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允轼手上挥舞棍子的动作,一刻未停,发泄着心中的怒气。
他清楚得不能再清楚了,若非泽公子的阻拦,陈宴大人的给机会解释,外加这个毒物的看戏,平阳侯府就毁于一旦了。
跟大冢宰交恶,只有家破人亡的下场。
达溪珏就是前车之鉴。
“啊啊啊啊!”
陈故白在地上翻滚,惨叫连连。
“我这三弟自幼就是,魏国公的宝贝疙瘩”
陈宴嘴角微微上扬,笑道:“长这么大怕还是,头一次挨这种毒打!”
“那陶允轼这可是,让他的人生圆满了!”宇文泽开怀大笑,“哈哈哈哈!”
一刻钟后。
“呼~”
“呼~”
陶允轼大口喘着粗气,双手捧着棍子,跪倒在地,沉声道:“泽公子,陈宴大人,要打要罚我陶允轼绝无二话!”
顿了顿,又恳求道:“还请您二位千万不要,迁怒于我平阳侯府!”
陶允轼心中明白,此时此刻,只是弃车保帅。
舍弃自己,保全平阳侯府一家老小。
“起来吧!”
“你也是被人利用的,咱们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
陈宴淡然一笑,伸手托起了陶允轼,开口道:“我陈宴说话算数!”
“多谢陈宴大人宽宏大量!”
陶允轼一惊,如蒙大赦,连连谢道。
他原以为自己死定了,却没想到,那个被自己挑衅辱骂之人,竟有如此胸襟。
“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你以后多长几个心眼,莫再重蹈覆辙!”陈宴抬手,拍了拍陶允轼的肩膀,笑道。
“小人明白。”
陶允轼重重点头。
心中是对陈宴说不出的感激之情。
受此大恩,以后他唯其马首是瞻。
“去吧!”
“剩下的事,我来处置”
陈宴摆了摆手。
“告辞!”
陶允轼朝两人恭恭敬敬行了一礼,路过陈故白之时,目光阴鸷,沉声道:“陈故白,今日你我之事不算完!”
说罢,领着孙和等人扬长而去。
“大哥,平阳侯世子还要报复我”
陈故白倒吸一口凉气,吓了一激灵,摇摇晃晃跑到陈宴身旁,哭腔道。
“放心!”
“为兄会保你的!”
陈宴似笑非笑,开口道。
“真真的?”
陈故白眼前一亮,大喜过望,难以置信道。
他没想到自家大哥,竟会以德报怨,不计前嫌。
那完全可以先稳住他,日后再从长计议了。
但陈故白还未高兴三息,就只听得陈宴说道:“那当然啦!”
“青鱼去取鞭子来,再拿一坛子烈酒!”
这个时代没有碘伏,那就只能用高度烈酒,来勉强替代了
陈故白听到陈宴对青鱼的吩咐,心中猛地一咯噔,声音微颤,试探性问道:“大大哥,你这是要做什么?”
直觉告诉陈故白,他这个同父异母的大哥,葫芦里绝对没卖什么好药。
“你猜呀!”陈宴嘴角勾起一抹玩味,意味深长道。
看着青鱼离去的背影,陈故白不由地一步一步后退,试图逃离这个危险之地,更要逃离性情大变的陈宴。
但还没退两步,就撞到了拦路的朱异身上,“三少爷,你大哥可没说,你现在能够离开了!”
说着,用力一顶,陈故白一个踉跄,又回到了陈宴的面前。
“鞭子我能理解,但阿兄拿烈酒又是意欲何为呢?”宇文泽摩挲着下颌,心中暗道。
在宇文泽看来,多半又是什么对付人的奇思妙想
得学啊!
他越来越理解,父亲为何要让自己跟在阿兄身旁了。
“少爷,东西取来了!”
青鱼去得快,回得也快。
“好。”
陈宴伸手接过鞭子,看向胆战心惊的陈故白,似笑非笑,“三弟,可曾听闻鞭子沾酒,边抽边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