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道：打扫战场，把能带的都带上。”
周副官一瘸一拐地走来，军装下摆还在滴血：“师座，刚收到洛阳城里的消息...”递过一张带血的纸条。
杨刚展开一看，眉头顿时拧成死结：军统要员明天抵达？还带着特别行动队？
张六凑过来骂道：“他娘的，咱们在前线拼命，这帮龟孙子倒会挑时候找麻烦。”
刀锋突然压低声音道：“师座，您看这个！刚从小鬼子指挥官尸体上搜到的。”公文包里一份文件上面赫然印着“绝密！”二字。
杨刚拆开信封，里面整整齐齐码着：洛阳城防详图、国军各部队驻地表，以及一张戴笠亲笔签署的特别通行证！
周副官倒吸凉气道：“好家伙！郑明辉这王八蛋把咱们卖得够彻底的！”
杨刚突然冷笑道：“老周，你以前在军统的证件还在吗？”
周副官一愣，随即会意道：“在！就在我贴身的暗袋里！”
杨刚把特别通行证拍在他胸口道：“从现在起，你就是军统豫西特别行动组组长！”随后大手一挥：“全体都有，换装，进城！”
洛阳城的城墙己近在咫尺，城门处的哨兵正慌慌张张地打电话请示。·0+0￠暁_税-枉- _已_发-布_醉,歆-蟑.结~一会儿的功夫，洛阳城城防司令陈国栋带着东城守备官赵怀远，以及城防重要人员出来迎接。
杨刚上前敬礼道：“奉第五战区长官司令李宗仁之命前来协助城防！”顺手递过去一张电报。陈国栋旁边的特务连连长白崇义双手接过电报，看了一眼，冲着陈司令点了点头。
陈国栋司令站在城门口，脸上挂着客套的笑容，朝杨刚拱了拱手：“杨师长，久仰大名！北城区的营房己经腾出来了，条件简陋，还望海涵。”
杨刚微微点头，目光却扫过城墙上新架设的机枪阵地——枪口朝向不是城外，而是城内。他不动声色地笑了笑道：“陈司令客气了，能进城休整，己经是弟兄们的福气了。”
车队缓缓驶入北城区，街道两侧的商铺门窗紧闭，偶尔有几个探头探脑的百姓，见军车经过，又迅速缩了回去。
杨刚的手指轻轻敲着车门，低声对身旁的周副官道：“不对劲，太安静了。”
周副官眯了眯眼：“师座，咱们刚进城，就被人盯上了。”
杨刚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街角一个穿长衫的男人正低头点烟，火光映照下，手腕上隐约露出一块军统制式手表。+小`税^C?m·s- ^首`发^
车队进驻城区后，杨刚立刻下令把侦察连的人散了出去探查周边情况...
深夜，临时指挥部。煤油灯的光晕在杨刚棱角分明的脸上跳动，他盯着桌上那本从日军军官身上缴获的密码本，指节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
“师座，第五战区加密线路接通了。”刀锋捧着野战电话进来，压低声音道：“李长官亲自在线上等。”
杨刚接过话筒，听筒里传来熟悉的电流杂音。
“报告长官，我是杨刚。”
“情况如何？”李宗仁的声音透过电波传来，背景里有隐约的电报机哒哒声。
“军统高层确认被渗透。”杨刚用铅笔在纸上快速记录，“郑明辉死前供出，代号‘夜枭’的日谍组织己经打入军统豫站。”
电话那头传来茶杯轻放的声音。
“徐志远带的特别行动队，”李宗仁的声音突然压低，“明面上是督查防务，实则是戴雨农派来清理门户的。”
杨刚的笔尖在纸上顿住：“清理门户？”
“特别行动队里可能混进了夜枭的人。”电流杂音突然增大，李宗仁的声音断断续续，“你务必...小心...配合...”信号突然清晰起来：“对了，”李宗仁的语气突然轻松，“听说你在黑市上的悬赏价格己经和我一个级别了？有前途啊！”爽朗的笑声透过话筒传来，“等这事了结，我亲自在委座那里给你请功！”
挂断电话，杨刚盯着密码本上那个奇怪的油渍印记——像是有谁用沾了发油的手指经常翻动这一页。窗外的梧桐树上，一只夜枭突然发出凄厉的鸣叫。
次日清晨，三辆黑色轿车驶入北城军营。徐志远从车上走下来，一身笔挺的中山装，金丝眼镜后的目光锐利如刀。
他朝杨刚伸出手道：“杨师长，久闻大名！”
杨刚握住他的手，察觉到对方掌心有一层薄茧，那是常年握枪留下的痕迹。
两人刚寒暄两句，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枪响！“砰！”子弹擦着徐志远的太阳穴飞过，打碎了身后的车窗玻璃。
“狙击手！”杨刚一把拽住徐志远，猛地将他按倒在地。第二枪紧接着射来，子弹钉入地面，激起一片尘土。
军营瞬间行动了起来，士兵们纷纷寻找掩体。
周副官厉声喝道：“狙击手在钟楼方向！张六，带人围过去！”
孙六的狙击队也立刻锁定了钟楼的位置。
杨刚眯起眼，看向钟楼方向...那里早己空无一人。
临时医务室里，军医正在为徐志远包扎擦伤的太阳穴。杨刚捏着从墙上挖出的弹头，在煤油灯下仔细观察。
“7.62mm口径，但不是我们的制式子弹。”杨刚眯起眼睛，“膛线磨损严重，像是改装过的步枪。”
徐志远皱眉道：“特别行动队配发的都是美式m1卡宾枪，口径不对。”
杨刚冷笑道：“但这弹头上的铜镍镀层，是去年军统特批给郑州站的试验弹药，只有内部人员能接触到。”
徐志远脸色一变道：“你的意思是……狙击手不是外人。”
杨刚盯着他道：“是你们特别行动队里的人。”
徐志远带着杨刚来到地下室调出了特别行动队的人员档案，杨刚站在一旁，目光扫过每一张照片。
“狙击手能在我们刚见面时就开枪，说明他提前知道你的行程。”杨刚冷声道，“而这份行程，只有你的副官和两名亲信知道。”
徐志远沉默片刻，突然指向其中一张照片道：“陈司令的副官，白崇义！昨天以‘协调防务’的名义，接触过我的行程表。”
杨刚眼神一厉道：“白崇义？他不是城防司令部的人吗？”
徐志远缓缓点头道：“但他也是军统安插在陈司令身边的眼线。”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刀锋冲进来，脸色凝重道：“师座！东门弹药库被炸了！咱们的人说……看见白副官带着人进去过！”
杨刚和徐志远交汇了一下眼神，定下了行动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