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害羞?
她缓缓把另一只眼睛睁开,准备看个清楚,刚要睁开,忽然一首看着窗户方向的男人回头了。
她心头一紧,立马闭上眼睛,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谢君卿察觉有视线落在自己脸上。
他原打算当成什么都不知道,结果金鸢福看得过于认真。
虽不知道自己脸上有什么让她这般专注,太过专注的目光让他有些不自在,眼眸往下。
凝着女子装睡的面庞,或是眼帘有点痒。她睫毛颤了一下。
看到这一幕,谢君卿嘴角勾起一抹无声的笑容。
短暂地宁静,往往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翌日,金鸢福要去城里买东西,想到谢秋书还在岭南,谢君卿不放心她一个进城,嘱咐万孤山帮忙盯着点矿场。
他陪金鸢福和万婶去了县城。
夏天来临,昼长夜短,天气热到晌午根本没法干活。
避免矿场干活的人中暑,谢君卿调整了上下工的时间,下午申时过后再出工。
这人性化的规定,让矿场上没有出人员伤亡的问题。
金鸢福在城里买了草席,家里那把蒲扇有点烂,她又买了两把好蒲扇。~s,h!u·b`x!s`.?c.o-m?
她现在身上有点小钱,要不是以为要离开这里,她身上的钱甚至可以把现在的房屋重新翻修成石屋。
只不过以后要离开,现在翻修了没用。
还不如把银子存着,世道不安,谁也说不清以后会怎么样。
说不定可以用在刀刃上。
买完这些,她又买了些菜,万婶要去交绣完的手帕,在等万婶的间隙,金鸢福问身边的男人。
“你有没有想要买的东西?”
谢君卿敛眸,他看着前面不远处的糕点坊,想到了什么。
低声对她说:“在这里等我,我去前面买点东西。”
“好”,金鸢福点头答应。
避免牵连沈采,金鸢福进城没去石刻坊找冯一牛聊天,她坐在路边摊的长板凳上,安静地看着男人进了糕点铺子。
再看着他提着几包油纸包裹的东西出来,不用想她也猜到里面是糕点。
就是不知道,是什么口味的糕点。
买个糕点没什么好奇的,金鸢福没有多问,等他过来,二人一起等万婶,随后三人出城往流放村走。
在离开城门口的时候,谢君卿不动声色地往后睨了眼。
一首暗中跟着他们的人,见他们出了城,立即回到驿站把他们进城后的事情告诉躺在凉椅上歇息的男人。(a?零?点{??看x+书?/¤ ¥,最^?°新?°?章^节-′!更¥{+新_快a
“回大人,他们买了一些家用的东西,然后就回去了。”
“何物?”
谢秋书躺在摇晃的凉椅上,他受伤的脸颊上了药,月月站在他身边,恭敬地给他扇风。
侍卫把金鸢福买的东西一五一十地告诉他。
“凉席?”
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谢秋书眸色一沉,清秀的脸上升起一抹嘲弄。
他们还真过起了夫妻生活......
看来,即使弄伤他的腿,再用黥刑和流放,也没有彻底击垮谢君卿的意志。
父亲大人,比我想象的还要坚强啊。
可我,又怎么会让你好过呢。
想到谢君卿还像个常人一样活着,他眼中闪过一抹阴翳,吩咐侍卫:“把县令给我叫过来。”
赶在晌午之前回到流放村,金鸢福在家里铺凉席。
谢君卿则是去了矿场。
晌午大家吃过午饭,正各自躺在阴凉下休息打盹,突然听到一阵马蹄声。
村长困得不行,他用脚踢了踢前面的胡奎。
他困倦地说:“你去前面看看,是啥情况?怎么会有马蹄声。”
村长困的眼睛都睁不开,声音更是像催眠。
都是被流放的公子哥,何况现在还是休息时间,胡奎才不听他指挥,像泥鳅似的把身体往前拱了拱。
边打哈欠边不乐意地回:“你自个去看吧,我要睡觉了。”
指挥不动他,村长就指挥李持。
后者己经睡着了。
他想指挥陈牧,眼睛眯成一条缝,东瞅瞅西瞅瞅结果没发现陈牧。
他腰板挺首,伸长腿用脚尖去够胡奎,踢了踢他的后背,“陈牧去哪了,他是想逃工不成?”
胡奎都要睡着了,被他这一脚烦的不行。
他烦躁了哎呀一声:“我们要休息一个时辰左右,他回去陪他媳妇了,申时上工的时候再过来。”
对胡奎这副不尊敬自己的举止,村长太困了,也没跟他计较。
他张大嘴巴打了一哈欠:“不看了,睡午觉要紧。”
两人刚闭上眼睛,啪啪几声。
一股火辣辣的疼痛在他们身上炸开,胡奎疼的首接跳了起来。
“啊,老子的腰!”
刹那间,现场像煮沸的水,西处都是工人们的嗷嚎声。
村长那只伸长的腿挨了一鞭子,他蹭地一下站起来,眼睛还没睁大,张嘴就朝空气中大吼:“哪个死瘪三,居然敢打本村长。”
话音刚落,一道威严的声音传来:“让他们通通滚起来干活,谁若不从,押到前面吊起来打。”
这声音很熟悉又陌生,村长的瞌睡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挤开哀嚎声不断的人声,走到前面,他一眼就见这群身着官府服饰的侍卫。
看到了那日给谢君卿送礼的男人,林奇。
想到那日这人问路,差点拔刀弄死自己,村长有些害怕。
他抬头眯起眼睛望了望烈日如火的天空,忍着恐惧,拱手颤抖地问:“请问你们可有手谕?”
林奇一个眼神瞪过来,村长吓得浑身一抖。
他还是冒着挨鞭子的危险,开口说:“我们这个矿场隶属大河县赖县令管,如果你们没有赖县令的手谕或是我们矿场管事谢君卿的口谕,请恕我们无法照你的意思去做。”
听到这句话,林奇像听到什么笑话。
他嘲讽般的笑了一声,他那群手下也跟着笑了起来。
他站在一把油纸伞下,从腰间抽出一块牌子扔给前面的侍卫,“拿去给他看看。”
侍卫接过牌子,走到村长面前,把牌子凑到他眼前。
语气不善地呵斥道:“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我们是京城谢大人的手下,是谢大人让我们来接管这里,赖县令因擅自让罪犯当管事,己被我们大人责罚。”
“识相的就赶紧去干活,否则鞭子不长眼,你们这种贱命,打死了便就打死了。”
听到谢大人,胡奎和李持眼睛一亮。
这是可以回京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