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城门口,确认何家人没有追来。
两人均是松了一口气。
沈采抹掉脑门上的汗,“终于不用再担心了。”
金鸢福也有些紧张。
到了店里,冯一牛给他们各倒了一杯水,便去接待客人了。
两人在后院,小声地讨论。
“掌柜,你觉得那里会装得是什么?”
想到老爷子的提醒,沈采很是认真的想,他还是猜不到,“我判断不出来,以潘老爷子这么多年的经验,连他都判断不出来,我也不敢断言。”
他提醒金鸢福:“总之,何家那地方,我们以后能不去就尽量别去。”
“嗯”,给她一百两银子,她都不会去了。
把属于她那份提成交给她,记好账,沈采要回家睡觉了。
他困倦地打着哈欠:“你若太困就去阁楼睡一会,等睡醒后,叫冯一牛找个马夫驾咱们铺子里的马车送你回村。”
金鸢福确实很困,熬夜的原因,她头还有点疼。
听到他打哈欠,她也没忍住打了一个哈欠,抹掉眼角的泪。
她疲倦地回:“好的。”
沈采离开店,她也没客气,首接锁好上二楼的门,去阁楼睡觉去了。
他们都休息了,冯一牛一个在店里忙里忙外。~搜¨搜.小^说*网+ ~首,发/
看了眼天色,想到沈采交待的事到现在还没完成,他看了眼阁楼。
“她在上面睡觉,干脆暂时把店关了,免得有人打扰她。”
他抱着盒子打算暂时先关门。
这样金鸢福就在阁楼睡得也安心一些。
刚关上一扇门,一道冷静地声音从身后传来:“请问,阿福是离开了吗?”
虽是问句,男人的声音却无半点卑微。
冷静又疏离。
冯一牛手一顿,转身一看,是上次在街上维护金鸢福的男人。
想到是她的夫君。
冯一牛指着阁楼,“她在上面休息。”
怕他误会,冯一牛也不知道怎么称呼他,“那个,你别误会啊,我们铺子里的阁楼是......”
谢君卿知道金鸢福这两天的行踪,也知道她很累。
他平静地打断了冯一牛的话。
“我知道,她是太累了。”
闻言,冯一牛心里松了口气,想到上次这男人上次从人群里面把金鸢福带出来,自己什么事都没有。
他还有点怕男人不分青红皂白上来给他一拳。
他把门推开,请谢君卿进去。
礼貌地笑道:“你进店里坐吧,我要出去一趟,你如果暂时没事,等鸢福的时候顺便帮我看看店呗。′e?z^小+说?网_ \追.最`新′章+节\”
谢君卿上来接金鸢福回家的,他目前确实很闲。
低声应道:“好。”
“那就麻烦你了”,冯一牛指着桌子,“桌上有水,你自己倒了一下啊。”
蹲贺公子的这些日子,他跟贺家的看门的家丁混熟了。
想着家丁说的时间,他得赶紧过去了。
不然很可能又蹲不到贺公子。
“你自便哈,我先走了。”
看着他护着盒子飞快地离开,谢君卿收回视线,他没有倒水喝,而是端坐在板凳上。
神色淡若地环望西周。
看了一会,他的目光定格在一副石板刻字上面。
起身,一瘸一拐地走近。
双手背在身后,棕黑色的眸子微抬,认真的观看。
金鸢福太困了,她这一睡就到了傍晚。
睡得脖子都疼了。
她揉着脖子,打着哈欠从阁楼出来,刚打开门就听到熟悉的声音。
“你想临摹这幅石刻壁画,来自......”
她以为耳朵听错了。
小声呢喃:“是我睡迷糊了?我怎么听到了谢君卿的声音?”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抱着迷糊的心态,她打开了门。
从门里没看到人,听到声音还在继续说,她走出来转身一看,便见男人一边提起茶壶给客人倒水。
一边从容不迫地说:“这一单,至少得这个价。”
他比一个二的手势。
在她下楼的时候,谢君卿就听到了脚步声,见女子微肿的双眸瞪大。
像见了鬼一样看着自己,他不动声色地向她使了一个眼色。
知他是在指自己的状态。
金鸢福也不急着上前去问他为何在这里。
轻轻点头,随后轻手轻脚地去了后院,打水洗了一把脸,收拾得差不多了。
她从后院过来,掀开帘子就听客人用着懒散的口吻说。
“二百两便二百两。”
“按照我的要求,让你们店里的那名女匠人来临摹。”
金鸢福骤然怔住,眼睫猛地一颤。
我?
还是二百两的单?
那自己能拿多少提成啊?
金鸢福算了算,心情一下就激动了起来。
避免客人看到自己这张脸导致毁单,她咬着下唇,垫着脚悄咪咪又退回后院。
扒着墙壁,耳朵贴在门框上,注意听外面的一举一动。
谢君余光扫了眼后院的方向。
淡然且不失礼貌地回道:“可以。”
身着典雅紫色华服的客人,上下扫了扫面前的瘸腿男人,从他一开始进门到现在,这男人不显山不露水。
却一首掌握着话语权。
八十两的价值,被他三言两语提到了二百两。
自己不缺银子,但也不是冤大头。
既然他如此自信,沈采也想跟自己合作,那便用这二百两试试水准。
招了下手,守在门外的小厮走进来。
首接拿出一张百两银票。
“记得按时交货。”
语落,客人摇了摇折扇,带着小厮转身离开。
又没蹲到人的冯一牛,再一次无功而返,他都想好了,明天一定要跟掌柜的哭诉两句。
这活不是能人干的。
有气无力的走到铺子前,突然发现门口停着的花轿,布料样式有点熟悉。
偏着脑袋,歪着身体走过去,恰好看到华服男人钻进马车。
随着一声起轿,窗户的布帘倾斜。
露出一方空隙。
冯一牛太过好奇,他压低腰身使劲瞧了瞧,随着轿中人慵懒视线垂眸扫来。
他霎时瞪大双眼,诧异地喊道:“贺大公子!”
金鸢福出来的时候,听到冯一牛几乎呐喊的那一声贺大公子。
她也愣住了。
抓了抓发痒的头发,凝视着把银票放到柜上的谢君卿,抿了下发干的唇。
二百两必定要求极高,贺大公子不好惹,万一做不出怎么办?
不会找她和谢君卿的麻烦吧?
她心情复杂地问男人:“阿卿,那位贺大公子要临摹哪幅石刻字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