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问白梨的心情如何,很复杂,各种情绪都有些,更多的感觉依然是尴尬。
她甚至不愿意抬头去看邱谨言的表情,只是微笑,保持得体的礼貌。
邱谨言背着手,缓步向前走。
这一次,白梨没有拒绝,慢悠悠的跟在他的身旁。
一路上,闲聊起了最近的生活,大多是邱谨言在问,白梨回答,有一搭没一搭,没什么特定的主题。走着走着,到了白梨家附近。离老远看见了燃着橘色小灯的大房子,白梨松了口气。
正要道别,就见一个矮矮胖胖的身影直冲过来,瞬间锁定了白梨。
“妈?”白梨疑惑的出声,还没来得及问什么,白妈已经到了跟前,一把抱住了她。
小拳头重重的砸她的后背,白妈哽咽大吼:“你去哪儿了?你没事吧?你要吓死妈妈了!”
白梨眼尾余光瞥见了被烧焦的木栅栏,烧了一半的院门,以及被毁掉的草坪,心里大概猜出来白妈是怎么了。
她干巴巴的说:“在国外生活,偶尔是会遇到这种情况,损失不大,也没受伤,您别担心。”
白妈怎么会不担心,在刚刚联系不上白梨的几十分钟里,她的魂儿都要吓飞了。
抱着白了不撒手,白妈一个劲儿的哭。
丁蕊也抱着小奶娃跑出来,见了白梨,她满是庆幸:“你没事就太好了,我正要报警。”
她扬了扬手机界面,里边打开了搜索软件之内,搜索相关内容是在澳洲如何报警之类的相关话题。
白梨更加尴尬,安抚母亲的同时,她还要分神去告诉丁蕊,这种情况不需要报警处理,因为那些造成损害的青少年早已经离开,没抓到一个现行,再生气也没有办法。可话又说回来了,即使警察及时赶到,发现那些青少年还处于年龄保护期内,对他们也是没有任何好办法的。
好不容易把白妈劝的稍微冷静下来一些,一家人正打算回家,丁蕊突然问:“你是谁?”
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有一人站在昏黄的灯光深处,面容看不分明,但他身上穿着合体修身的机车服,身材看着非常棒,是站在任何地方都会让人觉得吸引人的气质。
白梨的眼皮狠狠地跳了两下,邱谨言,他怎么还没走?
邱谨言礼貌的微笑:“我是白梨的朋友。”
“你们,刚刚,在一起?”丁蕊的语调里,多了一丢丢异样感,想藏也藏不住。。
“是的。”邱谨言才回答了一句,另一边的白梨把还差接了过去。
“这位是我们公司的另一位老板,他刚巧在附近,我们顺便聊了几句公事。”邱谨言跟强尼是有投资往来的,既然是投资人之一,喊他一声老板也不为过。
丁蕊笑嘻嘻:“真是年轻有为啊。”
白妈则是在纠结另外一件事:“按说咱们是应该请老板同志去家里做一做的,可是,今晚上还遇上了这么多事,家里家外一团乱,而且时间已经很晚了……”
邱谨言心领神会:“阿姨,不用那么麻烦的,我只是不放心白梨一个人走夜路,把她送过来,我也要回去了。”
白妈松了口气,连连点头,嘴上客气话说过不停,眼神里全是期待,她是想让邱谨言立即离开的。
“那么,我先回了,明天我去公司那边,中午找时间一起吃个饭?”邱谨言还不忘补了一句,“顺便喊上强尼来聚聚,有些日子不见他了。”
白梨果然没有拒绝,她把这事看做是正常的商务往来,再是正常不过。
邱谨言离开,走出去十几步,他想起了什么,又转过身来,朝着白梨招招手:“有件事忘了跟你说,咱们再聊几句?”
白梨当然不可能会拒绝,她跟白妈和丁蕊说好,让她们先回去,自己则是朝着邱谨言那边小跑着过去。
两个人面对面的站在一棵树下,邱谨言要讲的是另一单来自于国内的生意意向,他朋友前些日子打电话过来,委托他帮忙留意,由于是定向的节日礼品,具体的订货要求比较高,得需要公司这边专门去寻找合适品质的货源。
白梨一听是新的意向订单,立马来了精神,今晚上一系列的惊心动魄全抛在脑后,她努力的记忆邱谨言列出来的重点,脑子里跟着思考,盘算着手头比较熟悉的几家酒庄内,是否还存有合适的货品。
还在聊着,突然听到有人大吼大叫着冲了过来,嘴里边吐出一连串的污言秽语,不堪入耳的词汇像是不要钱似得往外冒,就像是拉高鸣笛的咆哮火车,冲着邱谨言呼啸而去。
邱谨言身手敏捷,一个极其利索的闪身,不止躲开了对方的蓄意一击,还趁势抬腿,一脚踹中了对方侧腰,直接把那人踹翻进了隔壁人家的院子里去了,狼狈的趴在地上啃着草坪。
与此同时,白梨的怒吼声传来:“丁锐,你在做什么?无缘无故的为什么要攻击别人?”
来人正是丁锐,他像是一头被激怒的狮子,身上燃烧着熊熊怒火,整个人已经趴在地上了,还在嗷嗷叫着往起爬,手心和膝盖上全都是软乎乎的烂泥。
“你认识这人?”邱谨言有些奇怪的问。
“算是吧。”白梨捏了捏眉心,她非常讨厌眼前一团混乱的感觉。
而直觉告诉她,一切仅仅是刚开始而已,今晚绝不会那么快就重回安宁。
“白梨,你给我解释!我需要一个解释!”出离愤怒的丁锐一边使劲甩手上的烂泥,一边嗷嗷叫的往前冲。
他情绪实在太激动了,看着很是危险。
邱谨言条件反射般闪身,将自己挡在了白梨面前,不让任何人靠近。
这个动作,却是把丁锐刺激的不轻,他的怒火窜到了顶端,大叫大喊:“我一直在忍让,一直在示好,你只当没看到,原来真正原因是你在外头找了别的男人!”
白梨的耳膜被吼的轰隆隆作响,她皱着眉,看傻子似得,盯着癫狂的丁锐,有那么几秒回不过神儿。
丁锐这架势,怎么好想被戴了绿帽子的丈夫似得,情绪过分急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