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她还是好好雕石头吧。
这辈子是跟权谋扯不上关系了。
谢秋书一首没醒过来,谢君卿跟县令交待了几句话,后者应了下来。
县令还是有些担忧:“谢相,把谢秋书送走是件小事,可你杀他手下的事,郡守都知道了,他跟谢秋书是一丘之貉,你们在这里的处境还是很难啊。”
谢君卿只说了一句“没关系。”
当晚,县令安排人把谢秋书和他带过来的月月送走,连带要缴纳给朝廷的玉石一起送走。
走之前,谢君卿往谢秋书嘴里喂了颗东西。
县令不知道他喂的什么,首觉告诉他,肯定不是好东西。
送走人,他准备派人去郡守那边打探消息,没两个时辰此人便浑身冷汗的回来了。
“县...县令,郡守...守...死了。”
怕郡守那边来问,县令让金鸢福今晚在衙门住一晚,谢君卿也跟着留了下来,他和男人正在书房商量事。
听到手下的汇报,他手上的茶杯掉在石砖上。
咚的一声,碎了一地。
语气里全是不可置信:“死了?这才分别没多久,怎么就死了?”
衙役把打听来的消息告诉他。-$=微@§趣?小¢{ˉ说?¨网}¨, (已~发|¥?布|/最1=\新&章2=$节?
“不知道从哪突然冒出一支盗匪队伍,他们冲击州府,郡守大人回去亲自指挥反击,听说被盗匪一箭射死了。”
“盗匪?”县令被海盗整怕了,他担忧地看向正在饮茶的谢君卿。
“谢相,咱们是不是要提前备守?防止盗匪打过来。”
谢君卿放下茶杯,淡声道:“不着急。”
他说这三个字的时候,表情没有丝毫慌张,跟往常一样面无表情。
见他这样说,县令只能放下心里的忧虑。
让衙役找人来把地上的碎屑处理处,随后他忧心忡忡地问谢君卿,“谢相,你说这怎么突然就冒出一群盗......”
他那一向不好使唤的脑子,这一刻转的特别快。
匪字刚要说出来,他想到了什么。
又惊又惧的盯着一桌之隔的男人,心脏像要跳出身体一般,咚咚的加速。
没有别的原因,纯属后怕。
难怪他说没关系......
郡守死了,谢秋书也送走了。
只要自己隐瞒好,在新郡守上任之前,谢秋书手下被他杀掉的事,便没有人会追究。
至于谢秋书会不会计较,那得看他能不能活到回京城了。&??零?点3t看2书1 ?3?追¤最/^?新=?章e`节{
谢君卿把县令表情变化看在眼里,他翻出了一个新杯子,重新给县令斟上茶。
语气不卑不亢:“大人,请喝茶。”
“谢过谢相。”
送谢君卿回厢房休息,县令双手背在身边,望着天空那轮清月。
边走边感叹:“不愧是丞相,就算流放了人脉关系也在那里,说是一支千人的盗匪,实则还不知道真实身份是什么。”
说着说着,他对着月亮开始自夸起来。
“不愧是我,跟对了人就是不一样,这脑子都比平时灵光多了。”
他摸了摸头上的假发做的发髻包,表情那叫一个悠哉。
还没悠哉一会,他忽然猛的一拍额头,“瞧我这记性,忘记派人去叫守村的衙役们回来了。”
“算了,让他们在村里待一晚,明天再派人去喊他们回来。”
他口里的那群衙役,正在流放村空出来的屋子里睡大觉呢。
谢君卿回房时,金鸢福己经睡着了,他拿着扇子坐到床边,习惯性地给她扇风。
这里的生活没法跟京城比,自然也没有散热的冰块。
太热了,金鸢福的额头上布满了些许汗珠,沾了汗水的头发也粘在了额头。
伸手把额头上的碎发拨到一边,凝着她那带着疤痕的脸。
向来不爱自语的他,低语自言道:“生得美不是罪过,可在这个乱世中,女子的美貌反成了一把自我毁灭的利剑。”
治她脸伤的药,他研制出来了,但他现在不敢给她用了。
他害怕,万一哪天不在她身边。
她会因美貌被人盯上,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
她现在这样,反而保护了她。
沉了口气,他轻轻抬起她的手臂,检查了下伤口,他没有掀开里裤,从外面看了看没有血渗出。
便继续给她驱热。
避免睡觉的时候,碰到她的伤口,半夜,等温度降下来,他去到小榻上歇息。
迷迷糊糊间,金鸢福听到有声音在耳边响起。
声音太小,但蚊子似的,她又很困,导致没听清对方说的什么,只闻一股皂角香味。
闻到熟悉的味道,她身心一下特别放松。 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翌日,她和谢君卿跟县令告辞,天气太热,谢君卿给她买了一顶篾帽。
她也给他买了一顶。
两人戴上帽子,骑着同一匹马回了村子。
谢君卿要去矿场看看,他让金鸢福先回家,后者也想赶紧去跟万婶报平安,点头答应。
今天的村子特别安静,安静到金鸢福以为走错村了。
她一边西周打量一边往村里走。
走着走着,就听到村长家的方向传来了七七八八的争吵声,七嘴八舌的不知道在吵些啥。
隔的远她听不清。
她歪着耳朵边听边嘀咕:“他们吵啥呢?”
随着她走近,声音也越来越清晰。
“金鸢福一晚上没回来了,谢君卿也没回来,他们夫妇肯定是出事了,下一个出事的不会就是咱们吧?”
“你现在不是还活得好好的吗?”
这句不耐烦的话,金鸢福听出来了,是村长的声音。
村长站在板凳上,用那张满脸油光的脸看着一院子的人,声音相当暴躁。
“谢君卿是为了救我们才杀的人,他夫人也因此受了牵连,虽然咱们心思不正,但也是懂知恩图报的人。”
“现在他们是死是活也不知道,我就一问,谁愿意跟我去县城打探消息?”
他说完这句话,刚才嘈杂的院子陡然安静下来。
都知道这一去,可能生死难料。
他们又不傻,没道理为了别人去送死......
看他们一个个都不吭声,村长气的半死,他真想骂一句孺子不可教也。
就在他准备再问之时,一道嘶哑的女音冒了出来。
“我跟你去。”
看见举手是万婶,大家各怀心思地看着她,都知道她跟金鸢福玩的有多好,她愿意去也正常。
就在万婶举手后,一个清脆的声音也随之响起。
“爹,我也跟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