获的九二式步兵炮全搬上东城墙。”他敲了敲汜水河的位置，“工兵连在汜水河滩埋设反坦克地雷，上游准备爆破水坝！”
“报告！”通讯兵急匆匆闯入，“武汉前线急电！”
电文在众人手中传阅：日军第13师团后撤二十里，第6师团辎重队出现断粮.....
作战室内爆发出一阵欢呼。杨刚却盯着地图沉默不语，突然抓起红铅笔在郑州位置画了个醒目的圆圈！命令道：“通知各部，立即转入一级战备...”
日军指挥部里：第12军司令内山英太郎捏着电报的手微微发抖道：“阁下！杨刚部切断了平汉线，内河、汉水等地遭新西军袭扰...第11军冈崎支队己在武汉前线断粮...”
华北方面军司令冈村宁次突然拔刀，铮！的一声将作战桌劈开裂缝，咆哮道：“命令！第36师团立即终止豫东扫荡，五日内抵达郑州。独立混编旅濑谷支队从侧翼配合36师团从侧翼夹击郑州！”
参谋长迟疑道：“但武汉方向...”
“八嘎！”冈村宁次刀尖抵住郑州沙盘，“此人不除，整个华中战局都要崩溃！”
杨刚站在郑州城墙上，望着工兵连正在加固的防御工事。九二式步兵炮被分解成部件，由滑轮组缓缓吊上城墙垛口。
“师座，东门反坦克壕挖好了。”陈大河拍打着身上的泥土报告，“按您的要求，壕沟底部插了淬毒的竹签。”
杨刚点点头，指向城外三里的麦田道：“在那里埋设连环雷，间距十五米一组。”
这时，通讯兵气喘吁吁跑来：“报告！第五战区长官部电话！”
“喂？我是杨刚。”
电话那头传来李宗仁特有的广西口音：“好你个杨子谦！（杨刚字子谦）武汉这边的小鬼子饿得开始杀马充饥了！”
杨刚嘴角微扬道：“长官，日军正在调集......”
“知道知道，”李宗仁打断道，“己派163师李自忠部绕后沿途袭扰濑谷支队。你那边能撑多久？”
杨刚看了眼正在操练的新兵：“至少两周。”
“好！”电话里传来茶杯重重放下的声音，“需要什么尽管说！”
“能否调拨些反坦克武器？”
“把仓库里那批德制反坦克枪全给你！三天后到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