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鸢福也愣了一下,他们变脸速度太快,看她的眼神充满不甘和无语。
她余光往后面斜了一眼。
这个时候进城?
还问自己这么奇怪的话,他们不会发现自己这两天不在家,认为自己跑了吧?
为了证实心中的疑惑,她不答反问:“我去哪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说完,她还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
有人讨厌她这副看不起人的神态,心首口快的抢答:“当然有关系了,我们正要去衙......”
怕他说漏嘴,村长一把捂住他的嘴。
“我们去城里办点事,你这两天去哪了?”
村长怕谢君卿,可不怕她,那拽拽的架势哪还有在山上扔铁锹的样子。
别的没学到,模样谢君卿严肃的神情。
倒是惟妙惟肖。
巧了,他不怕金鸢福,后者也不怕他,提了提背篓的绳子,无所谓地回道:“我去哪,好像用不着跟你汇报。”
她语气没有点半尊重,村长气的胡子都要翘起来。
他又气,又不想表现出来。
两指一拧,被他捂嘴的男人胳膊一疼,鼻子倒吸了一口气:“村长......”
你拧疼我了,这几次村长又没给他机会。
他凶巴巴地瞪着金鸢福,“怎么跟我没关系,我是一村之长,你们去哪都得跟我交待,否则就是叛逃,我告到县令那儿治你的罪。.d~i\n·g^d?i_a*n/k′a.n.s¨h!u~.~c+o*m¨”
最后一个字说完,他收获了金鸢福一个大大的白眼。
“没记错的话,你的责任是看好我们,其中并不包括流放者家眷的动向。”
村长脸色变了一瞬,因为金鸢福没说错。
他的主要责任是看好流放的人,家眷只是连带一起,至于家眷们要去做什么,这不在他的职责范围内。
他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只能硬掰扯:“我是村长,你们都得听我的。”
不想跟他多扯,金鸢福越过他身边,头点得跟捣蒜一样。
“对对对,你是村长,你的规矩就是规矩。”
村长咦了一下,他发现金鸢福最后这句话听得怎么这么舒服,他认同的点点头。
骄傲地抬起下巴,得意地道:“没错,我的规矩就是规矩。”
“所以你去哪了?如实将这两天的行程汇报上来。”
等他说完这句话,金鸢福己经大步越过他们身边,走出一定的距离了,瞧她没把自己放在眼里。
气得他松开男人,双手叉腰,像牛似的喷出一口浊气。
“这死丫头!”
死丫头走远了,他们追不上,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目光定格还在生气的村长身上。\5′4^看+书/ ¨无*错-内^容?
“村长,这死丫头回来了,我们还去衙门不?”
村长剜他一眼,眼神里写满了嫌弃:“她都回来了,我们还去衙门干嘛,去给县令跳舞啊?”
“走了,回村。”
闻言,几人不约而同地叹气:“兴高采烈的出门,败兴而归。”
他们忿忿地跟在金鸢福身后。
若眼神能杀死人,他们恨不得把金鸢福刀成肉片。
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金鸢福边往边村里,边回头看了一眼,瞧他们一个个跟吃蟑螂一样的眼神。
她送了他们一记大白眼。
快走到村里,她遇到了万婶,刚笑着要跟万婶打招呼。
后者激动地冲上来,拉着她是前看看后看看,确定她是平安归来,整个人的情绪都放松了下来。
“谢天谢地,阿福你终于回来了。”
“阿福,你这两天去哪了?村长他们以为你逃了,要去衙门上报,让县令把君卿抓起来处死。”
听着万婶的话,金鸢福眼帘微眯。
果然跟她想的差不多。
不想跟后面的人听到对话,金鸢福拉着万婶从一条小路回家。
狐媚的眼眸弯了弯,“万婶,我在城里找了个生计,有一单客户急要,我就在店里住了两晚。”
村里的女子从前大多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贵女。
上次阿福修房顶她都很好奇。
一首生活在京城的贵女怎么会修房顶,但是谢君卿都没说什么,也没认为有何不妥。
她便当作那是阿福被生活逼的没有办法。
只能冒着危险和恐惧上阵。
现在她又去城里找了个生计,万婶想到林家两个女儿是绣手帕。
以为她也是在城里做绣活。
忍不住问:“阿福,你所在的绣坊还要人手吗?婶绣活也还可以,要是能赚个三瓜两枣,也能给孤山减轻减轻负担。”
“矿上的活危险,他那是在拿命干,婶也想买些补品给他补补身子。”
金鸢福垂眸看着万婶的手。 绣活对手的要求很高,流放的路上条件艰辛,这里的条件也不好,她的手上有了一些茧。
修房子的事金鸢福还能瞎编过去。
万孤山跟谢君卿走的近,若是告诉万婶,万婶无意中跟万孤山提起。
他再告诉谢君卿,石刻手艺就没那么好圆了。
既然万婶以为自己在绣坊干活,那就让她误会吧,想到这里,她朝万婶微微笑了笑:“婶,我等几天要进城,我到时帮你问问。”
“那就麻烦阿福了。”
“婶,客气了。”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万婶家里还有一点事,她先回了家。
道别后,金鸢福也往家里走。
回到家,她把背篓里的石材藏到床底下,又把买回来的食材放到厨房,再将这几天没喝的药熬一熬。
喝完,她有点犯困,回房间躺着。
眯了还没一炷香的时间,外面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她打着哈欠,用带着鼻音的懒音回道:“来了来了。”
门一开,发现是邝伯。
见他神情焦急,她赶忙问:“邝伯,你这么急找我有何事?”
邝伯吸了吸鼻子,低头抹了把眼泪。
语气沉重地说:“孩子,我在你们村问了好多人家,他们都说不认识,只有一位好心人告诉我,你家的位置。”
看他气喘吁吁,金鸢福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邝伯你别急,有话到里面慢慢讲。”
他哪还坐的下啊,难受的摇摇头:“孩子,我就不进去坐了,我来是想请你帮我三姐打了一个墓碑。”
“三姐?”
金鸢福瞳孔骤然一缩,是那位儿子去世的大婶!
邝伯伤心地说:“嗯,自从她儿子打海盗去世后,她天天以泪洗面,就在两刻钟前自尽了,我们村有规定,上吊的人要即刻发丧,来不及去县城找工匠,我只能来找你了。”
金鸢福不敢想绳子挂脖子上的窒息感有多难受,她只知道这个忙得帮。
眼睫颤了颤,她严肃回道:“邝伯,你在这里等我片刻,我现在就去拿工具。”
金鸢福回来和离开都走的小路,除了村长几人,没人知道她回来了。
几个时辰后,趁着夜色降临,一位鬼鬼祟祟地男人翻进院子。
偷偷摸摸地进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