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湿的出租房单间内，白骨没发现有什么特别的东西，但就是闻到很奇怪的味道，让他一只鬼都觉得寒毛竖起。
“油漆的味道？这面墙是新刷的。”
秦楚靠近墙，又伸手摸了摸，很浓的油漆味。
“感觉是油漆桶烧焦了，又用湿泥土覆盖在上面散发出来的气味，我形容不出来。”
“这里味道最重，还夹杂着发霉的味道。”
白骨站在桌子旁，捏着鼻子，桌面上的外卖盒都快发霉了，他实在忍受不了了。
“可什么人会跟两个宅在家天天打游戏的无业游民有这么大的仇恨呢？”白骨摸着下巴，眉头皱紧。
秦楚觉得白骨一副小孩装正经的样子很好笑，忍不住伸手揉乱他的头发。
“这就看陈宇了，这方面是他的强项。”
“喂！男人的头发是不能随便乱摸的。}%优?=?品÷-小/￡说`]网,￡ ?du更;?±新,?最e快<”边说边恼怒的挥开秦楚的手，重新整理发型。
城北分局重案大队办公室。
十来个人围成半圆坐着，陈宇站在移动白板前，己经画好了关系图，正中间呈倒三角形贴着三张照片，上面两张分别是两起命案的被害人，共同向下指向一张男人的照片。
白骨盘着腿坐在办公桌上，右手肘撑在膝盖上，托着脸颊，听得十分认真，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命案，很新奇。
“被害人林俊河，许新两人关系很好，大学同宿舍，人缘都不大好。在调查中发现，两起命案除了死法相同，还有个共同点，生前都接触过这个男人。”
陈宇顺着箭头，拿着笔点在了男人照片上，很普通的长相，给人就是一种憨厚老实的感觉。
“这个人叫刘军，一名普通装修工人，平时接一些散活。第一起案件被害人林俊河出租房的墙就是他刷的，同样他也去过被害人许新家通过水管，两起案件案发时他都刚好在附近。′5_4￠看/书¨ ,免.费+阅·读*”
“好，一会陈宇你跟李舜先去林俊河出租房取一些墙体油漆样本，看里面有没有什么不明物质，晓蝶你跟洪君去许新家详细了解一下刘军通水管当天的具体情况，刘军这边我跟进。”
秦楚有条不紊地安排工作，侧头看了眼白骨，不自觉摸了摸胸口内衬口袋。
“收到！”
像是迷茫的人突然找到了方向，几人斗志昂然。
晚上九点，一辆大奔越野车停在破旧拥挤的城中村路边，昏暗的灯光下亦然显得霸气无比且格格不入，路过的人都忍不住多看两眼。
秦楚坐在车里慢条斯理地吃着面包，普普通通的面包被秦楚吃起来像是什么高级的牛排。
白骨咽了咽口水，虽然他感受不到饥饿，但此刻无比想要吃点东西。
“怎么，你也想吃？”
感受到白骨炽热的目光，秦楚才想起来他好像还没见白骨吃东西，也就下意识认为鬼是不需要进食的。
“不用。”
白骨偏过头看窗外，他最多只能闻闻味道，眼不见为净。
虽然看不见脸，但秦楚从一个圆润的后脑勺中隐约看出来有人生气了，扬了扬嘴角，三两口吃完面包，率先下了车。
“我们来这干嘛？”
白骨飘在半空中，今天又是跑现场，又是开会的，他很累。
“这是刘军家，你进去看看。”
穿过长长的走廊，秦楚停在了最里面那户门前。
“我自己？”
“嗯，你自己。我是人民警察，不能擅闯民宅。”
秦楚开始观察周围的陈设。
“那我也不能啊！”
白骨瞪大了眼睛，什么叫人民警察不能擅闯民宅，他也是位守法好公民啊。
“你是鬼没人发现，快去！”
房间门口整齐放着几个空的油漆桶，秦楚蹲下身闻了闻，味道很重，跟林俊河家的油漆味很像。
“哼！”
带着一肚子不满，本想一脚踹开房门，白骨刚抬起腿，秦楚犀利的眼神就甩了过来，只好从一旁打开的窗户飘了进去。
走廊尽头传来声响，一个穿着工装的男人正朝着秦楚慢慢走来，秦楚自然的抬手敲了敲隔壁的房门。
“他们要晚上十点多才回来。”
男人见秦楚敲了很久门还没走，好心提醒。
“哦，好，谢谢你！”
说完，秦楚朝男人礼貌地笑了笑，头也不回的走了。
“秦楚你！”
白骨回到车里，气得说不出话，第一次做这种事本来就紧张，还没来得及做什么，门突然打开，差点被吓得魂飞魄散。
“发现什么了？”
没理会白骨的炸毛，秦楚十分淡定的启动车辆准备离开。
白骨翻了翻白眼，他算是看清了秦楚，人民警察只为人民，一点不在乎鬼的死活。
“房内有同样的烧焦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