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则蹲在地上,正试图把老者座位下的行李包拖出来。·顽? ? .鰰.栈/ .埂-欣-嶵′快~
而老者,却依旧靠在椅背上,双眼紧闭,呼吸平稳,仿佛对周围发生的一切毫无察觉。
尤小雪的心猛地提了起来,她想起来了,老者的行李包里,放着救心丸!
之前聊天时,老者提过一嘴,说自己有心脏病,这药是随身带着的,一刻也不能离身。
要是这药被偷了,那可就麻烦了!
虽然和这位老者相识时间不长,但尤小雪打心眼里不希望他出事。
毕竟,他是一位有学识、有风度的长者。
如果这两个贼只是图财,她或许可以装作没看见。
但如果他们要拿走老人的救命药,那自己该怎么办?
是装睡,还是……
尤小雪的内心,陷入了激烈的挣扎。
她想起临行前,家人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在火车上千万不要多管闲事。
可现在,眼睁睁地看着老人的救命药被偷,自己真的能袖手旁观吗?
尤小雪紧张地盯着那个正在拖拽行李包的男人。
他已经把包拖了出来,放在小桌上,正准备打开。
昏暗中,他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手电筒,打开,微弱的光束照在行李包上。
就在这时,另一个男人突然开口了:
“你疯了!别在这儿磨蹭!马上到站了,想被抓吗?”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但语气中充满了焦躁和不耐烦。
那人似乎也意识到了时间的紧迫,他慌忙把行李包从桌上拎起来,转身就走。~兰?兰¢文*穴\ ~耕+鑫,罪·筷?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尤小雪再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她猛地伸出一条腿,拦在了过道上。
几乎是同时,她清了清嗓子,然后,一个响亮的喷嚏,在车厢里炸开:
“阿——嚏!!!”
这喷嚏声,如同平地惊雷,把所有人都从睡梦中惊醒。
车厢里的灯,也“啪”的一声亮了起来,刺眼的光芒让所有人都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火车进站的广播声,也适时响起:
“各位旅客请注意,岐山站到了!请要下车的旅客,提前做好准备!”
被绊到的男人猝不及防,身体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手中的行李包,也“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滚到了尤小雪的脚边。
他恼羞成怒,瞪着尤小雪,那眼神,恨不得把她撕碎。
可尤小雪却一脸茫然,她揉了揉鼻子,眨巴着眼睛,似乎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
那男人看着她这副无辜的模样,一口气憋在胸口,不上不下。
他恶狠狠地瞪了尤小雪一眼,和同伴一起,捡起地上的行李包,头也不回地挤下了车。
人群中,有人小声议论:
“这俩人,贼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幸亏这姑娘机灵,不然……”
尤小雪没有理会周围的议论声,她只是默默地把老者的行李包捡起来,轻轻地放在了老者的座位旁边。*y_d¢d,x~s^w?./c_o?www.
她知道,这趟旅程,自己做了一件正确的事。好的,明白。这就开始创作:
尤小雪将手中吃剩的半块饼干塞回包里,顺手拍了拍粘在军大衣上的碎屑。
她微微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颈,眼神不经意地扫过车厢。
“咦?”
她注意到,原本空着的对面座位,此刻坐上了一对年轻男女。
男的穿着一件深蓝色呢子大衣,头发梳得油光锃亮,还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
女的则裹着一件浅粉色的呢子大衣,脖子上围了一条雪白的围巾,衬得一张小脸越发明艳动人。
两人衣着光鲜,与周围裹着厚重棉袄、灰扑扑的旅客形成了鲜明对比。
“这是……从大城市来的吧?”
尤小雪暗自猜测,从两人的穿着打扮和气质上,不难看出他们与这节车厢的“格格不入”。
她收回视线,不再关注。
毕竟,这和她也没什么关系。
“呼……”
她长长地舒了口气,身体放松地靠进椅背,准备再眯一会儿。
可就在这时,一阵细微的“呜呜”声,却让她重新睁开了眼睛。
那声音,像是有人在低声啜泣。
尤小雪循声望去,发现声音是从靠窗的大爷那里传来的。
“大爷?”
她有些疑惑,轻声唤道。
大爷没有回应,只是微微侧过身,似乎想把脸藏起来。
但尤小雪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他捂着胸口的那只手,正在微微颤抖。
“不对劲儿……”
尤小雪的心头,掠过一丝不安。
她想起刚才大爷突发疾病的情形,心跳骤然加速。
“难道……又犯病了?”
她不敢再耽搁,连忙起身,凑到大爷身边,轻声问道:
“大爷,您……您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大爷缓缓抬起头,脸色灰败,眼神涣散,嘴唇微微颤动,却说不出话来。
尤小雪的心,猛地往下一沉。
“这……”
她意识到,大爷的情况,可能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迅速回忆着刚才那位女医生的话。
“对,药……药……”
她想起大爷随身带着救心丸,连忙去翻他的行李包。
“大爷,您的药呢?药放在哪里?”
她一边翻找,一边焦急地问。
大爷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只是断断续续地发出几个含糊不清的音节。
尤小雪听不清楚,只能凭着记忆,在包里摸索着。
“找到了!”
她终于摸到了那个熟悉的小药瓶,赶紧拧开盖子,倒出一粒药丸。
她小心翼翼地扶起大爷,将药丸喂进他嘴里,又轻轻地帮他顺了顺背。
“大爷,您慢点……慢点……”
她轻声安慰着,心里却像揣了只兔子似的,七上八下。
过了一会儿,大爷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脸色也恢复了一些血色。
他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尤小雪,眼中满是感激和愧疚。
“谢谢……谢谢你……姑娘……”
他艰难地挤出几个字,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
“大爷,您别说话了,先好好休息。”
尤小雪连忙阻止他,又从自己包里拿出一条毛毯,轻轻盖在他身上。
“您先躺一会儿,我去叫列车员。”
她说着,便起身准备离开。
“不用……不用麻烦了……”
大爷想阻止她,可声音实在太小,根本无法传达到尤小雪的耳朵里。
尤小雪哪里放心得下,还是快步去找列车员了。
列车员听说有旅客旧病复发,不敢耽搁,赶紧联系了随车医生。
医生赶到后,给老人家做了简单的检查,又问了些情况,确定没有大碍后,才松了口气。
“多亏了这位小同志,处理及时,要不然……”
医生看着尤小雪,赞许地点了点头,又转头对老人家说:
“大爷,您这病可不能马虎,平时一定要按时服药,千万不能大意啊!”
“知道,知道……”
老人家连连点头,声音里透着几分虚弱。