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引诱老百姓赌博吗?
是想搜刮穷人身上的油水吗?
不是!
他要引大鱼上钩。-芯·完,夲!鉮*占. ,首!发.
否则他往哪里去弄400万啊?!
再加上亏欠西姨太的300万、程秀秀的30万,共计730万。
年纪轻轻,就背上这么大债务,这不是六个钱包就能还清的。
换作一般人,吓都吓死了。
一辈子抬不起头。
可他坚信自己能成功。
因为发心正确。
佛家讲发心,他一点私心都没有,没有一文钱是为自己挣的。
但只有发心,远远不够,还得有脑子,否则发心就变成了痴心。
痴心妄想!
赌马的赛事广告一发出去,全天津卫沸腾了。
白白赠送赛马券,赢了,立马收钱,输了,把赌马券扔掉,不用自己花一分钱,就有发财的机会。
自从盘古开天辟地,还没出现过这样的好事。
6月16号,法租界,长乐坊门前一条街,挤满了人。
整整三公里,水泄不通。
都是来领券的。
八十岁的老太太、拾粪的老头,都拄着拐棍,背着粪筐,来排队了。
当天就能兑换大洋。
下午2点,马场就有一场赛马。
3点就出结果。
结果一出,就能领钱。
谁押中了头牌宝马,谁就发财。
因为一张赛马券,面值一颗大洋。
太刺激了!
一颗大洋,等于1000文,孔乙己喝顿酒,吃个茴香豆,才几文啊。,二^8·看\书-网\ ′已?发`布/最*薪¨彰+截*
陈三爷这哪里是赚钱啊,分明是撒钱!
赛马的马夫从哪里来?
土匪啊!
普通人不会骑马,骑马是需要技术的,骑不好,掉下来,会摔死。
土匪都是一流马夫,扬鞭驾马,打家劫舍。
陈三爷要物尽其用,人尽其才!
能利用的,全利用上!
40匹骏马,脱栏而出。
仰天长啸,迎风疾驰。
在此之前,陈三爷给每匹马,做了编号名称。
一号马:绰号“赤兔胭脂马”!并注明:此马来自包头,吕布的故乡,当年三国时期赤兔马的后代,祖上曾跟随关二爷过五关、斩六将,血统纯正。
二号马:绰号“三板斧”,祖上曾跟程咬金征战南北!
三号马:绰号“拿破仑”,祖上跟随欧洲战神,征服过阿尔卑斯山。
……
以此类推,都有编号。
10000张赛马券,全发出去了。
有的人来得晚,没领到,坐在地上哇哇大哭。
当天傍晚,核算赔付,陈三爷赔了2万多大洋。
都在陈三爷计划之内。
10000张券,40匹马,平均250张一匹。
加上爱国情怀,很多人会买“赤兔胭脂马”,那就把“赤兔胭脂马”的数量乘以十,变成2500张。
按照1:10的赔率,就是25000块大洋。
接连西天,10万大洋没了。
《津门报》连篇累牍,法租界、英租界、日租界,争相报道。?s.y!w′x¢s¨.!c!o+m-
太平洋彼岸,都知道天津卫出了个陈三。
黑白两道,密切观察。
新老混子,窃窃私语。
这个小子要干嘛啊?
蕉老二也有点诧异:“陈三,我是让你月底交足400万,不是让你扔出去400万!你别弄反了!”
“蕉爷,月底见!”
陈三爷胸有成竹。
他的忐忑,只留在内心。
所有的不安,一个人慢慢消化。
沈心茹都坐不住了,这是干啥啊?
陈三疯了!
这么搞下去,别说私奔,连船票都买不起了。
她让吴妈借买菜的机会,给陈三爷送了一个信,让陈三爷来家里见她。
陈三爷晚上12点,开着车,来到沈心茹居住地外围,停了车,步行。
来到院子外,观察了好久,确定没有人跟踪,才翻墙而入。
就像崔莺莺和张生,秘密幽会。
沈心茹一见陈三,心就怦怦跳。
吴妈担心地说:“小姐,陈先生,你们聊聊可以,但千万别过火,否则老身兜不住!”
陈三爷笑道:“吴妈,您放心!”
“陈先生,我可真的信任你了,你可别害了小姐,也别害了我!”
“行了,吴妈!”沈心茹不高兴了。
“小姐,我怕啊。”
沈心茹一笑:“吴妈,将来我们带你一起走!咱们远走高飞,您始终是我的奶妈!我像亲妈一样待您!”
吴妈两股战战:“小姐!八字还没个撇呢,先不要乱说!”
“您就说您到时候跟不跟我们一起走吧?”
“去哪里?”
“America,france,or……england!”
“小姐!洋文我听不懂!但我坚信一定能成功!你们赶快努力吧!我死前,就等这一件事了!”
吴妈受够了蕉爷了!
沈心茹将陈三爷拉入卧室,睫毛忽闪忽闪,动情地看着陈三爷:“kiss me!kiss me in the summer gloom,my love!”
吴妈在门外,她不好意思首接说“亲我!”
还挺浪漫的嘞:我的爱,在夏日的黑暗中,亲吻我吧!
有文化就是好,亲个嘴,都能双语转换。
陈三爷将沈心茹搂在怀里,亲吻片刻,微微一笑:“satisfied?”
沈心茹双颊绯红:“it’s really good!”
两人再次拥抱在一起。
沈心茹呼吸越来越急促,突然在陈三爷的耳畔轻轻说了一句:“make love to me.”
陈三爷脑袋嗡地一声,赶忙说道:“别害了吴妈,两情若是长久行,又岂在朝朝暮暮!”
沈心茹咯咯一笑:“你倒是翻译一下这句话!”
“我没这水平!日常俚语我还行,专业高度,我差得远!”
“咯咯咯咯。”沈心茹大笑起来,同时也冷静下来了,“你到底在干什么?每天赔钱,你怎么赚够400万?不如,你把我绑架了吧,向我爹索要400万,到手后,你就带我走!”
“别瞎说!我是艺术家,岂能干绑票的事?”
“你己经把我绑了!我的心早就绑在你身上了!”
陈三爷笑道:“我赔钱,是为了赚钱!月底,见分晓!”
“你和玫瑰……有过吗?”
沈心茹莫名其妙来了一句。
女人的思维总是很具跳跃性。
陈三爷吓了一跳:“你说啥呢?没有!绝对没有!”
“天天在一起,没有?”
陈三爷笑了:“你以前见过那么多名门公子哥,不也忍住了吗?”
“你敢奚落我?”沈心茹伸手要打陈三爷。
陈三爷赶忙将她拥在怀里:“不敢,不敢。”
“什么时候爱上的我?”
“第一眼,第一面。”
“我哪儿好?”沈心茹的睫毛忽闪忽闪。
“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
“咯咯,以前可没见你这么油嘴滑舌!”
“小姐,陈先生,差不多了吧?”吴妈在门外喊了一句。
沈心茹道:“吴妈啊,您能不能别这样?”
“小姐,我怕啊。”
“好了,好了,我们坐下喝茶,你去沏壶茶,我们在客厅里聊。”
“嗯嗯!这样最好!”
沈心茹扑哧一笑:“请陈三爷移步客厅!”
陈三爷一鞠躬:“Lady first!”
真爱无猜,两情相悦。
沈心茹绝不是一般人,平日里端庄冷傲、不食人间烟火,可心里什么都明白。
她要是钻营起来,可比玫瑰、柳爽、西姨太、程秀秀厉害多了。
她能量最大,所以能死死拴住陈三爷。
两人来到客厅,喝茶聊天,吴妈频频使眼色,那意思是差不多就行了。
陈三爷随即起身,告别沈心茹,返回赌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