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璮昂首,压根不以为意,径直对上吴喜晴的目光,双手背于身后,张扬跋扈至极,挑衅道:“在这个偌大的长安城内,还没人能动摇我明镜司的意志!”
明镜司代表的是大冢宰,是皇权!
大冢宰还在皇权之前
区区一个右将军的遗孀,也有资格说这种话?
这位爷摆明了,是故意在拱火,在刻意催化矛盾啊剑拔弩张之际,躲在边上旁观的刘秉忠,一眼就看出了李璮的意图。
这位爷不是怕事大,而是怕事不够大,怕这把火烧得不够旺!
就是不知上官夫人看出来没有?
但很可惜,吴喜晴已经上头,理智被愤怒压制,厉声大喊道:“来人啊!”
“将军府亲卫何在!”
“在。”
本就守在外边的将军府内亲卫,应声而来,将屋内众人团团围困于其中,周身透着肃杀之意。
这些人一看就是,久经沙场,征战多年退下来的老卒。
“上官夫人你想做什么?”
李璮斜眼从左至右扫过,轻蔑一笑,明知故问道。
“李璮,别以为你是李老柱国之孙,又是明镜司掌镜使,就可以肆意妄为,真当我将军府无人不成?”吴喜晴上前一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反问道。
老虎不发威,以为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这是将军府,不是那些文官的府邸!
“上官夫人冷静!”
“三思而后行,慎重啊!”
“千万不要冲动,咱们有话好好说!”
刘秉忠望着这一触即发的局势,赶忙上前,劝道。
倘若真动手了,那就真是大罪了
“刘大人,此事与你无关,不会误伤你京兆府之人的!”吴喜晴已然什么都听不见了,推开试图劝阻的刘秉忠。
“老刘,听到没?”
“人家让你赶紧闭嘴,退一边去!”
李璮挑了挑眉,揶揄道。
言语之中,满是戏谑。
“李璮,凭你身后那几个绣衣使者,你觉得你今日能否走得出将军府?”吴喜晴不屑地望着李璮,只觉胜券在握,冷冷问道。
“哈哈哈哈!”
李璮大笑,不由地摇头,饶有兴致地说道:“上官夫人,你可知如此行事,是变相坐实了上官骏的罪责?”
“对明镜司出手,更是罪加一等哦!”
拒捕反抗,袭击执法人员,哪怕证据不确凿,也是将罪状彻底坐实。
而且,明镜司是什么机构?
敢堂而皇之地对他们出手,是嫌死的不够快吗?
“那又如何?”
吴喜晴轻笑,满不在乎,抬手指去,振振有词道:“你李璮带人伪装绣衣使者,潜入我激将法欲行不轨之事,将尔等尽数逮捕,交予赵老柱国处置,又有何不可?”
“我现在怀疑,就是你李璮给我家老爷投的毒!”
“毒害了右将军与司宪大夫!”
吴喜晴看似昏头了,实则异常清醒。
她深知谁先拿下谁,交到背后大人物手中,那就是谁有理
明镜司可以说查到了证据,那她也可以指控是他们投的毒!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好啊!”
“那就看你将军府上的亲卫,有没有这个本事咯!”
纵使己方这边仅有寥寥数人,寡不敌众,李璮却依旧是有恃无恐。
“动手!”
“拿下这冒充玄武掌镜使之徒!”
“还有那些伪装绣衣使者之辈!”
吴喜晴咬了咬牙,厉声道。
“是。”
得到命令的将军府亲卫们,应了一声,蓄势待发,就准备要扑向李璮等人,以最快的速度将之擒拿。
“且慢!”
正要暴起之时,岂料李璮猛地抬手,又切换了一副面孔,笑道:“无需如此,再怎么抵抗都是徒劳,我等束手就擒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