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鸿会首脑闻之,必会生起擒我二人以威胁大冢宰与朝廷之心!”
“定会倾巢而出,不顾一切袭杀!”
“届时埋伏于左右的精锐大军,伺机掩杀而出,惊鸿会逃无可逃!”
一个是朝廷重臣、剿匪主官,另一个是晋王世子,是什么含金量,不言而喻。
只要惊鸿会首脑不蠢,必会生起擒拿抓活之心
而明少遐恰恰就是个聪明人!
陈宴就是吃准了他这一点,使得引蛇出洞之计!
“妙啊!”
祖珽听得叹为观止,两眼放光,几乎是脱口而出。
顿了顿,似是又想到了什么,继续道:“但陈宴大人你与晋王世子为诱饵,这太过于冒险了,万一在乱战之中出现什么意外”
言及于此,没有再说下去。
满是忧虑之色。
不可否认,计策是好计策,钓鱼执法,不怕惊鸿会不上钩!
只是刀兵无眼,谁也不能确保万无一失
倘若出现了什么意外,大冢宰震怒,那个责任谁也担待不起啊!
“放心,我二人是何身份?”
“自是不可能以身犯险的”
陈宴听到这话,淡然一笑,按了按手,昂首道:“我麾下有高手,可施易容之术!”
“找两名身材相近者,易容成我二人的模样,不就解决了吗?”
陈宴这个人,可是惜命的紧,尤其还带着宇文泽一起去冒险,更是不可能
所以,他在想到诱饵策略之际,同时也想到了易容,以假乱真之法!
偌大个安定城,难道还找不到两个身材相近的?
再让假的“陈宴”“宇文泽”充作诱饵,去对冲风险,而真的两人则坐镇驻扎大营
安全无忧!
“高啊!”
祖珽猛地一怔,不由地竖起大拇指,叹道。
其余泾州官员,亦是始料不及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居然还能这样的玩?!
“陈兄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为何能如此活泛呀?”豆卢翎呼出一口浊气,心中暗道。
那一刻,他终于理解了,秦州叛军是为什么,败得那么惨了
跟这样奇计百出的英才为敌,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那惊鸿会盘踞于泾州也数年了吧?”
陈宴缓缓站起身来,举起手来,猛地攥紧成拳头,砸在桌面上,厉声道:“此次定毕其功于一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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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括苍峰顶。
此地与王母宫山,说近不近说远不远,距离恰到好处,又易守难攻,乃是陈宴选定的驻军指挥之所。
中军大营的牛皮帐篷在蒸腾的暑气中微微发亮。
八面朱红帅旗插在营盘四角,绸缎在热浪里耷拉着,金线绣的螭纹随偶尔掠过的热风,懒洋洋地起伏晃动。
瞭望塔上的士卒赤着半边膀子,将青铜鉴盛满井水,倒影里的日头碎成跳动的金箔。
“诸位进来吧!”
帐内响起陈宴的声音。
候在外边的众人得到许可,走入帐中,两个陈宴与宇文泽映入眼帘,忍不住叹道:“像,太像了!”
“两位陈宴大人与晋王世子,几乎如出一辙”
“根本难以分辨!”
“这一手易容术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身材一样,面容一样,就连发丝和眼神都一样,他们根本分不清,究竟谁是谁
“现在还不是感慨技艺精妙之时”
坐在主位上的陈宴,按了按手,打断众人惊叹之言,开口问道:“诸位,我给你们安排的任务,都记下了吧?”
陈宴做出的部署,其实并不复杂
柳元景留守安定城,“假陈宴”“假宇文泽”与王雄六人,以及祖珽、肖邻等率军,依计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