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丞相又如何,现在也只不过是个阶下囚。
拦不住他发财。
可看着被衙役们拥簇,有条不紊处理现场的男人,何家主发现自己错了。
而且错的离谱。
他低估了这个男人的影响力,也低估这个男人的手段。
此时,他彻底绝望了。
脑袋倏然垂下,愧恨不甘心统统化为绝望。
比他更绝望的何夫人,她不明白,明明棺材里放的是自己的儿子,为何儿子不见了,变成了两箱什么玉石。
她疯了一般冲向自己的男人,没什么劲的拳头一下一下砸在他身上。
“畜生,你这个畜生,你把我们的儿子弄哪去了?”
“你还我儿子!”
拳头一次次落在身上,神经的麻木让何家主己然感觉不到疼,他偷的是朝廷的玉石。
这一关在劫难逃。
抬头望着哭到撕心裂肺的妻子,他红了双眼。
难过地对妻子说:“夫人,我把儿子安葬在了灵海寺,你以后......”
要好好活着,这几个字还没说出口。
何夫人便推开他,头也不回地朝山下跑去。
人证物证齐全,谢君卿示意收队,何家主被捆住手脚推到板车上,他望着骑马的清贵男人。/我?的-书/城` /追-最+新-章,节¢
认栽的他,问了句不甘心的话:“谢丞相,我想知道,你是如何知晓棺材里面装的是玉石?”
闻言,男人侧首淡漠的看了他一眼。
理性的声音染着一丝冷意:“你猜。”
两个字把何家主气得差点吐血,好歹以前也是丞相,居然说一本正经的说这种话。
第二天一早,衙门的人来接金鸢福他们去县城。
县令审案,师爷在一旁嘱咐,谢君卿没有出现。
县令大人问什么,金鸢福他们就回答什么,谢君卿没射中大当家的要害,留了他一命。
当他被带上来压跪在地上,看到旁边腰背挺拔的女子。
他看像了鬼一样,“贱人,你他娘的没死!”
对上他恨不得用眼神杀死自己的眼神,金鸢福翻了个白眼,首接回了句。
“我活得好好的,倒是你死个胖子,你他爹的要死了。”
跟谢君卿合作之后,县令打听过金鸢福的事迹,这位跟谢相的养子关系甚好,虽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
让她成为了谢相的夫人。
但怎么说都是京中贵女,说话这般粗俗,谢相那般文雅的人受得了吗?
这样想着,中途休场的时候,他在后面特意观察了下,站在屏风后面的男人的神情。¨天?禧_小~说/网\ *无+错-内\容.
面无表情,相当平静,似乎习以为常......
他忍不住偷偷给谢君卿比了个大拇指。
不愧是谢相,果然非一般人能比。
谢君卿能不能忍受金鸢福说脏话,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倒是有一点。
他忍受不了。
何家和王家都是大户,两家家主被抓,总有嘴快的下人将此事当八卦一样传出去,冯一牛听完八卦之后。
径首冲向衙门,站到金鸢福和沈采中间,各搂一人。
把头埋在沈采身上嗷嗷哭个不停。
“呜呜呜太好了,掌柜还活着”,边哭边看向金鸢福,又嘤嘤道:“太好了,鸢福也还活着。”
看他哭到鼻涕都出来了,金鸢福拨开他的手。
象征性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声安慰道:“不哭了啊,我们都活着呢。”
谢君卿透过屏风的缝隙,看到这一幕,他本就面无表情的脸上。
顿时沉了几个度。
手虚握成拳,掩唇轻咳了一声,收到讯息,县令拍了一下惊堂木,师爷立即响应:“无关人员不要上堂,赶紧下去。”
冯一牛一把鼻涕一把泪,依依不舍的离开了堂上。
一一询问过后,这里没他们什么事了,好些日子没休息好,大家商量了一下。
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沈采给金鸢福放了几天假,“回去好好休息几日,有活我再通知你。”
“好的,掌柜。”
送他们离开,金鸢福没有急着回村,谢君卿还在这里,她刚要往衙门里走,一名衙役过来通知她。
“谢夫人,谢相安排了马车送你回去。”
闻言,金鸢福只是往里看了看,“他要忙到很晚?”
衙役点头:“可能这两天都要在衙门忙碌。”
“这样啊。”
金鸢福微微敛眸,她还想把昨天没来及说出口的话,跟他解释一下。
看来只能另找时间了。
“行,我知道了,那我先走了。”
她在城里买了些吃的,又给万婶一家和王时带了糕点,这才带着盒子和赚回来钱财,坐马车回村去了。
一进村,便看见有几辆豪华的马车停在村口。
带着好奇,她抱着东西往万婶家走,老远就看到一群人站在万婶家门口。
交头接耳不知道在聊些什么。
听到后面有脚步声,胡奎回头看去,热情地跟她打招呼。
“阿福回来了。”
知道这家伙是因为想回京才跟自己热情,金鸢福不冷不热地点了下头,问道:“你们在万婶家干啥呀?”
一旁的李持靠在墙上,朝里点了点下巴。
“你家收养的那个小屁孩,他的家人来认他来了。”
闻言,金鸢福眉宇微拢。
王老夫人?
她挤开人群走进去,一眼便看见王老夫人坐在堂屋,王时和万婶还有万孤山坐在她对面。
学人精村长坐在主位。
他单手横放在桌面,故作沉稳地说:“王老夫人,你怎么就确定这孩子是你的孙子?你莫想孙心切,认错了人。”
村长坐在正上位,金鸢福一进来他就看见了。
忍不住在心里冷哼一句:晚不回早不回,又在我处理正事的时候出现。
好了,接下来又没我这个村长什么事了。
真是生气啊。
他一手拍在桌面,心不甘情不愿地站了起来,给金鸢福腾位置。
见金鸢福出现,王时红彤彤的双眼一下亮了,他快速跑了出去,一下扑到金鸢福怀里。
哽咽地喊道:“姐姐,你回来了。”
手上不方便,金鸢福只能温声安慰他,“你祖母来了,是件高兴的事,不哭了啊。”
随后礼貌地向王老夫人颔首打招呼。
万孤山是男人不方便,他过来安慰哭泣的小家伙,万婶则是帮金鸢福拿手上的东西。
见她跟个团宠一样,村长不高兴了。
为什么没人宠他这个村长。
他拍了拍板凳,生气地哼了一声:“都别站着,过来坐着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