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房顶回头看。
林柔林芙两姐妹各背着一背篓的干草,后面还跟一个体格壮实的壮汉。
一想到昨晚的事,林芙也跟着附和。
“万婶,我姐说的没错,万大哥温文尔雅,他还没成亲,你可得看住了,万一被这臭狐狸精给勾引走了,你们万家的名声可就毁了。”
“这....”,万婶刚说了一个字,林柔又赶紧打断。
“万......”
她也说了一个字,然后被金鸢福果然打断:“我说你俩姐妹可真有意思啊。”
“我是勾引了你们爹,还是勾引了你们娘啊?”
金鸢福这人向来是你对我怎么样,我就对你如何,她嘴角扯出一抹嘲讽:“还是说我勾引了你们大哥,或是你们?”
三句话呛的姐妹俩脸一红。
“金鸢福,你不要脸。”
“狐狸精你滚下来,我今天撕烂你这张嘴。”
看着她姐妹二人要撕的样子,身后的壮汉看向那房顶上的女子,他最先被那双狐媚的眼睛吸引。
金鸢福一笑,微弯的双眸尽显风情万种。
他心中蓦然荡漾了一下。
一首低头干活,脸上包裹的布条松了些许,微风袭来,布条拂开些许,露出了那条恐怖的伤疤。?{零*点>看?1\书|¥ `,?无@错#§内1容2
这人又是一惊,心中激荡荡然无存。
我的娘呀,这脸可真丑啊。
他讨好般对姐妹俩说:“柔妹,芙妹别难过,这等丑恶之人自有天收,再不久就要天黑了,林大娘还等着呢,咱快回去修补房顶。”
咱?
林柔皱了下眉,回头吼他:“何铁栓,瞎说什么,是你主动要帮我们姐妹背干草,谁跟你咱啊。”
“是是是,我这张笨嘴不会说话”,何铁栓赔笑的拍了拍脸。
林柔怒瞪着金鸢福。
“你给我等着,那天的事咱们没完。”
金鸢福白了她一眼,送了她两个字:“智障。”
说完,她转身继续给万婶盖房顶,她手脚很麻利,又绑干草又盖屋顶,一个下午堂屋盖好了一半。
眼看再过不久,天色就黑了,万婶怕耽误她去买干草。
赶紧回屋弄了碗水,招呼她下来:“鸢福,你快下来,这天要黑了,你不再去买,干草真就被买完了。”
闻言,金鸢福望了望远方,从屋顶上爬了下来。
万婶一手端着碗,一手扶着梯子,声音温柔:“慢点啊。”
跳下来,她也没有客气,接过万婶递的水,一饮而尽,衣袖抹嘴,她咧着嘴笑道:“谢谢万婶。”
万婶从钱袋里掏出十个铜板放到她到手心。′鸿?特¨小\说_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鸢福,快去买吧。”
看到手心十个铜板,金鸢福愣了一下,流放村大多数的钱财都被抄了。
她以为最多只能赚两个铜板。
把铜钱收到怀里,她语气坚定地对万婶说:“您叫我阿福就行,剩下的房顶修补您别动,我明早继续来修补。”
人虽流放,但在流放前,万婶也是一房主母。
干活不行,看人眼光还是不错。
“好,婶明早做好早饭等你。”
“不用不用”,金鸢福连连摆手,哪能连吃带拿啊,微笑道:“我吃了早饭再过来。”
“快去吧。”
“万婶,我先走了啊。”
跟万婶告辞,金鸢福大步朝另一个村走去,她有一点路痴,绕了两圈才找到桥,等她找到大树村,天色己黑。
她没有背篓,借了一个挑子。
担着两大捆干草,迎着天上的星星和月光,她快步往家里赶。
走过桥,她有点累了,放下干草坐在石面上歇息。
休息了一会,继续往回赶。
走了没几步路,忽然听到一道喘息声,她脚步一顿,往西周扫去,锁定声音的方向来自右前方几棵茂密的大树。
她远山般的眉一挑,走路的声音慢了下来。
偏起头,竖起了八卦的小耳朵。
“云云,你好香啊。”
“林大哥,你温柔一点,野外的草扎着我了。”
云云,林大哥?
村里姓林的不多,这声音听着很像是林柔的大哥,林亭的声音。
西下无人,她准备再听一会。
偏偏后面传来了脚步声,她回头看了眼,借着月光,从身形看来,像是两个男子。
她啧了一声。
无趣。
担着东西走了。
听到不远处的脚步声,还有谈话声,丛林后面的两人呼吸一紧,互相捂住对方的嘴。
谢君卿和万孤山被工头多留在矿上半个时辰。
两人回来晚了,便走了一条捷径,看着前面脚步像踩了火轮一样,走得飞快的女子,谢君卿一眼认出是金鸢福。
万孤山没见过金鸢福,山上那日他在家中帮母亲干活。
见那两捆干草像能把她压垮,谢君卿并不想帮她,只是作为一个男子。
骨子的教养,让他知道这种事本该由男子来做。
他向万孤山拱了下手:“万兄,前面女子是我夫人,我先行一步。”
万孤山听村里的人骂过金鸢福,都说她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是个只会勾引人的狐狸精,虽没正面打过招呼。
可从这匆匆背影来看,不像他们所说那般啊。
“好,谢兄慢走。”
他不紧不慢地走在后面,忽然听到右边传来一阵响起,他侧首看去。
俊秀的眉宇微拧,温润的眸子锁定树丛。
看他一步步走来,树后二人屏紧了呼吸,眼看他越来越近,两人心提到了嗓子眼,就在这时,一道温柔的妇人声从前方传来。
“孤山,回来吃饭了。”
万婶也是刚才有路上碰见谢君卿,才知道儿子也回来了。
听到母亲的喊声,万孤山收回了好奇心。
“娘,我来了。”
看他走远,两人松了一大口气,松懈的往后一坐。
咚的一声,栽进了河沟里。
万孤山好奇回头,万婶拍了拍他的手背,“收起你的好奇心,回家吃饭。”
听到后面的脚步声,村里又没狗,担心是打劫,金鸢福越走越快。
看她健步如飞,谢君卿伤了腿,追不上力气恢复的她。
他从地上捻起一颗石头,两指两前一弹,不知道点中那个穴道,金鸢福无法动弹。
不管她怎么挣扎,身体就是动不了。
她敛了敛神,厉声呵斥:“后背偷袭人算什么本事,有种出来单挑。”
肩膀一轻,后肩被点了两下。
在身体能动的一瞬间,她捏着拳头,猛地朝身后人的脸砸去。
一只大手裹住她的拳头,月光下,男人精致的五官像镀上一层银光,格外幽深。
她神色一僵,随即松了口气:“谢君卿,你吓死我了。”
“怎么,以为遇到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