桀骜无惧之色,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从心与妥协
“你这么识时务?”
吴喜晴被整不会了,看着判若两人的李璮,疑惑且诧异。
她没想到,堂堂明镜司玄武掌镜使,竟是外强中干之徒,连殊死一搏的勇气都没有
但不知为何,又总觉得其中有什么猫腻。
“那当然了!”
李璮闻言,没有任何犹豫,斩钉截铁地承认道。
顿了顿,话锋一转,又继续道:“话说夫人你知晓我大哥是谁吗?”
“你大哥?”
“你还有兄长?”
吴喜晴一怔,秀眉微皱,喃喃道。
要是没记错的话,李璮就是家中长子,还是嫡子,哪来的什么大哥?
“我大哥啊姓陈,单名一个宴字,朱雀掌镜使!”
李璮轻拍手掌,好似不知自己处境一般,眨了眨眼,饶有兴致地介绍道。
顿了顿,又给出了一个友情提示:“他这个人呢,做事最是小心谨慎,还会留足各种应对突发状况的预案”
“陈宴?!”
“什么意思?”
听到这个名字,吴喜晴敏锐意识到了不对劲,顿生戒备,警惕道。
身在长安之人,又怎会没听说过,那位大周诗仙、秦州戡乱的少年将军呢?
尤其是,在这种关头,李璮绝不会无缘无故,提及一个不相干之人的
与此同时。
一缕白雾悄然渗入屋内。
那雾气如冬晨河面凝结的薄霜,轻盈得近乎透明。
却在触碰到烛火的刹那,泛起珍珠般的光泽。
像有人在半空撒了把月光磨成的细粉。
“这是哪来的白烟?”
亲卫中数人见状,发出疑惑。
“快屏住呼吸,这白烟有问题唔!”
其中一亲卫敏锐地察觉到了异样,当即出声提醒。
可话还未说完,整个人脚下一软,就无力地向下倒去。
紧接着,此前还虎背熊腰、膀大腰圆、孔武有力、身材魁梧的亲卫们,就一个个的瘫软在地。
其中也包括了,刘秉忠等京兆府之人,以及吴喜晴与一众将军府仆人。
“这白烟是软骨药!”
“来不及了”
张胤先后知后觉,通过药力,判断出了白烟的来源,却也是无济于事。
这药力太强太猛,根本让人做不出反应。
“不对!”
倒在地上的刘秉忠,注意到了依旧站立如故的几人,满是难以置信,不解道:“李璮怎么没事?”
“还在那好端端的站着”
刘秉忠有点傻眼。
没有受到丝毫影响。
好似软骨药对他们根本不起作用一般。
过了好半晌,直到屋内所有人都躺板板后,李璮才回答起了吴喜晴前面的那个问题:“没什么意思!”
“本掌镜使就是单纯拖延时间而已”
“再顺带给你提个醒,勿谓言之不预!”
说着,走到吴喜晴的面前,居高临下地摇头晃脑,还嘲弄般地摊了摊手,羞辱至极。
“姓李的,你居然用毒?!”
“无耻之尤!”
瘫软在地上的吴喜晴,狠狠瞪着李璮,有气无力地骂道。
谁能想到原本全面大好的局势,会被瞬间逆转呢?
还是被这种毫无底线的方式!
真不要脸!
“纠正一下,用毒的不是李某人哦!”
李璮耸耸肩,竖起一根手指,意味深长道。
倒不是他李某人,真有那么光明磊落,不屑于用放毒这种下三滥手段
而是,单纯拿不出这么强劲有效的毒而已!
“其实是我。”
一道承认声,从外边飘来。
紧接着,一个俊朗挺拔的年轻人,领着几个绣衣使者,走进了屋内,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陈陈宴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