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礼吧!”
宇文沪嘴角含笑,目光柔和地打量着二人,皮肤黝黑了些,也更精壮了,最终停留在陈宴的身上,问道:“阿宴,不是让你回来后,先行回府歇息吗?”
“怎的如此着急就过来了?”
由于考虑到阿宴从泾州返回长安,舟车劳顿的缘故,宇文沪特地命人告知他不必着急拜见
都是自家人,晚一日前来也无妨。
结果这孩子,还是急吼吼的过来了
陈宴听到这话,呼出一口浊气,欲言又止道:“大冢宰,臣下原本真是打算,在街边上闲逛,边慢悠悠回府的,但”
陈宴如今已经过了,上赶着表忠心的阶段,再加上大冢宰爸爸的体恤,他真准备在朱雀大街上闲逛,回府后再与澹台明月、萧芷晴,探讨人生,一诉相思之苦
不过,计划终究是赶不上变化。
“哦?”
宇文泽略作思索,笑问道:“是你进城之后,听到了什么,还是看到了什么?”
他很好奇是什么,让阿宴改变了主意,还来得这么久,连衣衫都未曾来得及换
“正是。”陈宴颔首,应道。
“还真是第一次见你这副模样”
宇文沪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陈宴,转动着玉扳指,抬了抬手:“说来听听!”
目睹了全程的宇文泽,也是第一次见他阿兄这样,而且还不知晓究竟发生了什么
不就是听到两家结亲吗?
联姻之事,再寻常不过了,那又咋了?
陈宴抬头,对上宇文沪的目光,沉声问道:“大冢宰,独孤家与杨家是否,要在七日后,举行大婚?”
“你也听说了?”
“确有此事!”
宇文沪眉头微挑,回道。
顿了顿,又意味深长的继续道:“不过,要举行大婚的,也不止他们两家”
得到肯定答复的陈宴,只觉脊背发寒,并未仔细听后面半句,几乎是脱口而出:“大冢宰,杨钦本就是独孤昭的老部下,这再让他们结成儿女亲家,亲上加亲”
“那杨与独孤真就,彻底是一家了!”
那一刻,陈宴疑惑极了。
他不明白,大冢宰爸爸难道看不出来,这其中的危害?
精通帝王心术的大冢宰爸爸,又怎会同意呢?
“本王知晓。”
宇文泽闻言,停下转动的玉扳指,眸中闪过一抹阴鸷,沉声道:“只是独孤昭那老匹夫,直接进宫请了陛下的旨意赐婚”
“木已成舟,本王知晓之时,再想阻挠已经来不及了!”
尽管小皇帝是傀儡,是他的提线木偶,但终归明面上,代表的是大周,是宇文氏
一旦出尔反尔,动摇的是皇权威信!
宇文沪出于大局考虑,斟酌再三后,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大冢宰,无论如何,也绝不能让这两家顺利结亲!”陈宴昂首,眸中是前所未有的坚定,一字一顿道。
“可现在已成定局”
宇文沪指尖轻点额间,摇摇头,“全长安都已知晓了!”
身为大周朝堂的掌舵人,宇文沪又怎会不清楚其中危害?
但这就是独孤昭的聪明之处
闹得满城皆知,做成既定事实,避免被横加阻拦。
“臣下明白”
陈宴点头,他理解大冢宰爸爸的难处,躬身抱拳,郑重道:“大冢宰,将此事全权交予臣下处置如何?”
宇文沪听到这话,意味深长地瞅了陈宴一眼,答允道:“好。”
以前都是他安排任务,头次见阿宴上赶着主动揽活的
“大冢宰放心”
陈宴嘴角微微上扬,眸中闪过一抹狠厉,承诺道:“臣下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无论杨钦是不是杨忠,杨恭是不是普六茹坚,独孤弥罗又是不是独孤伽罗,都不可能让他们顺利成婚
更不可能让他们活下去!
否则,身为大冢宰头号走狗的陈某人,日后绝没有好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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