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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
临近中午。
明镜司。
闲来无事的李璮,一路溜达到了朱雀堂,寻上同样悠闲的陈宴,兴致盎然地问道:“大哥,等会放衙之后,你没事吧?”
“咱们要不去找点乐子?”
“你想去哪儿找乐子?”陈宴慵懒地晒着太阳,耷拉着眼皮,随口问道。
“好久没去勾栏了”
“咱们去听听小曲儿?”
“兄弟我做东!”
李璮挤眉弄眼,拍了拍胸口,笑道。
可正当陈宴张口,准备欣然答应之时,院外匆匆疾驰来一人,是天官府的亲卫。
“见过陈宴大人!”
“大冢宰盛怒,请陈宴大人你速去一趟!”
大冢宰爸爸养气功夫那么好,居然能如此大动肝火?听到“盛怒”二字,陈宴心中泛起了嘀咕,深知事情绝对不小,问道:“知道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是今日大朝之事”
那亲卫给出了回复,神色很是焦急,提议道:“情况紧急,大人可否边走边说?”
“行,前边带路!”陈宴翻身而起,唤来朱异,朝外而去。
望着几人离去的背影,李璮无奈地摇摇头,叹道:“得,今日陶冶情操的活动,又只能我一个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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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往天官府的路上,那亲卫一五一十地详尽复述了,今日大朝之上发生的全过程,以及大冢宰盛怒的原因。
陈宴凝神听完后,扯了扯嘴角,在心中做出了总结:“所以,赵虔那老匹夫,是剽窃了我的计策,以贪腐之名,令御史当庭弹劾了大冢宰的嫡系”
“并甩出了一大堆精心准备的证据,让大冢宰爸爸当众下不来台?”
大朝之上发生的事,用两个字概括就是
报复!
来自大司寇赵虔的报复!
找了个被当刀使的愣头青御史,极其头铁地对大冢宰的嫡系,小司寇上大夫秦肇、司市大夫陆邈,在天子与百官面前当庭发难
且各类证据准备得极其充分。
而那两位大人,是大冢宰打入秋官府、地官府的重要棋子!
天官府。
议政大殿外。
“大冢宰,陈宴大人到了!”亲卫进入殿内通禀。
“嗯。”宇文沪面无表情,应了一声,示意其将人请进来。
这殿内的气压,低的有点渗人啊!陈宴迈入议政大殿的瞬间,就感受到了其中的含义,小心翼翼地走到宇文沪的面前,恭敬行礼:“臣下见过大冢宰!”
大司马宇文橫,大御正商挺,纳言裴洵等议事高官,分列坐于左右,脸色却是一个比一个阴沉。
陈宴大概能理解,这种近乎窒息的氛围
人家有理有据,自己这一方被打了个猝不及防,还不得不被牵着鼻子走,被迫法办嫡系心腹
面子里子都没了,还被挑战权威。
那种憋屈感可想而知
尽管大冢宰当庭暂时压下了,也仅是搁置,最终还是得做出抉择。
“免礼吧!”宇文沪摆摆手。
“多谢大冢宰!”陈宴颔首,站直了身子。
“今日朝堂之事,可曾听说了?”宇文沪直勾勾地盯着陈宴,开门见山问道。
“臣下来的途中,略知了一二”
“阿宴,你作何看法?”宇文沪再次发问。
急着将心腹爱将唤来,就是想听听他的意见。
毕竟,这小子的观点总是鞭辟入里,有独到见解
陈宴沉吟片刻,略作措辞后,才悠悠开口道:“臣下以为,这既是坏事,却又不失为一桩好事”
此言一出,引得殿内的大人物们,齐齐注目,其中还泛着些许怪异。
“哦?”
“好事?”
“好从何来?”
听到不同见解的宇文沪,顿时被勾起了兴致,面色舒缓了不少,“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