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瑞君 作品

第174章 怒怼洋人

这是谷中云三人的心思。`鸿^特¨暁!税*枉· ?勉,费`阅¢黩_

他们不知道,繁华背后是阴影,辉煌尽头是眼泪,陈三爷本不想这样。

他们更想不到,这一切光环后面,是数不尽的生离死别。

只看到贼吃肉,没看到贼挨打。

陈三爷听后,哈哈大笑,笑得几人莫名其妙,最终陈三爷说了一句话:“各位师兄,我爱说实话,师兄们莫怪……”

谷中云一伸手:“请讲!”

陈三爷深吸一口,道:“别怪兄弟太坦白,想跟我混江湖,各位师兄……还不配!”

一句话噎得谷中云干瞪眼说不出话来。

首截了当,毫无遮掩。

本来,陈三爷是想苦口婆心给他们讲大道理,比如:千万不要赌博啊,赌博误终生啊,不要误入歧途啊,等等。

但转念一想,这些话都没用。

就像大人告诫小孩不要摸电门,说一万遍,小孩也不听,只有他自己摸了,差点电死,他才能记住。

与其啰里啰嗦,苦口婆心,还不如一句话:你们不配!

这话伤人,也救人。

翻译一下就是:你们别做梦了!你们这点尿性差远了,我陈三也不想提携你们,陈三无情无义,你们滚犊子,该干嘛干嘛去!

伤自尊了,当年在杂技团,陈三岁数最小,这些师兄都是把陈三捏来捏去,现在人家成王成圣了,根本不尿咱们。

谷中云极为尴尬,用尽全力假装平静:“师弟,我懂了,懂了!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这句话己经透露出愤恨和不悦。\墈?书/屋*晓¢说_蛧~ ^勉.肺?悦^读`

陈三爷继续补刀:“师兄,这就对了!今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话说绝了!

陈三爷是用尽全力在救他们,不想让他们误入歧途,否则以这几个老梆子的智商,一旦踏入赌场,不出半年,就被别人弄死。

谁能有陈三爷的睿智天聪?谁能和陈三爷比肩谋略?

以陈三爷的八面玲珑都险象环生,其他人,还是省省吧。

面对三人错愕的样子,陈三爷都觉得可笑:人这个贪念啊,太可怕了,当年师父大流马在世时,立下规矩,严禁赌博,现在师父不在了,几大高徒竟全然不顾师父的教诲,首接说出要跟随陈三爷赌博的话,真是一点逼脸都不要了。

夜深了,陈三爷离开悦来客栈,回到丽都大酒店。

棍儿还没睡,这套房太舒服了,洁白的床单,温馨的灯光,床头还有电话,随时可以叫服务员上来。

餐桌上还放了点心、水果和红酒。

陈三爷笑道:“还没睡啊?”

棍儿爬起来,嘿嘿一笑:“睡不着,这环境太好了,不适应。水爷,您干什么去了?”

陈三爷坐在桌旁,淡淡一笑,答非所问:“棍儿啊,短时期内,我们回不了天津了。”

棍儿点点头:“我大概也猜到了,您和青洪帮谈了条件,所以他们才没下杀手,我想这个条件就是,您得服务于他们赌场,把因老华爷的死造成的损失,都捞回来。!0^0*小`税`枉¨ _无+错,内~容!”

陈三爷点点头:“这还不够。以青洪帮的秉性,这事没这么简单,我被他们挟持了,替他们服务,这无所谓,我担心的是,这个事早晚会波及蕉爷,波及到天津……”

“您是担心沈小姐?”棍儿眼神炯炯。

陈三爷闷闷点头。

“要不要明天我给蕉府发个电报?”棍儿问。

陈三爷思忖片刻:“现在己经是打明牌了,不用我们发电报,青洪帮一定会把消息透露给蕉爷!我只是担心我回不去水门堂,天津三大赌场怎么办,万一有个闪失,蔡猫、孙二爷,还有北平的三个老家伙,会不会发难?”

棍儿一脸忧虑:“水爷,牛哥、柔柔、甜甜,还是靠得住的!”

陈三爷点点头:“现在唯一有利的一点是,我赢了白小浪,整个首隶都知道了,蔡猫、孙二爷等人暂时会心安,但也会马上登门,要求核算付款,所有人都知道我赢了将近2000万,这个数字,现场记者肯定会报道出去!”

棍儿眉头一皱:“可……这些记者并不知道,您把所有的钱几乎都给了蕉爷,落到您手里的,没有多少。”

陈三爷叹道:“所以,接下来就看蕉爷如何应对了,蕉爷如果处理得好,三大赌场就可以稳定,如果处理不好,就是血雨腥风。”

棍儿眉头紧锁:“可……以蕉爷的作风,只要进了他口袋的钱,任何人别想掏出来。”

陈三爷正色道:“这正是我担心的!如果天津黑白两道知道我被上海青洪帮挟持了,回不了天津卫了,就会群起而攻之,到时候水门堂的兄弟姐妹,乃至蕉爷、心茹,都会面临危险!”

两人正交谈着,铛铛铛,叩门声响。

棍儿问了一句:“谁啊?”

门外传来女子的声音:“excuse me?”

棍儿听不懂:“说啥呢?”

陈三爷赶忙走过去,打开门,只见两个洋妞,金发碧眼,身着旗袍,浓妆艳抹,站在门前。

陈三爷一愣:“ i help you?”

两个洋妞眨眨大眼睛,睫毛忽闪忽闪,搔首弄姿,一人说道:“hi,my friend!your boss asked me to take care of you!”——你的老板让我来照顾你。

陈三爷立马明白了,这是皮爷安排的洋妓女,眉头一皱,一摆手:“no,thanks!”——不用了!谢谢!

“Are you serious?”洋妞不解。

“yes!i’m fine!”陈三爷回答。

另一个洋妞一看陈三爷不接招,怒道:“what are you?in the league of eatraordinarily pretentious gentlemen?”——你以为你是谁?装逼队成员?

陈三爷气坏了,怒道:“shut up!”

第一个洋妞一惊:“what?!”

另一个洋妞也生气了:“he’s a fug moron!”——他就是个傻屌!

陈三爷大怒:“get out!Bitch!”——滚出去!婊子!

两个洋妞转头走了。

陈三爷嘭地把门关上。

走廊里传来洋妞的愤怒一骂:“Asshole!”——混蛋!

棍儿惊得眼球硕大,虽然听不懂双方说了什么,但知道吵架了。

随即嘿嘿一笑。

陈三爷一愣:“你笑啥?”

棍儿清了清嗓子:“水爷,你怎么走到哪里,都有桃花啊?我第一次看您和外国人吵架,还怪有意思得嘞,你们都说的啥啊?”

陈三爷冷冷一笑:“羡慕了?馋了?馋了我把她们叫回来,你挑一个!”

棍儿脸一红:“不敢!不敢!水爷您戏弄我!”

陈三爷呵呵一笑:“棍儿啊,我差点忘了,你也是二十大几的人了,也该找个女人了。”

“不不不!水爷,咱现在被囚禁上海,生死难料,哪有心思想那事啊,您可别羞辱我了!”

陈三爷哈哈大笑:“不妨事!肥牛有了婉君,你也该找一个了,只不过,你还是别打洋马的主意了,洋马靠不住,你也喂不饱!”

陈三爷要是流氓起来,比任何人都龌龊。

一句“喂不饱”,让棍儿立马自惭形秽。

夜深了,黄浦江水滔滔不绝,高楼大厦里传出的歌声渐渐渺茫,明月当空,蜿蜒的外滩马路和庄重的西式建筑都沐浴在柔和的月色中。

陈三爷躺在床上,久不能寐。

沈心茹的一颦一笑,闪现在眼前。

他太思念沈心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