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招了招手。
没多时几个娇俏侍女,就端着两壶热茶而来。
“嗯。”
赵虔端起升腾着热气的茶碗,象征性抿了一口,皮笑肉不笑地夸赞道:“的确是好茶!”
“浅浅一尝,都是唇齿留香!”
宇文沪转动着手中的茶碗,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赵虔,开口问道:“大司寇,你对陈宴那小子有何看法?”
被突然问及的赵虔,双眼微眯,略作措辞,回道:“文武双全,忠勇可嘉!”
“诗会几篇传世之作扬我大周之名,秦州戡乱平叛雷霆手段,当得栋梁之才!”
语气没有太大的波动,却是夸赞得极其违心,好似生吃了蟑螂一样恶心。
那小子是个人才不假,可没少跟自己对着干
但上门求人,又不得不说场面话。
“是啊!”
宇文沪嘴角微微上扬,笑道:“本王也是觉得,这朱雀掌镜使不错,品性极佳,能力不俗”
“大司寇你说对吧?”
宇文沪这厮是在,拿话堵老夫的嘴赵虔握着茶碗的手,握得越发紧,徐徐吐出一个字:“对!”
赵虔又怎会不知,宇文沪是在定调呢?
将陈宴摆在一个有功无过的位置
一旦承认就是承认他做的那些事,只是在这个环境下,又不得不承认。
“也不知人家魏国公,是怎样培养出来的”
宇文沪放下茶碗,摩挲着玉扳指,慨叹道:“本王为了阿泽这小子,真是操碎了心啊!”
宇文泽好似愧疚的低下头,竭力压制着上扬的嘴角。
他终于理解,为何阿兄与父亲能如此契合了,因为这俩是真的都会演
“老夫府中的孙辈,一个个也都不是省心的主儿”赵虔见状,抓住机会接过话茬,道出了来意,“此次前来登门,就是为了那几个不争气的儿孙!”
字里行间,皆是恨铁不成钢。
俨然一副感同身受的模样。
“哦?”
宇文沪抬眸,露出一丝疑惑,问道:“大司寇的孙儿犯事了?”
宇文沪这厮还装起来了赵虔心中骂了一句,又不得不配合演出,抱拳道:“大冢宰有所不知,老夫的嫡孙青石、惕守,犯了些小错,被收押在了明镜司!”
“还有此事?”
宇文沪转动玉扳指,略有些诧异,转头看向公羊恢,投去了询问的目光。
“禀大冢宰,确有此事”
公羊恢颔首,又当着所有人的面,朗声复述了一遍,早已谙熟于心的罪状。
宇文沪眉头紧皱,神色愈发严肃,看向赵虔,沉声问道:“大司寇,你应当清楚明镜司是什么地方?”
“这光天化日之下,纠结一帮子人,去冲击明镜司,那可不是小罪啊!”
“正因如此,这不刚一返京,就特来拜见大冢宰”
“俩孩子年纪还小,少不更事,哪儿懂得了那么多事儿?”
“都是一时冲动的”
赵虔闻言,没有任何犹豫,拿出了一早就准备好的说辞。
他很清楚,宇文沪会拿此事做文章,所以将姿态放得极低
“话虽如此,但国法无情!”
“倘若是本王这不成器的儿子犯错,也决计不可能例外!”
宇文沪摇摇头,抬手指向站在身侧的宇文泽,振振有词道。
顿了顿,又补充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这话说得极其漂亮,冠冕堂皇,任谁也挑不出一丝毛病。
俨然一副公事公办,绝不姑息的模样。
毕竟,抬得越高,就越好要价
放你娘的屁!明镜司在你的手上,想怎么定罪还不是你说了算?赵虔闻言,嘴角直抽搐,心中大骂,却依旧赔笑道:“大冢宰,这都是自家孩子,也该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