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好了竹竿,谢君卿竹篾将竹竿与竹竿之间串联起来。
听到女子的声音,他停下手上的活。
“把信拿给我看看。”
“嘞。”
拍了拍手上的灰尘,他从金鸢福手上接过信,看着上面的内容,他回想了一下沈采开的石刻坊看过的记录本。
对比了一下字迹,确认是沈采所写,他把信还给金鸢福。
低声道:“去吧。”
金鸢福点点头:“我准备明天就过去,等参加完要是没有其他事,我就早点回来。”
她不担心别的,就怕新郡守不知道什么时候上任。
万一来这里麻烦,那就真麻烦了。
闻言,谢君卿微微颔首:“好,明早我送你。”
翌日清晨,他起得很早,给金鸢福煮了一碗葱花面,在她吃早饭的时候,他回房检查了下她的包袱。
看看有没有什么漏带的。
这一看,发现她只带了几十银银子,其他什么都没拿。
他眼眸微敛,低沉的嗓音稍微提高了些许:“阿福,路引你放哪了?”
金鸢福正端着碗在喝面汤,听到从房间传出来的声音,她眨了眨眼,回道:“在衣柜的最底下。~£d咸¥?鱼?;看??书± {e首2?2发+<”
随后她又问:“我很快就回来,路引应该不用带吧?”
打开衣柜,谢君卿从她说的位置翻出路引。
他用在县城成衣铺那里学的缝制手艺,用针线缝了一个比平安符稍微大一点的袋子。
金鸢福吃完饭,把碗筷洗干净,回房就看到他在缝小包袱。
担心让他分神扎到手,她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坐下,双手撑着床沿,两脚在床下来回摇晃。
见他缝完,把路引叠好塞进去,又从衣柜里找出一条不起眼的绳子。
拿到自己面前,套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她看了看脖子上的绳子,再抬眸望着只有两拳距离的男人,不解地问:“把路引戴脖子上,需要这么隐蔽吗?”
确认好绳结长度,谢君卿裁剪出来,坐到床边继续缝制。
对于她的疑惑,他很耐心地回道:“出门在外,路引是很重要的通行工具,听说楚州境内也有人起义,规模虽掀不起风浪,但还是多注意为好。”
金鸢福想了想,他说的确实有道理。
抿唇点头:“好吧。”
系好绳结,谢君卿侧身给她戴上,像对即将出门的孩子不放心一般,叮嘱的话语里带着关心。
“放到衣裳里面藏好,切记,不可给他人知道。′s·a~n,s+a^n_y+q/.-c*o*m+”
金鸢福不傻,这种重要的东西,她才不会拿出来跟别人分享呢。
“我知道。”
为了给她做早饭,谢君卿起床后还没洗脸,他微微点头:“我去洗漱一下,等下我们就走。”
“好。”
等他离开,金鸢福把面前这个小包袱翻来覆去的看了又看。
看着看着,她轻笑出声:“谢叔的手还挺巧。”
她说这句话的声音很小。
小到只有她自己能听见。
说完,她赶忙捂住嘴,避免被某个十分介意这个称呼的男人听见。
不然啊,又得拿出他那很久未用过的白绫了。
把路引放到中衣下面,她又摸了摸挂在脖子上的骨哨,随后目不转睛地盯着地面沉思。
现在世道越来越乱,如果哪天真的天下大乱,大家肯定会往安全的地方逃。
她和谢君卿也不例外。
那时,他的腿反而真成了一种累赘,所以,还得继续寻找大夫。
这样一想,她跑到衣柜又拿了几百两银子出来。
手上的这些钱她一个子都没敢乱花,就怕治腿的钱不够,而且还要为将来作打算。
她揣好银票,谢君卿也洗漱好了。
金鸢福会骑马,谢君卿送到她县城外的交叉路口。
两人谁也没有拖泥带水,金鸢福说了一句:“我走了。”
“注意安全。”
男人低声回了西个字,似想到了什么,他又多说了一句:“去了那边,不要穿背心。”
金鸢福眼皮跳了一下,表情有些无语。
无奈地解释:“我只在家里才这么穿,谁敢在别的男人面前穿成那样啊。”
听到这句话,谢君卿嘴角浮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他低声回道:“趁着天还不算太热,出发吧。”
“嗯。”
随后,便开启了短暂的分别。
望着女子骑马越过拐弯处,谢君卿抬手做了一个手势,片刻后穿着不起眼的男人出现。
看着他们的穿着,他薄唇溢出没有情绪的字眼。
“保护好她的安全。”
“属下遵命。” “去吧。”
等两人离开,他伫立在原地好一会,随后抬眸望了眼天空,这才翻身上马往回走。
连续几天的奔波,金鸢福到楚州的时候,离开业就剩一天。
看到她出现,沈采和贺清都很高兴。
赶紧把提前做好的开业衣裳交给她,“你快回房试试,大小不合适的话,我叫绣娘过来现场改。”
看着手上的儒雅服饰,金鸢福摸了摸,手感很好。
想来这料子应该不便宜。
她再看看穿得相当正经的二人,一向慵懒的贺清穿得甚至有些骚包。
她不动声色地抿了下唇,平静地问:“这衣裳多少钱,我把银子给你们。”
贺清不在意地挥了挥手。
“一点小意思,而且,等开业后我还想跟你谈合伙做生意的事。”
“合伙?”
金鸢福看向沈采,他不是跟贺清在合伙做事吗?怎么又要找自己合伙了?
察觉到她探究的眼神,沈采向她露出随和的微笑。
“不急,等这两天开业的事结束的以后,我再专门跟你聊。”
如此,金鸢福也不再多问。
她回房换上衣裳,对着铜镜照了照,发现尺寸刚刚好。
开业这天相当热闹,贺清用财力首接邀了许多本地的达官显贵过来。
不止是贺清想结交他们,他们也想跟贺清结交,毕竟他的生意遍布江南还有京城,谁会让自己少一条路子呢。
有大匠师坐镇,加之贺清接待,沈采负责给贵妇人们和她们的夫君讲解每款产品的概念。
因身份问题,金鸢福没有跟他们站在一起。
也没有上去讲解。
她戴着一款和衣裳同样清雅的面纱,帮那些忙不过来的伙计们,引导参观累了的贵人们上二楼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