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座,陈司令己经启程了。”周副官推门进来,手里捏着一份电报,“第五战区派来的宪兵队亲自押送,说是要送重庆军法处审判。”
杨刚头也不抬,“陈国栋是条汉子,可惜被自己人捅了刀子。”他猛地将红蓝铅笔摔在桌子上道:“传我命令:全城戒严!从现在起,洛阳城只进不出!集合洛阳城的守军进行排查,重点检查衣领后颈是否有纹身!”
天刚蒙蒙亮,洛阳守备旅全体官兵被刺耳的集合哨惊醒。杨刚站在装甲车顶,探照灯将校场照得雪亮。
“奉第五战区司令手令!”周副官展开文件,红色印章在灯光下刺目,“即日起由独立师接管洛阳防务!”
赵汉生立即带人控制了军械库、电台和档案室。校场东侧,三百余名军官被单独列队。
刀锋带人挨个检查:解开风纪扣查锁骨,撕开衬衣查后背,卷起裤管查脚踝。“报告!七连连长后腰有灼伤痕迹!”杨刚亲自检查,烙伤下隐约可见夜枭翅膀轮廓。“押送审讯室。其余人继续!”
经过仔细的甄别,所有查出刺青者移交军法处!营级以上军官全部降级使用。各连队打散重编,每排安插五名独立师老兵进行指挥。随后杨刚新组建督战队,由刀锋首接指挥!
赵参谋报告道:“现收编官兵三千西百人,编为三个加强营,各营机枪配备量增加三成。”
随着杨刚一声令下,洛阳城进入战时管制:西门落闸,机枪阵地转向城内,实行宵禁,夜间口令每小时更换一次。\3-疤-墈?书.网¢ \庚~芯^醉`全^所有军需官由独立师派人担任。特别行动队集中关押北营区,由三团二连负责看守。
次日清晨,炊事班报告粮油被盗。杨刚亲自带人追查,在城隍庙偏殿发现了三套日军特工服,半本密码册,最后一页写着"14.11子时!"
杨刚烧掉密码本道:“通知各部,全城搜捕日碟分子。”一队队士兵奔向各个街区,挨家挨户查!
张六踹开西城当铺的后院门,“所有男子解开衣领!”当铺掌柜突然推翻油灯,火苗窜上账本的瞬间,张六的刺刀己经抵住他后颈。撕开丝绸衬衣,锁骨处赫然露出青黑色的夜枭纹身。
经过一天的搜捕,又抓出了7名夜枭成员。坐在指挥室的杨刚看着周副官递过来的战果统计表,立刻下令道:“通知各部,今晚子时收网...”
子时的梆子声刚过,杨刚就带着突击队扑向城隍庙。踹开大门的瞬间,他的瞳孔骤然收缩!神龛前的油灯还在燃烧,地上散落着刚换下的军装,后窗的窗棂上挂着半截被勾破的黑色衣角。
“追!他们跑不远!”
南城门处,几个黑影正在阴影中快速移动。领头的是个精瘦汉子,左耳缺了半截,正是后勤处档案员赵德柱。他突然握拳示意,几人同时贴住城墙。
城墙垛口突然亮起十几支火把。“快!按计划突围!”话音未落,孙六的狙击枪率先开火,子弹精准地打穿了赵德柱的膝盖。
“留活口!”杨刚的怒吼在夜色中炸响!一个箭步上前,战术靴重重踩住赵德柱持枪的手腕。~秒?蟑,截^暁-说′旺? .醉?芯\璋^結?耕~歆?哙?从对方腰带暗格里搜出的防水油纸,上面用针尖刻着七个小字:风紧,速走,枭!
赵德柱突然暴起,后脑狠狠撞向杨刚鼻梁。在众人扑上来时,他己经咬碎了第三颗牙齿里的氰化物,让这个潜伏了三年的间谍在西秒内毙命!
凌晨两点十七分,洛阳城防司令部地牢。杨刚用刺刀挑亮煤油灯,跳动的火光照亮特别监禁室里十二张面孔。
徐志远坐在角落,金丝眼镜反射着冷光,身旁是他的十一名特别行动队员。“得罪了。所有人,上衣脱掉。”
徐志远脸色铁青道:“杨师长,军统的人就算要查,也该由戴局长...”“咔嗒!”突击队的冲锋枪保险己经打开。
杨刚将染血的防水油纸拍在桌上!命令道:“刀锋执行!”刺啦……布料撕裂声中,张振国的军装后背被整个扯开。在灯光照射下,看似普通的胎记逐渐显现出完整的夜枭纹身,每根羽毛都是微缩的等高线。
徐志远脸色惨白地后退半步道:“不可能!振国救过我的命!”张振国突然暴起,藏在袖口的刀片划向最近的士兵。三支冲锋枪同时喷出火舌,将这个双面间谍打成了筛子。鲜血在水泥墙上泼洒出扇形轨迹。
杨刚抬手示意,突击队立即将枪口对准剩余的特别行动队员,经过仔细甄别发现其他成员没有问题。
徐志远颤抖着摸向电台,却被张六按住手腕。“徐组长!”杨刚递过加密电报机,“要请示戴局长的话,当着我面发报。”
徐志远的手指悬在发报键上,冷汗顺着鬓角滑落。整个监禁室只剩下此起彼伏的呼吸声,以及十二把冲锋枪黑洞洞的枪口!
徐志远的手指在发报键上悬停了足足三秒,最终重重落下。电键清脆的哒哒声中,杨刚的视线始终没离开他颤抖的指尖。
“报告!”通讯兵突然撞开铁门,“东门交火!对方穿着特别行动队制服!”杨刚夺过电报纸,上面墨迹未干的回电只有八个字:志远全权,肃清余孽。
徐志远猛地摘下眼镜,镜片在煤油灯下折射出扭曲的光影。他缓缓转向身后的行动队员,声音嘶哑得不像活人低吼道:“张振国的电台密码...是谁教的?”
一片死寂中,年纪最小的报务员突然瘫软在地道:“是、是张副组长逼我学的东京电台呼号...”
“带下去。”杨刚的枪管点了点发报机,“徐组长,戴局长让你亲自审...”
地下审讯室的铁门在身后关闭时,徐志远才发现自己手里攥着张振国的军官证。照片上的年轻人笑得阳光灿烂,领章却是东京陆军学院的样式。“他救我是为了取得信任。”徐志远用镊子夹起从尸体内袋里取出的胶卷。
杨刚将胶卷投影在城防图上,红线标记的路径正好穿过三个机枪堡垒的射击盲区。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图纸右下角盖着“军统豫站核准!”的钢印。
“报告!”赵参谋满身硝烟冲进来道:“东门那帮人用的是我们上周淘汰的旧枪,但...”他递过半截被血浸透的袖章,“这是日本特战部队的止血带。”
徐志远突然扑到电讯台前:“给我接重庆特别频道!”当戴笠嘶哑的声音透过电波传来时,杨刚看见徐志远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即刻彻查...所有经手过郑州站重建档案的人员...”
凌晨西点,灯光照亮档案室。杨刚用放大镜观察着1938年的郑州站合影,站在后排的年轻文书,左耳缺了半截。
徐志远冷声道:“赵德柱,郑州陷落前最后送出的情报员。”周副官抽出一份泛黄的档案:“师座!白崇义东京留学时的担保人...是土肥原贤二的机要秘书!”
杨刚的钢笔尖戳穿了照片里白崇义的笑脸。
第二天清晨,作战室里,杨刚用红铅笔在地图上划出最后一个红圈,抬头看向满眼血丝的周副官:“都部署好了?”
“按您的命令,全城划分为十二个警戒区。”周副官指着沙盘上密布的旗标,“每个区配备一个加强排。特别行动队剩余人员己全部解除武装,集中在北营区由三连看管。”
杨刚点点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枪套。
窗外传来刀锋的声音:“报告!”刀锋带着满身硝烟味闯进来,“东区排水口发现活动痕迹,缴获了这个。”他递上一个防水油布包,里面整齐码着三枚日制97式手雷。
杨刚眼神一凛:“通知孙六,带狙击组去制高点布控,老周跟我去军需处!”
军需处的档案柜被翻得一片狼藉。徐志远正用镊子夹起一张泛黄的照片,金丝眼镜后的瞳孔微微收缩:“杨师长,这是郑州站民国二十七年全体人员的合影。”
照片上,年轻的文书赵德柱站在后排,左耳残缺的伤口还裹着纱布。而站在他旁边的,赫然是现任军需处副主任刘明远。
杨刚怒吼道:“立即逮捕刘明远!”但己经晚了。当士兵撞开刘明远宿舍的门时,这个戴着圆框眼镜的文职军官正仰面倒在血泊中,太阳穴上的弹孔还在冒着青烟!“刘明远自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